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這封信是根據真人真事編譯的,以表達對葉知秋的理解。 親愛的朋友:(寫信人對他前妻的稱呼) 我從來不喜歡寫信,但給您的這封信將寫得很長很長。 首先,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採取這一行動絕非出於我自己藝術事業上的考慮。促使我離開您的唯一原因是我沒能夠給您帶來幸福。我們雙方都受夠了虛偽,欺騙的折磨,唯有真誠,坦率能將我們救出苦海。 我在您的眼裡變得越來越複雜,晦澀,不可捉摸。這完全是因為生活本身是錯綜複雜的。詩人的夢幻固然美妙,卻遠遠不能解釋生活。無論是詩, 心理學,還是倫理道德等等都遠遠不能解釋真實的生活。世界上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生,同樣,一個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有兩種完全相類似的經歷。遺憾的是,解釋說明生活的名詞,術語卻偏偏只有一套。儘管如此,我還是試圖對我的離去向您做一番解釋,希望得到您的理解。我欣賞您的,正是您對我的理解。您不僅僅在我說出一切之後能理解我,並且能在我還無所表達以前就理解了我。 我很愛美。這個特點在我童年時代就相當明顯了。我小時候擁有很多漂亮可愛的小夥伴兒,我很愛他們, 這是一種極為純真的友情, 因為我們並不企望互相占有。 我中學時代的集體住宿制生活只給我留下了淒涼,單調,枯燥的印象。我的同學們粗野, 下流, 只對女生感興趣。而我與他們正相反,自小對女人有一種生理上的厭惡,我認為只有自己是潔白無瑕的。 您知道,我曾經是個循規蹈矩,一絲不苟的男孩子,我過份看重肉體的純潔。現在我明白了那時的感覺實質上是一種對性愛的恐懼,是一種無名的恐懼。這種恐懼不亞於對死亡的恐懼,在我的一生中,這兩種恐懼心理總是互相交替地折磨着我。 我不喜歡出風頭,不喜歡當眾表演。唯一能聊以自慰的是,我發現周圍的人們生活的也並不幸福。人生如同一場荒謬,無休止的,讓人筋疲力竭的惡夢。人越是感到痛苦,越是覺得自己高於他人。這時,他人的幸福只能引起他對幸福本身的厭惡。我從不相信“永恆的愛情”一類的無稽之談。感情越強烈,消失的也越快。我們以為對方身上打動了自己的某些優點不過是憑藉了年齡,季節,環境等等的魅力。靈魂同肉體一樣會衰老,死亡,我們又何必執着於轉瞬即逝的縹緲之物? 我厭惡虛偽的,做作的,肉麻的,靠憐憫,習慣,欺騙,惰性來維持的兩性結合。 所以我要大聲對您說:我從來不曾愛過。愛情常常要用文學來潤色上光,但樸實無華的友情卻是無言的。可嘆的是,人們總是喜歡把來自異性的關心,溫存硬往愛情上扯。一旦被一個人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不給她造成痛苦真是一件難事。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