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记录的狼牙山作战的第五至第七节，主要考证了与八路军作战的日军部队的特征，和战斗中的死伤记录。第七节还记录了日军笔下描绘的八路军战士形象。

4.5.乙联队编制和武器装备

步兵第一一〇联队的上级部队为第一一〇师团，于1938年6月编成的四联队制特设师团（乙师团[1]）。编成时师团长桑木祟明中将，1939年底新任师团长饭沼守中将接任。下属步第一三三旅团（小野贤三郎少将）和第一〇八旅团。 一三三旅团下属一一〇联队（冈山）一六三联队（松江）。一〇八旅团下属一三九联队（姬路）一四〇联队（鸟取）。 1939年4月10日当时，师团人员总数为20086名，马2185匹[2]。兵源以召集第十师团管区的补充兵，预备役（复员后5年内），后备役（预备役后10年内）为主，重武器数量少（甲联队的约6成），作战能力并不强。

此种百字号四单位制师团的扩建，出现在日中战争开始后的1937-1938年。由上级师团的原队留守部担任组建（如第一一〇师团的上级为第十，第一〇一师团的上级为第一师团），其下属部队的旅团，联队番号和所在地，都和上级师团相同。只不过是在原番号上加了一个百字（第十联队和第一一〇联队）。类似的还有1937年战争初期组建的第一〇一（东京），一〇八（弘前），一〇九（金泽），一一四（宇都宫）师团，1938年以后组建的第一〇四（大阪），一〇六（熊本），第一一〇（姬路），第一一六（京都）师团。

1937年日中战争初期组建的四个百字号师团，相对讲还有一定战斗力，组建后一度被投入过第一线战斗（如一〇一师团淞沪战中被投入，一〇八师团被投入平汉线前线）。1938年以后组建的第一一〇四，一〇六，一一〇，一一六师团，由于战争的消耗，人力，物资源匮乏，质量开始下降，一开始就被拟作在占领地第二线担任后方警备，治安扫荡。任务类同于1939年以后的出现的30字号师团，又称（丙师团，专职守备，重武器不足甲师团的5成，三单位建制，人员也少于乙师团）。

第一一〇师团来华后即被配置于华北的占领地后方，第一一六师团被配置于长江沿岸，主要担任占领地后方警备。运气不好的是预定作为守备用的第一〇六师团，由于武汉会战时的临时需要，来华后被作为侧援部队直接投入到第一线，结果在九江附近万家岭遭到惨败（战死约3000名）。

与共产党军队作战七年的部队（前半年没有此类守备部队，共产党军队打击的对象多是兵站，或甲师团的后勤部队），主要都是此类以地方治安，守备为主的特设（乙）师团，治安（丙）师团（1939年以后，三十番号师团），或负有据点警备任务的“独立混成旅团”。不仅兵员训练素质低，武器陈旧，因为不上第一线作战，还被削减了重武器装备，辎重部队等。若比较战斗力，按太平洋战争研究会森山康平的评价（以重武器装备数量为标准），“若以常备师团（甲）为100的话，特设师团（乙）为62，治安师团（丙）仅为44”[3]，独立混成旅团在武器，素质面也与丙师团不相上下。

步兵第一一〇联队，在冈山由步兵第十联队留守部组建。联队本部设在练兵场内偕行社（将校俱乐部）。第三大队本部设立在田町（现在的中央邮局附近），第九中队本部在下石井附近[4]。

据联队史记载，重武器装备有31式（1898年制式）山炮3门，11年式平射炮2门，3年式重机关枪3×4挺，轻机关枪12×6挺。与甲联队（比如步兵第十联队）相比，虽人员相差不几（每一联队约少500名），重机枪乙联队12挺，甲联队24挺，大小火炮乙联队6门，甲联队14门，均在半数以下，且全部都是旧式武器。可见由于不上正面战场第一线作战，重火器和攻击力面差距悬殊[5]。

联队组建后立即赴中国战场，1938年7月9日由广岛宇品港出发。塘沽登陆后赴河北地区，和步兵第一六三联队同为负责从白洋淀至太行山区一带的地方治安部队。狼牙山战斗发生的 1941年9月25日当时，步兵第一六三联队本部在易县，第一一〇联队本部在保定（作战时一时移动）。和狼牙山战斗有关的师团下属部队基本状况如下：

第一一〇师团长饭沼守中将。第一三三旅团长津田美武少将。第一一〇联队长水上源蔵大佐。第一一〇联队第三大队长山崎哲郎少佐。第九中队长枝木武士中尉。第九中队小队长有冈弘佑少尉(狼牙山战斗的指挥者) 。第九中队一等兵长尾孝太郎（狼牙山战斗中唯一的负伤者）。部队驻屯地为小管头村，现狼牙山镇的一部。

图表4-13  狼牙山作战时的110D高级将校

4.6. 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日军死伤者考证

关于日军为时两个月，包括“狼牙山五壮士”之战斗的“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的战果与损失，现在查不到北支那方面军的正式统计（主要原因是日军上级不信任，也不采用此类资料）。特别是战果统计属于宣传，多由下级部队报告汇总。错误，水分较多，所以利用价值不高。上级又是可能在宣传中参考，引用，但不会正式记录，采用。现有的一些零星数据，多为各部队的中间报告，各有其差，很难算出准确结果。

战史丛书『北支の治安战』中记载在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第一期（8月13日-9月3日），第一次作战（对手是吕正操部队）中“中共军遗尸570，俘虏17名”，第二次作战（对手是杨成武部队），“中共军遗尸95，俘虏453名”[6]。对第二期的清乡作战（9月4日-10月15日），由于主要扫荡战斗结束，战史丛书中并没有数据（八路军自己的统计为反扫荡全体，阵亡830，负伤1092名，和日军记录相近）。

一面，第一一〇师团长饭沼守中将的个人日记中记载，“晋察冀边区作战”仅津田旅团至10月27日当时，已取得“敌遗尸　1526名，捕虏985名的成果，对之，我损害14名，负伤40名。另外“各兵团”（甲，乙，丙）的总计战果为“敌遗尸　5616名，捕虏3769名，对之，我损害84名，负伤224名[7]。此数据和战史丛书统计相比悬殊很大。连战史丛书『北支の治安战』执笔者都感到困惑，称“作为战果是相当惊人的” [8]。但数据是如何算出，根据又在何处？由于饭沼日记中没有进一步说明，现也无从考证，也不见任何其他佐证。所以从学术角度判断，此独家记录并无价值。歼敌数统计中肯定有误。战果记录部分不能采录，但战损记录还是有价值的。对比下津田旅团战死14名的损失数，和实际基本接近。笔者从旅团下属步兵第一一〇联队史和一六三联队史战没者名簿中计算的结果为，两个联队约6000人，在整个反扫荡期间（8月13日至10月25日）两个月中的死亡数（包括非战斗死亡）合计为23名[9]。

《步兵第百十联队史》中，也曾出现一个福田卓个人提供的，被称为“方面军司令部发表”数据。称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的战果为“敌方死亡1431名，捕虏609名，我方战死25名，战伤83名，失踪4名” [10]。从“我方”战死伤的数字看，像是乙兵团（110D）自身的记录，接近于前述津田旅团的死亡统计23名。但由于此数据也核对不了原始出处，所以也不能轻易引用（证据不足）。

总之，现存日军档案的各种统计数据并不完全。不可能掌握八路军方面的损失真相。从研究方法面讲，对此进行调查，研究(即战果研究）也无任何意义。应遵循“战损自报原则”，从日中两方各自的战损记录中找答案。

八路军方面的战损自报，现存有一个《1941年秋季反扫荡战役总结》报告。其中的损失统计非常重要，可看作为日军方面的实际战果。其中《战斗及非战斗减员总统计表》记录， 8月-10月的晋察冀边区反围剿作战期间，八路军方面共阵亡1092名，负伤830名，失联及逃亡2062名。再加上投敌，被捕，病亡者，总减员数为5050名[11]。

图表4-14 从此表可见士兵的逃亡数远超过战斗死伤。宣传五壮士的殉国精神的道理应在此

另外 “狼牙山五壮士”事迹发生的第一军分区（杨成武司令员），死亡，负伤合计614名，失联及逃亡者更超过此数，达633名，位于四个军分区之首。这里出现的非战斗减员（失联逃亡）超过总损失半数的重要事实，才是八路军晋察冀军区之所以大肆表彰“五壮士”不投降，不叛变的殉国精神的真正理由。战史研究的意义，不在对死亡者事迹的宣传，缅怀，而在冷静地分析之所以导致此事件（狼牙山五壮士事件）发生的背景。

 日军方面损失如何？由于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中，没有隶属关系的三个师团各一部参战，日军的死伤总数难以统一计算。一面，担当狼牙山作战的一一〇师团津田旅团方面，由于《步兵第百十联队史》，《步兵第图表百六十三联队史》中都收录了完整的《战没者名簿》，所以第一一〇师团方面的死亡人数是可以精确计算的。下面结合本题内容，利用第一一〇联队的《战没者名簿》，考察一下狼牙山作战的9月25日，和整个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两个月间，该联队的战死者数据（不包括负伤）。

首先可以确认的是9月25日，直接担任狼牙山作战的该联队第九中队，并没有出现一名死亡者。不仅如此，此日出动的第三大队，和包括未出动部分的联队全体，在9月25日这一天，也没有出现一名死亡记录[12]。所以按战损自报原则，可确定国内军史中主张的狼牙山五壮士在战斗中歼敌50名，另诱敌进地雷阵，又被炸死50（共歼敌百名）名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没有任何证据，仅仅是一个宣传数字。

狼牙山作战的第九中队全体，在整个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两个月中，仅记录有两名死亡者。一名是10月5日在保定陆军病院因病死亡的须山梁一（冈山高梁市），另一名是10月6日死亡的藤井贞行（冈山市）（《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313页）。1941年一年中，第一一〇联队全体的死亡者数（包括病死）为58名（《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693-739页）。

另外，该中队在1938年至1945年在华7年间、总共死亡32名。同7年间第三大队全体死亡者合计为206名，第一一〇联队全体战没者（包括病死）为1104名[13]。在笔者所调查过的，日本中国地方7个步兵联队中，是死亡率最低的部队。且占战斗死亡1104名半数以上的约650名[14]，都集中在1944-45年抗日战争后期的一年半之间，基本可判定是在正面战场与国军正规部队作战（河南作战与老河口作战，中国方面战史称“豫湘桂会战”）期间的死亡者。

步兵第一一〇联队全体，来华后7年间合计在队者总人数8086[15]人，1104名的死亡率，为在队总人数的13％，联队定员总数的34.2％[16]。此间陆续有多次内地复员，新兵补充（此为兵役法规则，服役期满即可归还），即8086名在队经验者，于前后7年间与战争关联的死亡总数（包括战病死），不过1104名，其中有半数以上（648名）还出现在与国军作战的正面战场。

从以上死亡率面看，可见八年战争中，担任后方治安守备任务，和共产党军队作战的部队，比在第一线与国军，或太平洋战线与美军作战的部队要“安全”得多。同属于乙兵团的步兵第一六三联队的分析结果也基本同样，在察冀边区肃清作战期间死亡者为12名，1941年中死亡者总数为96名，来华后7年间的先后在队总人数约11500名[17]，死亡总数为1412名（包括约两成病死等其它死因），死亡率为在队总员数的12％，联队定员数的43.8％。同样，其中近半数的682名，也出于最后一年半（1944年1月至败战），与国民党正规军在正面战场的战斗期间（河南作战，老河口作战，“豫湘桂会战”）[18]。

与共产党八路军作战5年以上的步兵第一一〇联队，第一六三联队都是笔者调查中遇到的伤亡最少的部队（参考第六章）。也是留下与八路军作战记录最多的部队。联队史的内容最多，也最详实。为此，日本国家电视台NHK，2000年代初，也曾对此两个联队的老兵，进行过多人次战争体验的采访报导。之所以能留下大量的作战记录和记忆，是因为此两个联队，最终没有赴南方与美军作战，绝大多数的从军者能安全返回日本的缘故。

以上两例虽然有局限性，足可以看出共产党的敌后战场在抗日战争，及太平洋战争全体中的位置。并无理由称之为抗日战争的“中流砥柱”。参考下章内容也可明白，不用说与太平洋战场的美军比较，和担任大陆正面战场作战的国军相比，总战力[19]也仅仅为其5-6分之一（参考第六章）。八年抗战中击毙日军总数，据笔者的推算最大约5万人，约为国军战绩的1/6。

总有人怀疑日军档案记录的真实性。实际上，日军的档案记录的内容基本是可信的。其中最精确的就是死亡数统计。各联队史附录的战没者名簿，一般都来自战后的行政档案。包括所有的战没者。很多都是联队史编辑者，战斗经验者所不知道的内容。比如下表中出现的“联队所属”的表记，就是指从行政军籍，户籍记录中查出是第一一〇联队所属，但战史记录（各时期编成表，战斗详报等）中没有出现，当事者（编联队史时的生存者）也没有记忆的人物。

步兵第一一〇联队在晋察冀辺区粛清作戦的两个月中，死亡者总数为11名。除去一名在冈山市病院的死亡者（应是留守人员），作战死亡数为10名。具体人名如下表：

图表4-15  晋察冀辺区粛清作戦中110联队的全部死亡者名单

按战损自报原则，9月25日狼牙山的战斗中，八路军七连方面的死伤数可以确认有7名（跳崖五壮士加战死两名，其他还有约10名前后不能确认（八路军未报）者），而日军有冈小队的损失，则为负伤一名（长尾一等兵）。

4.7.有关八路军战斗的其它几个记录

步兵第一一〇联队在晋察冀边区肃清作战中的最大一次损失，记载为“深县马兰井附近的战斗”。一小队日军一次即出现4名战死者。当事人第五中队田中稔有以下回忆：

8月21日，宗政小队从吉泽中队长接受掩护行李小队的任务，走在部队最后尾。…不知不觉中与本队拉开约300米远的距离。突然，高梁地中隐藏的八路军数百名出现在眼前，宗政小队遭到包围。觉察到敌情后时机已晚，宗政小队长手挥军刀高呼“向前突击，突击”不料行进中右臂被枪弹射穿，第二弹贯穿其头部，宗政当场倒毙。值班的大仓一等兵、轻机关枪射手村上一等兵等也一同战死于此地。具体记忆不清了，负伤者也许有10名前后（《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288页）。

核对一下联队史年表、可见“8月21日，在深县马兰井战斗中，宗政宏一中尉，大仓文吉伍长，村上龟秋兵长，近藤十一兵长战死。高渕一等兵、高尾一等兵负伤”的记载（311页）。记录中出现的是小队长宗政少尉，所以回忆中的“中尉”应是死后的追叙军阶。

另一个是狼牙山的战斗，发生在五壮士跳崖前两周的9月11日，是唯一记录了在狼牙山附近作战中日军出现了战死者的战例。担当是第二大队。规模也比“五壮士”跳崖那天的战斗大得多，还记录出动了一个重机枪小队（两挺）。《第二大队各中队年表》中记载，“松田队主力、配属二机（枪）野山小队，于拂晓攻击棋盘坨敌阵地。大森直太郎兵长战死、小西军曹负伤”（ 310页）核对《战没者名簿》，可确认死者名为大森直太（没有郎字），冈山县山阳町出身（离笔者所在地约4公里），轻机枪射手，第八中队所属（712页）。　

图表4-16  狼牙山历次作战中110联队的唯一死亡者?，并不是出自五壮士的战斗

此时，参加战斗的第二大队驻屯在岭西村，联队本部和第三大队驻南管头村，第一大队驻扎在北大悲村。关于9月11日的战斗详情，第六中队指挥班福田卓也有记录。

我队从九月中旬、开始攻击棋盘坨。第八中队（松田队）为主力从南管头出发、棋盘坨是狼牙山连绵峻岭之中的天险之处。夜色蒙蒙亮时，部队集结于山底部。主力从正面、野山少尉率领重机枪一个小队和第八中队一个分队迂回到山背后展开攻击。敌失算败退。此后，部队对南管头、岭西等地附近的敌根据地进行连日讨伐，取得了累累战果（《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287页）。  

可看到在此处扫荡的日军，并不是不精通棋盘坨地理。此处也出现了攻击棋盘坨的记录。可认为“将敌赶上棋盘坨”（绝路）歼灭，是日军的一种战术。9月11日，日军在棋盘坨攻击中，出动的也是约一个中队兵力（约100名）分两路进行夹击战。此种小规模战斗，可是说是这一阶段扫荡的特征。

《步兵第百十联队史》中也可看到一部分日军记录的八路军形象。由于没有必要美化，所以接近于实像。也出现过宣传中禁断的八路军俘虏，当然不是像抗战神剧中的那样宁死不屈，多为一打即招。但也有部分军纪严明的正面形象出现，下面仅举几例，以彰显八路军形象。

10月1日，第一一〇联队袭击杨成武的根据地安阳，此时未能逃脱的一部分八路军官兵被孤立包围在军营内。日军进行了劝降 “但八路军官兵死不缴枪，最后全部在兵舍内自爆身亡”（ 286页）。

8月31日，第五中队兵士高渕鹤雄，在行军中遭到袭击，腿骨负伤倒地不能自行。在使用手榴弹准备自决之际，被五、六个八路军战士包围，解除了武装，并解释“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不必担心”。不巧此时日军救援部队赶到，八路军战士遂放掉高渕自行撤走，并没有对俘虏有过任何伤害行为（高渕鹤雄文章，地点为深县马兰井《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285页）。也许是遵守了不虐待伤兵俘虏的军纪。高渕鹤雄虽因此战至残，却保住了一命。战后在联队史的文章中回顾道：

“那时，没对我进行任何伤害，从容撤去的八路军兵士们的身影，在我眼中真如同活神活佛一般。如果场景相反，那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1941年2月11日纪元节、第六中队在雄县东北村落的地道中捕获了一名八路军指挥官。被捕前在地道中被火攻熏得满脸黢黑。

为了询问敌情，大队长亲自给俘虏准备了洗脸水,并通过翻译劝其用食。可是此人不吭一声。好像在说，我怎能接受侵略者的恩惠？其态度之强硬，令人吃惊。之后听说此人是共产党的中央情报员。普通的八路军俘虏，不打会立刻招供。强硬点的若一拷问，不管是真是假，也大多会自白。可是碰上的是这种在根据地受过彻底教育的工作员，即使成为俘虏也绝对不会轻易松口。我想，敌军也有一种作为敌军自己的骨气（福田卓文章，地点为雄县东北，283页）。

以上是日军纪录中出现的没有经过渲染的描写。其宁死不屈，优待伤病俘虏的军纪，和八路军自己的宣传内容也有相似之处。

以上多属于战后的回忆，所以内容并不能全信。但可以看到很多回忆也是有文字佐证的。比如福田卓的文章即是一例。文中不仅有准确日期，还有不少详细的数字统计（比如前述方面军司令部发表的“歼敌1421名”等数据），可以肯定是以自己的日记，手记等作为根据撰写的回忆。

[1] 根据1936年『軍備充実計画の大綱』，在17个甲师团基础上新增设的师团。卢沟桥事变后至1938年，实际组建12个。4个（13D，15D,17D、18D）为复活建制师团。8个（101D, 104D,106D，108D,109D,110D, 114D,116D）为新设师团。

[2]人馬現員表提出の件（２）Ref.C04121104100、昭和１４年 「陸支受大日記 」 第３７号(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3] 太平洋戦争研究会編『日本陸軍がよくわかる事典』PHP文庫、2002年、86頁。

[4] 前出『岡山歩兵第百十聯隊史』，42页。

[5] 以上为联队史记录，而陆军省的动员装备表记载为十一年曲射步兵炮4门，十一年平射步兵炮2门。三年式重机枪12挺。Ref.C01007658600、421頁、昭和１２年 陸機密大日記 第２册 １／３」(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6] 第二次作战的数据为8月23日-31日的中间统计。前出『北支の治安戦』548，550頁。

[7] 『飯沼日記』1941年10月27日，防衛省戦史資料室藏。

[8]前出『北支の治安戦』556頁。

[9] 步兵第一六三联队的死亡者数12名，从联队史战没者名簿中计算得出。『歩兵第百六十三聯隊史』同编集委员会、1988年、757-810頁。

[10] 福田卓手记，资料来源称“方面军司令部发表”但没有其他资料佐证。『岡山歩兵第百十聯隊史』，287頁。

[11] 《1941年秋季反扫荡战役总结》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等军事学院翻印，1959年5月，63-64页。

[12] 《战没者名簿》《冈山步兵第百十联队史》715页。

[13] 『歩兵第百十聯隊史』同编集委员会、1991年，741頁。

[14] 战没者名簿（前出书693-739页）中1944年以后至1945年底的死亡者概数（包括战病死。1946年以后的死亡者除外）。1944年1月，是联队南下与国军作战的河南会战开始月份。

[15]『歩兵第百十聯隊史』同编集委员会、1991年，820頁。。

[16] 乙联队定员3222名除以7年间联队死亡总数1104名得出。

[17]「在隊者名簿」『歩兵第百六十三聯隊史』同编集委员会、1988年，811-999頁，概数。

[18]『歩兵第百六十三聯隊史』同编集委员会、1988年，672頁。计算法同前。

[19] 不等于各部队的作战能力，而是总人数，物量条件下的歼敌数量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