郭文贵:一个在“厚黑”文化环境中成长出来的典型 据报道:流亡美国的中国富商郭文贵,3月15日传因诈欺罪被纽约警方逮捕,不得保释,涉案金额超过10亿美元。 此时,我回想起来,从郭文贵逃亡美国并且开始所谓的“爆料”起,我曾经在推特发表过一些评论。回想一下,表达的大致的意思是:1、郭文贵现象说明中国改革开放40年的官商关系的破裂,2、郭文贵决不代表中国的民主力量和文明力量,3、郭文贵具有很大的欺骗性,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批判政府的势力。但是,即便如此的看法和评论,我的推特账号也很快被永久禁用了,同时,在国内,大致在2018年冬季,派出所警察两次找我,要我写保证,不再发表“不当言论”。面对这样的公权力,我实在哭笑不得。 现在,因感而发,写下这则短文。 李宗吾先生于1917年出版《厚黑学》,阐述“臉皮要厚而无形、心要黑而无色”,只有这样,才能成為“英雄豪傑”。在我看来,这是华夏民族自公元前221年秦朝建立以来“焚书坑儒”和“指鹿为马”的结果,自秦朝建立起直至1911年10月辛亥革命,深陷“家天下”的轮回之中,在这长达2300多年时间里,整个中国社会始终处于不断的沉沦、堕落、腐朽的状态,并且根本无力自拔。因为社会内部的文明价值与科学力量都处于被严酷的打压之下,无法获得自由生长和成熟的条件。 华夏民族没有形成浓厚的宗教精神。有的,只是极端物质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生活观念,即:以权力和金钱为主要目标的生存观念。 中国在1980年代,开启了一个“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开放时期。在这个时期里,几乎所有的成年人,最大的心愿是发家致富。中国大陆社会深陷“金钱至上”的泥淖中。中国1990年代之后房地产业的兴起,以及房产价格的无序暴涨,从一定角度说,是地方政府的土地财政、金融机构的巨量放款以及地产商三方的相互支撑下,各自谋取的利益从而绑架城乡居民的结果。应该是,在改革开放时期成长起来的杰出的地产商人,犹如凤毛麟角,或者根本就不存在。 郭文贵即是一个在改革开放时期中撞入房地产业又结合权力支持而快速爆发的商人。而且,是在“厚黑”文化环境中成长出来的一个流氓+无赖的典型。郭文贵开始所谓的“爆料”,只是为了他的“保命、保钱、报仇”的自私目的,之后,随着追随群众的不明真相,打出所谓的“新中国联邦”、“喜马拉雅”等等,等等,他口口声声高喊的东西,只是为了博取关注并且骗取利益而已。至于他自己口中高喊的口号,他本身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实现,更关键的在于,即使达到了目的,他也不会按着他高喊的某些观点去执行,因为他高喊的许多观点,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私利而事先欺骗人们的把戏。其实,他的骗术也很拙劣:只是画一个大饼却永远让相信他的人们无法吃到大饼而已。其实,画大饼的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一种欺骗。然而,他也知道,总会有一些人相信。 郭文贵现象只是折射出,在目前的中国大陆社会,仍然不具备涌现伟大的统治者和反对者的文化环境和制度前提。不过,在我看来,公权力的流氓性对于社会的破坏性更巨大、更恶劣、更无形。华夏民族“好起来”实在太难太难。以我个人的经历而论,早已深感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但是,即使如此,我的希望仍在、理想犹存。 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称,“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中最消极的腐化的部分,他们有时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里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个生活状况,他们更甘心于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 关于流氓,鲁迅先生的定义是——无论古今,凡是没有一定的理论,或主张的变化并无线索可寻,而随时拿了各种各派的理论来作武器的人,都可以称之为流氓。“流氓等于无赖子加上壮士、加三百代言。流氓的造成,大约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孔子之徒,就是儒;一种是墨子之徒,就是侠。这两种东西本来也很好,可是后来他们的思想一堕落,就慢慢地演成了‘流氓’。” 即使在今日,流氓的性情与奴才的心态,也是中国许许多多的男男女女的普遍的行为表现。即便在当下的中国大陆,依附权力仍然是最容易攫取某种个人利益的手段。 为了占有金钱、财富,或者夺取某种权力而不择手段的行径,均可以归为流氓和无赖。因此,流氓和无赖首先是一种极端的以物质利益为目的的现实主义者,从来没有任何的宗教信仰,更不遵循任何人类文明价值的准则。但是,却偏要拉起一张“大旗”,这面大旗可以是历史上任何一种美好的遗产,也可以是一种容易被人们普遍接受的理论,或者一种群众最浅显的社会向往,这些,都可以随手拿来作为“大旗”上的口号,目的在于欺骗和谋取私利。 毫无疑问,华夏民族的社会文明的发展与进步,是一项无比艰难困苦的事业。 华夏民族的文明升华,首先需要让成年男男女女的大多数具备文明的价值观,并且具备探索自然科学知识的自觉意识,只有如此,华夏民族才能够逐步走向伟大。 徐国进 2023年3月20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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