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刚买了新屋,感慨一下! 小时候我们姊妹三个伙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和一张小床。家里没有电视,晚上做完作业,那张大床就成了我们的舞台。唐山地震那年,我正在”舞台”上唱“流浪者之歌” -- 阿巴拉咕,呜呜呜 --- 大地就开始晃起来,我妈抱起我就往外跑。那时我们家住在三楼,我们姊妹几个喜欢踢毽子,跳皮筋。楼下的邻居经常来找我妈告状,那时梦想中的房子是一个玩耍时不用担心被打屁股的乐园。 高中时寄宿在外婆家。外婆家的房子小得不能再小,一个小堂间,进去就是卧室。厨房是在外面搭的简易棚子。我的床就放在堂间里,用床单隔在饭桌后面。外公外婆从来看的都是无声电视,为了不打扰我学习。窗后面是一条臭水沟,开窗闻臭味,不开窗则闷极,夏天的晚上开灯前,先要劈劈啪啪打一阵蚊子,再在蚊香的味道中沉沉睡去。那时候梦想中的房子是充满甜香味的果园。 上大学是六个人的寝室,那么小的空间塞着三张上下床,一个碗柜和一个箱子架,中间一张大桌子。我们时不时地把桌子在有限的空间里到处移动,希望能够找到最大空间的极限值。大二那年,为了能够被评上“卫生宿舍” ,我们一回到宿舍就把书包什么的放到隔壁同学的寝室里,以应付随时的抽查。那时候梦想中的房子是可以随意摆放东西,而且永不熄灯的天堂。 研究生时是四个人一个宿舍,仍然是一样小的房间和三张上下床,但是能够空出两张床来放行李,就已经十分满足了。一个煤油炉可以偶尔下下面条,和男友用肉末炒菜,再倒入水烧开,喝着他美名其曰的“总理汤” 。那时候梦想中的房子有一个大大的厨房和冰箱。 研究生毕业后我借住在朋友的北大医院宿舍里,放着四张上下床的大宿舍通常只有我一个人,其它人都有自己的小家,只是偶尔值完夜班后过来睡个觉。虽说是医院的宿舍,可是蟑螂满地爬,那时候梦想中的房子是一个充满欢笑,没有杀虫剂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