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疏割起行，在曠野邊的以倘安營。日間，耶和華在雲柱中領他們的路；夜間，在火柱中光照他們，使他們日夜都可以行走，日間雲柱，夜間火柱，總不離開百姓的面前。—Exo13:20~22

自HT先生為我和KM教授爭取到1年的研究經費後，我就和國內ZY大學聯繫，要求延長一年研究的時間。由於我的延長不影響ZY大學後續派到GF大學進行學術訪問的教師，而國內的教學和科研的工作任務也不多，所以大學也就批准了。這樣，我從1991年2月開始，進入了一個比較長的研究時期。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失去了研究的方向，因為不知道自己每天不斷閱讀專業雜誌和每天不斷實驗中要發現什麼以及能發現什麼。我為此陷入了迷茫，這種迷茫的原因是因為藥物製劑學是一門非常實用而成熟的應用學科。作為高等教育的一門學科既是為製藥工業界培養人才所必不可或缺的學科，同時又沒有它單獨前進的尖端理論和目標，因為藥物製劑學要依賴其它物理，機械，各種化學，生理，藥理，材料等等學科的研究進展，在它們的發展基礎上發展應用。以至於後來我的一位同校的研究天然藥物化學的學長在日本MJ大學作訪問學者時對我說“製劑就像烹調，在學術里算不上一門科學，頂多算是一門技術”。我當然當面直接否決了他的觀點，強調使用現代尖端儀器收集分析數據在本質上也和烹調一樣，如果說尖端儀器收集分析數據是科學，就不能說烹調不是科學；問題是你烹調時要不要科學，而不是烹調是不是科學，因為烹調同樣需要定性定量，否則就煮不出特定味道的食品。然而，當時以至於以後10多年的時間裡，在面對研究時，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朝哪個方向研究，也就是不知道在製劑學領域裡如何才能夠有意義地科學發展；那時不知道每天的實驗實意義何在，而KM教授又多少帶有日本人的習慣，對我又十分客氣，以至於所給的指示有些“あいまい(曖昧)”，憂慮和煩惱使我也像日本人一樣只知道忙碌，收集一些數據，經常到學術會議上去發表，卻不知道這些數據能有什麼用的問題和無奈使我真正意識到被指揮着做一件具體的工作比自己在眾多工作中選一個工作做容易得多，意識到自己需要被引領。

就在這個時候，ZY大學的L老教授到日本訪問京都和東京。L老教授是美國密歇根大學30年代的藥劑學碩士，京都大學SZ老教授的學長。有趣的是L老教授在抗日戰爭中主管美國援助中國的藥品分配工作，所以知道他的日本人就對他十分尊敬。SZ老教授是KM教授的導師。所以在京都開會KM教授就自然安排我陪L老教授。在和SZ老教授的交談中，L老教授突然問京都有沒有教堂，說第二天星期天要去教堂。這使我大感驚奇，因為在國內我就認識L老教授，但從沒有聽說過他去教堂的事。更令我驚奇的是他第二天還拿了一本舊得不能再舊的新約全書帶到教堂去。當時我真不知道耶穌基督到底是什麼神靈或古代偉人，因為我們那時都對神的問題沒有接觸。不過我卻不拒絕不反感基督，反而有些希望了解基督和基督教。我讀大學時發現大學的圖書館可以接到許多以前從來借不到的書，所以在大學1年級的課餘時間就仔細讀馬克思的高等數學筆記，共產黨宣言，資本論等以及蘇聯和早期俄國的一些小說和哲學著作，覺得特別美好，故而發自內心地追求共產主義理想，積極向黨組織靠攏，以至於很快發現共產主義理想與絕大多數共產黨人的內在欲望和外在行為背道而馳。這樣我在讀大學2年級後期就斷定人不可能一輩子追求虛無縹緲共產主義，於是放棄了共產主義理想，開始對氣功感興趣。這樣一種神靈是否存在的問題就長期在我心裡發酵成了我一直放不下的大問題。當L老教授在京都帶聖經去教堂時，我就好奇地問他如看待神靈仙佛鬼魔的問題。L老教授卻沒說他相信神，只說他以前到過教堂，既然來到日本就想了解日本教堂的情況，所以去日本教堂看看。他也鼓勵我多了解了解聖經和教會，說那樣對國外的認識會更加全面。於是我決心爭取些時間了解聖經。

送L老教授回國後，我回到GF大學後就希望接觸教會，可是附近沒有教堂，KM教授以及其他日本老師學生都對聖經沒有興趣。正在思索如何才能找到聖經的一個星期天，突然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敲門，問我可不可以進入我的宿舍和我聊一聊。出於禮貌我就讓他們進門坐下，他們坐下後就告訴我他們是“エホバの證人(耶和華見證人)”, 給我拿出幾本雜誌，有“ものみの塔《守望台》，目ざめよ《警醒!》”兩種。我本來就對神的問題感興趣，自然就熱烈地和他們討論起來，特別是對耶和華是不是唯一的神的問題爭論起來。我說中國歷史那麼悠久，不少人自稱是無神論者，多數中國人強調道德，卻都不關心神，只希望神關心自己；拜神也大多拜太上老君，財神爺，黃母娘娘；釋迦牟尼佛，觀世音菩薩；我相信耶和華是神，但不會是唯一的神。他們就舉例，說日本人以前拜天皇為神，結果被徹底打敗；說明中國人和日本人以前所信的那些佛教，神道教和道教的神都是假神，唯有耶和華是真正唯一的神。出於民族尊嚴，我表示我無法相信他們的話是真實的。這樣爭來爭去，誰也沒有說服誰。最後他們問以後可不可再來看我。我表示歡迎他們來。他們就留下一本耶和華見證人出版的 “聖經”給我，我很高興地得到了我的第一本“聖經”，開始閱讀起來。雖然聖經里許多地方都不容易理解，尤其是預言題材的內容，但是比在國內閱讀佛教經典容易了不知多少倍，並且內容具體有趣。其中的故事令我內心震動，當我為研究而茫然不知所措時，我就讀那本“聖經”，因研究而不斷翻騰的內心波浪倒也可以因閱讀那本“聖經”而慢慢安靜下來，讓我慢慢尋索研究的方向。

    早在完全不認識神的時候，祂就安排好人的每一步，神通過一個個不同的形式一步一步地引領每一個人做各自當作的事，為的是成全祂自己的計劃。“在埃及營和以色列營中間有雲柱，一邊黑暗，一邊發光，終夜兩下不得相近。”-- Exo14:20 “到了晨更的時候，耶和華從雲火柱中向埃及的軍兵觀看，使埃及的軍兵混亂了；又使他們的車輪脫落，難以行走，以致埃及人說：“我們從以色列人面前逃跑吧！因耶和華為他們攻擊我們了。”--Exo14:24-25。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