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寒风彻骨的隆冬, 一枝笔、一摞纸加上一个聪明脑袋的数学家却打造出了那满园关不住春色。一个有限元方法的开拓者--冯康,一个示性类的先驱--陈省身,一个多复变函数杰出人物--华罗庚,他们足以让中国近代数学能够与西方并驾齐驱。然而就当时社会影响力而言,陈景润可以称得上一枝出墙的红杏。
名声越响亮,社会的期待自然会越高,最容易被人折断总是出墙的那一枝。对于敏感又有些神经质陈景润来讲,万能党的高度关注让平常的事也会变成了压力,压力很难不扭曲他。名声盖过大咖是压力;数学所人才济济是压力;其他哥德巴赫猜想研究者的卓越成就也是压力,比如:国内有27岁证明了(2+3)的王元,证明了(1+5)和(1+4)的潘承洞,潘承洞于七十年代简化陈氏定理(1+2)说明他感觉到这种压力是合理;然而更大的压力是他明白自身难有更大突破,今生恐怕不会解决(1+1),每个数论猜想都是一座高山,人的一生能又能几次登顶? 陈景润担忧那一天会失去数学研究的工作,心里戒备着任何对他的研究干扰的危机,包括经济状况的危机,而他的生命中不可没有数学,不可没有数论!单身的他平日节省、攒钱为可能的不测作准备属情理之中。银行账目上数字逐步变大买硬通货金镏子应是当时不二理财选择,也给祖传的金镏子凑个对。锅炉旁六平米小房当然不可靠,随身带多踏实啊!内衣加个口袋,密密缝了两圈,内圈179针, 外圈181针,360天珍藏在身边。360=179+181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一个例子,同时也是另一个著名数论猜想--孪生素数的例子。内衣也有脱身的时候,陈景润另一安全之策就是用口罩绳接成3.14米带子,拴住金镏子,绕身三匝再打结。未曾想这派头进公共澡堂让他在科学院名声再次大振,人人知道他是双镏小资产阶级分子。陈景润为自身安全打算却忘记最不可靠的人性,他忠于的党于了1968年4月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当然最小偶数(人类已知唯一不等于俩个素数之和的偶数)的金镏子也未能豁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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