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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杰静静的躺在床上。张志杰已经忘记了自己到底被困在台北多少天了,也许500天,也许800天,也许更多,也许少点。对这些数字,张志杰已经麻木了。而且,张志杰开始在忘记!甚至记不清楚本该发生在第13天的事,到底是发生在第13天,还是发生在第133天里。这是最可怕的事情,这意味着张志杰已经开始迷失了本性了,连这简单的记忆都不再属于自己拥有和控制。张志杰不能采用哪怕像囚犯一样能采取的在墙上画一条条横线的简单方式来记住日期。因为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同一面雪白的墙壁。
张志杰已经失去了至少控制自己的挣扎空间,这小小空间的能力,或者说做出挣扎的可能性都失去了。每次睁开眼睛的感觉是没有感觉!空洞的眼神中只剩下一丝丝的疲倦还能透露出来一点点属于正常动物的生机。
日复一日,张志杰安静,可怕的安静的待在酒店的客房里。看着相同的电视新闻,电视节目。看着相同的雪白的天花板。看着相同的雪白的墙壁。透过窗子看着相同的台北的冬日的天空。
或者,日复一日,张志杰流荡在台北的街头,大街小巷,桥头路尾,漫无目的,过眼的繁华如同浮光掠影。五光十色的大都会,就像一个假的虚幻的玩具,当张志杰伸手要去抓住的时候,所touch到的是虚无的空气!根本摸不到实质性的东西。一只无力的坚硬的,苍白颤栗的手向空中伸出,不知道是月光还是灯光打在手掌上,透了过来,照在一张脸上。
张志杰身边的人群,冷漠,淡漠的穿行而过,匆匆的穿行而过,或而一群欢快,或而一人悲伤,或而几人平淡,就是都无情的忽略了张志杰的存在。张志杰目光冷冷的透视过这一闪一闪的人群,看向了虚无的空间。心冷了。血冷了。
张志杰的脑袋热了!病,这是一种病!无助,而且无药可医!
脑海里的家,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脑海里的人,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哪怕张志杰面对着电脑,看着儿子的照片,六张照片,一遍一遍的自动播放,可是张志杰的脑子里面是空空的,木了。
张志杰就如同一个木头人。
一天,
一天,
一天天的过。
这相同的一天。
也许这对别人是不同的一天。可那有意义吗?对张志杰而言,这样的问题,太愚蠢了。
是的,太愚蠢了。自己太愚蠢了。
自己为什么这么笨!张志杰傻傻的,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
张志杰流窜在繁华的台北街头,就像一条无助的野狗。
张志杰流窜在台北街头,就像一条野狗。
张志杰在台北,像一条野狗。
张志杰像一条野狗。
Jay is a wild dog!
Wild dog!
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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