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寒 冬 里 的 惜 别 我在湖边公园相遇一位马来西亚吉隆坡的纳吉布先生。暮年在异国他乡结识知音,是上帝賜给我的恩福。仅通过相互问候,我就发自内心地对他产生独特的好感,从他那深情、慈祥的音容里透射出令人敬崇的神彩。可能我俩均为华裔加重了之间的相认相知情意,他的太祖是广东梅县人,上世纪三十年代他祖父领全家移居到马来西亚吉隆坡,纳吉布1941年出生,马来亚大学汽车专业毕业,后在宝腾公司就职,我是北京理工动力机械系毕业,同一专业领域又进一步地将我俩挤拥到一起,更奇巧的是我们是同年同月生,只是他比我早28天降生人间,我俩都非常珍惜如此神奇的巧遇。 最使我不易忘怀的是他的举止言谈,情感俢养均非同寻常,我总觉得可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令我倾佩有加,在难以舍离的时刻,我俩约定同时同刻同地再见。------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俩出现在上次会见的长椅边,坐在长椅上聊天、休憩。之间相交延续五年有余,我们很少谈及个人家庭琐事,只是知道他夫妇俩与儿、儿媳及十二岁的孙女同住。经相处深感相互的理念、秉行真可用心心相印、心照不宣来表述,无须明示就能得知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和情感。所以我们之间很少直截了当向对方提出询问,而绝大多数情况是主动地向对方坦露自己的内心、叙述自己人生的感悟。真是奇怪,我俩如同一体,几乎感觉与情感如同出一辙,对一世事的认识或对某一新闻趣事,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同一答案,因此我俩在一起真极愉悦,谈兴正浓、知音难觅。他是一位很有素养有抱负有建树的非池中之物,在我心目中极有地位,是我的非親胜于親的兄长。------ 上周末的会见时刻,他突兀地带着哀惋、愁闷的表情,深沉地向我传递了他夫妇俩明天将离开加拿大回吉隆坡的信息,我如同得悉了个飞来横祸的噩梦耗的感触一样。我目瞪口呆,悲哀离散的百感交集。他那平静、慢条斯里陈述的字里行间,蕴涵了极度悲伤的情感,这种已经历了多次精神磨难,使他显现出来的容光煥发的神彩早已黯然失色了。我差点圧抑不住愤恨情绪的怒发,……我无须再作探问,足已洞察出了他那隐测的伤情。 第二天我驾车送他夫妇俩去机场,我俩紧紧地握住双手,我向他投出慰藉的目光,喃喃发出:“多保重,我们有缘能再相会,我很可能会去吉隆坡与你见面的。 在我回家途中,同病相怜的心痛阵阵发作,究竟是何故?风烛残年还要经受这样无情的折磨!悲惨愤恨的泪水汇成一股激流在我心中回荡。 可怜天下父母心,积聚遍地君子恨。然而世上还有一群人,他们揮泪埋葬了自己在尘世间的期望,还要为别人敝开畄存享乐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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