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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屋里已经点亮暖色的灯。一个斜对着门口的沙发椅上坐着一位鹤发苍苍的老者,好像正沉浸在音乐里,目光滞留在墙壁悬挂的巨幅照片儿上。
那是床边墙上挂着的两幅大大的老照片,一幅是早期的洋装合影:男子清瘦俊朗,英气帅真,志得意满,尚带着少许书卷气;女子细眉长目,清秀淡雅,非常东方,黑亮的双眸透出外柔内刚的个性。两人脸上焕发着无需任何修饰的年轻光彩,自信而幸福。 旁边一幅是两人中年的唐装合影,真可谓:美人不老,只是成熟;英雄无语,本色生威。
对面的书桌上方有一幅刚劲有力的中文草书,观后令人肃然起敬:知人者智,自胜者强。 眼前的白发老人显然就是照片中的男子,眉宇间依稀可见昨日的年少得意、狂傲不羁,同时又覆盖了更多曾经沧海而悠闲释然的神态。
琦旋:“爷爷,打扰了。我想让您先睹为快,看看我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老人回转身来,一眼盯住琦旋身后的无端,激动得有些微微发抖:“上帝,真是难以置信。” 无端恐惧地不知所措,琦旋拉紧她的手走过去。 琦旋:“别怕,这是我爷爷。爷爷,她是我的女朋友,名叫周无端。” 爷爷:“嗯,出乎意料地神似,连耳朵下面的小黑痣都一样,只是长在右边了……不过好像你奶奶比她更丰满一点,皮肤更白一些,身材略矮一点。嘿,你小子真有本事,在哪里发现这么个奇异的女孩儿?” 琦旋:“说起来还是去年的事,还记得上回给您看慕尼黑狂欢节的录像吗?您看时说,里面那个戴星星帽的长发中国女孩儿有点儿像奶奶,当时好像没人在意。接下来我又偏偏在一个小商店里撞到她,当时并没想到她们会是同一个人。结果在重复放录像做编辑时才注意到,而且还发现她耳垂儿那里也有一颗和奶奶很像的痣,只是无从知道她的来历。 后来是琦语偶然在世纪之约博客网上帮我找到她的,根据他们在网上的言谈知道她就在北京,否则找到的希望简直太渺茫了。不过仿佛冥冥中总有上天在帮我们。”
爷爷:“姑娘,我相信这是缘分,就想当年我遇见琦旋的奶奶一样。”爷爷和蔼地对无端说。 感动于老人真诚的态度,无端立刻没有了紧张和窘迫。 琦旋:“爷爷,现在不是当年了,况且我又不像您是几代单传,如果我执意要娶她,还会有人反对我们吗?” 爷爷:“这涉及家族的传统和惯例,还有你父母的态度。在我下放权力地位之前,只要我同意,没有人敢有异议,只是现在就不好说啦。” 琦旋:“所以请爷爷帮忙成全我们,我第一次有了结婚的冲动,我非常想娶她。” 爷爷:“姑娘,你愿意吗?这里是一个复杂的生活环境,你需要具备充分的心理准备。” 无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爷爷:“那还是先等等吧。琦旋历来放荡胡闹,经常制造一些别致的淘气,愚弄一下大人。 但其实还是个聪明且有责任感的孩子,所以我很看好他的前途。跟着他,他会让你幸福的,只是要先过他那个刻板的爸爸这道关。”爷爷看着孙子,眼里满是宠爱和骄傲。 琦旋:“这么说,我要是娶她,也可能会象爷爷当年一样被大家排斥喽。” 爷爷:“很有可能,主要是你的父母。我劝你们,还是先不要惊动大家的好,以免多生是非。等到有合适的机会,我再帮你们。” 琦旋:“我就知道爷爷不会坐视不管的,君子一言。” 爷爷:“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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