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唉,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说出来没意思。”翠花儿像赶眼前的蚊子一样挥了挥手:“不怨情路断肠人,老甜瓜说他们这几位都是猥琐男。他听说我去费城办事,就死说活说的约我去纽约,说是顺路。结果我大老远的跑去和他见了面。别看他总在论坛里贴酒菜的花哨图片,和我在法拉盛的中餐馆就点了俩菜。”
“真小气。”小Q认真的听着,顺着翠花儿的话茬插了一句,同时摸了摸装着600块现金的左口袋。
“结果说不了几句话就提网友礼貌性上床等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就隔着桌子动手动脚了。”翠花儿继续说道:“最可气的是最后结帐时还提AA制,奶奶的,我呸!你说有这么猥琐的吗?我把钱扔桌子上扭头就走。走出老远回头一看,人家提着打包的饭菜走了。晚上我去论坛,你猜怎么着?奶奶的,他把我俩剩的饭菜整了整,放几棵香菜装俩盘里,当私房菜照了相片传论坛上了。气得我啊。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论坛里老闹,涩先生他们也多次和我套近乎,约我见面,我再没理过他们。”
翠花儿“奶奶的”的口头禅和小Q的一样,听得小Q这个亲切啊,同时心里也似乎一块石头落了地。小Q击掌叫好一般拍了一下左口袋说:“奶奶的,你做得对,论坛里的这些坏男人就不要理他们。”
说着话,翠花儿走到大楼拐角处的一个小门前,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招呼小Q进了楼里。
楼道里虽然有灯,但仍是朦朦胧胧的。翠花儿沿楼道走了几步,推开一个绿色的门走了进去。小Q跟进去一看,里边原来是楼梯,只是比楼道里更暗。“从这儿走上去。”翠花儿说了一句,然后就在前边走上了楼梯。
楼梯里边大概因为有门和外边走道相隔,所以空气不大流通。小Q随着翠花儿上了几级台阶,马上就闻到了翠花儿身上飘来的洗浴液的香气了。小Q抬头偷偷看着翠花儿小巧的身影风摆荷叶一般的踏梯而上,纤细腰肢下的那浑圆臀部婀娜摇摆,忽然感到心里乱糟糟的,似乎来时喝的料酒涌上来了一些后劲儿。小Q抿了抿嘴,咽了一口吐沫,默默的距离翠花儿三,四个台阶向上走。
“刚才等急了吧?”翠花儿边走边问了一句,不等小Q回答,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从楼上看到你来,就赶紧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又洗了一个澡才下来。”
“哦,洗澡?”小Q脑子正乱着了,一听翠花儿说下楼接他之前还洗澡了,不知是料酒的原因还是从洗澡联想到了什么,一腿迈出,另一腿竟忽地一软,膝盖着了地。
“啊!”翠花儿听见身后“咚”的一响,回头见小Q单腿跪了地,吓了一跳,急忙俯下身来,伸手抓住了小Q的双手:“哎呀,小Q,这楼道里黑古隆冬的,小心点儿啊,摔着了吗?”
翠花儿的脸和小Q的脸离得很近,翠花儿呼出的热气混合着芬芳的沐浴液气息拂到了小Q的脸上。从见到翠花儿开始小Q还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翠花儿真切的面容。小Q才发现翠花儿右嘴角下有一颗美人痣!
本来,翠花儿虽然五官搭配均匀标准,又占有“一白遮三丑”的肤色较白的优势,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长相,但由于一张过于圆形的大饼脸,使翠花儿相貌终究归于平淡无奇的平庸,甚至庸俗的家庭妇女般的长相,但这一颗有似神来的美人痣,恰到好处的长在嘴角,犹如一局将死的围棋棋局,被点入了一招绝妙手筋,满盘皆活,使翠花儿的圆脸一下子生动,妩媚起来。
小Q是一个很迷信的人。虽然偏好政经理论,但其实小Q爱好广泛,天文地理均有涉猎;特别对旁门左道,奇技淫巧之类的玄学兴趣浓厚,对算命等相学更是陷入颇深。此刻看到翠花儿嘴角的美人痣,小Q一下子想起“女子嘴角下有痣为美人痣,旺夫旺子”的相学理论了,禁不住“啊”的一声,另一只支撑全身的腿也一软,双腿跪在了台阶上。
“怎么了你?”翠花儿使劲儿往上拽着小Q,急切的大声喊道:“,小Q,小Q哥哥,你可别吓我,有什么事儿就说,我都答应你。”
小Q刚才只是心神不定下的偶尔失态,翠花儿的这一声小Q哥哥的喊叫让小Q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小Q一跃而起,凝视着翠花儿嘴角的美人痣说道“没事儿,不小心踩空了,绊了一下。”
来到三楼,小Q跟在翠花儿后边,两人都没再说话。走过一条铺着红色地毯的长长走道,翠花儿来到走道尽头的一个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回身冲小Q笑着说:“请进。”
小Q似乎习惯性的摸了摸分别装着现金和水果刀的两个口袋,忽然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种要步入未知的忐忑不安。
随着小Q走进屋里,翠花儿“咔哒”关上了身后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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