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法國軍醫院
陳湃
一、法國軍醫院
今天上午我返回原居地的法國Percy軍醫院,循例檢查身體,每年一次,早已在新冠爆發前預約好的。這次有大兒陪同前往,當然不用我開車了。

美麗的軍醫院大廳
自5月11日巴黎解封后,連這次在內,我只下樓開車到外面辦事兩次。第一次是解封后第二天的5月12日,我開車載內子去外面處理一些事。兩個月禁足在家,當汽車開出停車場後,外面一片光明,如在黑暗中重見天日似的,感觸良多。這次我們走環城公路,雖然兜了一個圈,路程遠了些,但紅綠燈少,暢通無阻。路旁的一切景物,似乎陌生,又似乎如舊,心情複雜。
到了軍醫院大門口,門崗照樣要檢查證件與汽車的尾箱,怕我們載着煤氣罐進入醫院。但不見荷槍實彈的士兵把守,檢查者是兩個黑人。真奇怪,法國不少商場與單位,包括華人超市在內,為何多請黑人做門崗?醫院停車場的車輛比以往少些,卻多了不少殘疾人士專用的車位,我不是殘疾之人,但我的證是以前原居地的市長破例給我的。
進入醫院前多了一個帳篷,作為檢查與辦理入院者的手續之用。凡戴手套的一律要除下扔入垃圾箱中,用消毒液洗手,口罩也要除下換上醫院發的新口罩。檢查了預約通知單,登記好姓名後,才准許入醫院。候診室的椅子每隔一個位,就貼上一張禁止坐下的條子,其意是人與人之間要隔離一米以上。
醫院中等候診治的病人明顯比以往少,有些冷清,證明醫院已回復正常。醫生護士照常有規律的工作,個個如往常一樣和藹可親,臉上只多了一個口罩,對就診者總是那樣有禮貌。我來法38年,也是醫院的常客,從來未見過一個醫護人員臉上露出對我有不悅之色。你聽不懂醫學名詞,他們似乎對你越理解與更尊重。 我的主診醫生是個黑人,而且黑得似木炭那樣。但他醫術高明,特別友好。每年一見到我時,就似見到他久別重逢的親人那樣對我問寒問暖。這次他只檢查了約十分鐘,就說我一切正常,預約明年6月14日再來檢查。
此醫院設備新穎,大廳似五星級酒店或大型商場,醫術高明,久負盛名。巴解領袖阿拉法特到法國求醫,就被安排住在此軍醫院。它醫好了我的流行危險病菌,醫好我久咳不愈的頑疾,醫好我的左眼。疝氣手術做完後用膠布一貼傷口就可回家休息。比美國醫院做完疝氣手術後,要用線縫傷口,要住院六七天,傷口好後還要拆線等強得多。我沒有當過法國兵,更不是法國現役軍人,能享受到此法國軍醫當成我的定點保健醫院,感到很榮幸,也很感謝法國政府對我的關愛!
二、我的“行宮”
出了醫院,我們抽空回到勒普萊西——魯賓遜的“老家”一游。此地是“歐洲最適合人類居”的城鎮之一,多年來都被評為四朵花的美麗之城,不少作家、藝術家、明星等隱居其中。現在是春夏之交,更加樹木蔥籠,繁花似錦,新樓林立,政府廉租屋裝修得比商品房更美麗。畢竟我抵法後就住在那裡三十多年,對它當然是一片情深,這次我如回娘家一樣感到親切。那裡有“小橋、流水、有家”的新式別墅群,有歐洲最著名的心肺醫院,兩間軍醫院,還有數間私家醫院,醫療設備一流。

水天一色的湖光山色
那裡有湖泊,有山頂郊野公園,有一望無際的大森林。秋天滿山滿地都是栗子,拾栗子是我每年最開心的事。冬天下雪時,就成了“林海雪原”,穿越其間,有點楊子榮去找座山雕的味兒。
我現在雖然遷入巴黎鬧市居住,但有空時仍然常回去玩。它只離巴黎唐人街11公里,屬巴黎近郊,有公車,快捷火車可達,開車也只需20分鐘,交通便捷。此地以往是我“避暑山莊”,現在變成我的“行宮”。窮人也有“山莊”與“行宮”,雖說是阿Q精神,但它真的是我這個范丹的“產業”,“清風明月不用一錢買”嘛,“山莊”與“行宮”亦然。呵呵!
2020年6月15日於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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