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独立节前,我们飞到佛罗里达州迈阿密海港,乘海轮去东加勒比海旅游五天,算是儿子上大学前一次全家出游,机会难得,意义非凡。 (一)摘椰果的小伙 上船前的上午,我们在先夜下榻的南迈阿密海滩沐风散步,孩子们则骑车兜风。我们坐在海滩公园的椰子树下歇息,看着挂在上面的椰果,好奇它们果熟蒂落的时候是否会砸在路人头上。正这么琢磨的时候,有个捡拾地上椰子的西班牙小伙推着小车走过,告诉我们他在下午的时候会在附近摆摊卖椰子。但我们等不到他摆摊就必须上海轮了。他说他可以把树上两颗椰子摘下来给我们。我们议价十美元。他把车子靠在树边,平整好捡拾的旧椰子堆,就双手按在树干上,用西班牙文祈祷。他用英文告诉我们,他祈求上帝保守他,他相信上帝,相信耶稣是上帝的儿子。他走离几步,健步登上树干,然后就利索地往上爬,才一分钟功夫,就爬到了高高的树顶。他骑在树头的枝条上,摘下第一颗,丢到树边小车里的旧椰子堆上。他又摘下第二颗,夹在怀里,从树上滑下来,递给我们。我把整个过程给拍下来若干照片,但忘了录像(不然上载到网上说不定会疯传一时的)。他拿走坠落时稍微有损的第一颗,跑回自己的地方,很快送回来刚刚去皮的新鲜椰果,等我们自己回旅馆后享用。我们决定留下第二颗完好无损的椰子,一路携带回家。但海轮归来过关时,我们不得不上交国家,因为我们无法证明那颗迈阿密的椰子不是从国外带回的,毕竟天下椰子都差不多。 (二)海岛上的游乐 首站是特克斯和凯科斯群岛的首府岛大特克(Grand Turk),曾在2008年的飓风中遭受大规模的财产损失,如今仍可见当年遭受损坏的废车堆。在导航部门任职的导游告诉我们,大特克的牛奶比啤酒还贵,酒吧比教堂还多(一百比五十)。汽油最低也要六美元一加仑。我们去省长海滩游泳,捡拾一些贝壳与海石。 第二站是海轮公司自己的私有小岛,名叫半月沙洲 (Half Moon Cay)。我们在那里吃了闭门羹。抵港下船时因为暴雨如注而海风甚烈,船长令人扫兴地决定停止上岛,刚刚上岛的第一批游客只好悻悻归回。我估计海轮损失至少十万元的岛上各项游乐项目的收入。当然首当其冲损失最大的还是游客们,因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再有机会重游不算是旧地的半月沙洲。我及时教导孩子们,这是人生里面必然有的曲线球(curve ball),不顺心不如意的事可以是化装的祝福。后来船长在给乘客的道歉信里,也不约而同地用到曲线球这个字眼。晚餐席间,孩子们又一次询问我的家世,再次发现若没有祖祖辈辈那些人生悲喜剧,就没有他们的今天。半月沙洲给了我们一次难得的即景教育。 最后一站是巴哈马首都拿骚(Nassau)。我们下船之后租私人快艇去潜泳。与我们同船的是来自旧金山的一对夫妇,先生是医生。经过奥普拉·温弗瑞以及迈克尔·乔丹的海滩豪宅,船夫肯德尔把我们送到一个有沉船的地方,抛下锚,帮助我们一一下海潜泳。医生太太惊呼太好了,医生说夏威夷也没有这么好的潜泳之地。我们在沉船的四周八围畅快地与鱼群共舞了整整一个小时。又不时地用面包来逗乐五颜六色的鱼儿。我的左手腕上有某饥不择食的鱼儿吸咬的伤痕。潜泳之后我们去天堂海滩接受海浴与日光浴。又从小贩那里买了一个椰子喝,小贩说可以七次免费添加各类轻饮。到第五次我们就打道回府。旁边两位女士告诉我们,她们去免费添加了十三次还乐此不疲,小贩好象也不介意多给。 (三)海轮上的时光 三千游客与一千多服务人员,形成一个吃喝玩乐的人口密集小社会。服务人员大多来自东南亚与东欧等地。大女儿第一天的一次美容抽奖有份,值五十美金。看别人在船上赌场输大钱赢小钱,也是一件趣事,但我至今仍搞不清其中某些游戏的规则。我抽时间看了两场欧洲杯足球半决赛,但卫星信号偶尔失去,让体育酒吧里的球迷们傻瞪眼干着急。我们一家五口同桌用餐,是最美好的时光。轮流谢饭祷告,彼此分享膳食,谈天说地,其乐融融。我们决定尽量不用电梯,而步行上下楼。我们教孩子们学会了中国特色的扑克牌升级游戏。儿子一开始错读成“生气”游戏,成为一时的笑谈。 最后一晚,我们一起走在船尾顶层,看日落海西。毕竟,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四)坐头等舱的经历 妻子用我累计的旅行里程帮我与儿子买了两张机票,另外花钱买了三张机票。但因为在旅游旺季,我们不得不用几乎加倍的里程数来买票。所幸联航给我们来回分别有两三张的头等舱升级。儿子自告奋勇地把他的来回头等舱都让给了他妈妈,其孝心可鉴。回程的头等舱里,我身边有一位老美,带家人旅游归来。他的白胖大儿子很好奇他爸的运气,不时从经济舱跑过来问长问短的,还要父亲给他信用卡买食物吃(头等舱的食物是免费的)。我明显对那顿晚餐过敏,吃完就不得已去厕所清肠理胃。头等舱的位置的确大一些,还可以躺下来睡觉。但对于知归的倦旅,回家才是最大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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