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访华的前月

1972年2月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1月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

务副助理黑格准将率领一个18人组成的先遣小组来到北京，

为尼克松总统访问中国的北京，上海和杭州进行技术安排。

黑格的先遣小组是来为尼克松访华打前站的，与中方协商安

排礼宾接待，安全警卫，新闻报道等方面的工作。

我工作的工厂，有一个採购员，那天出差到了上海，刚好黑

格在上海参观，全市戒严。上面通知市民不要上街，他不知

道，就在街上闲逛。觉得街道十分冷清，笼罩着一种莫名的

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他走着走着，脚步放慢了，好像有人

要绑架他似的。突然，一个黑衣墨镜的男子靠近他，发出强

而有力但音量不大的声音：“不要回顾！”他一时没有反应

过来，继续走着，心里想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又一个黑衣

墨镜人又发出同样的声音：“不要回顾！”这时他才明白，

是叫他不要回头东张西望。可是几十年来，在讲话中从来没

有人说得如此文雅“不要回顾。”平生头一遭听见。他走进

了上海市第一百货公司，也是顾客稀少，柜台里的男女售货

员好像怪怪的，个个表情严肃，服装统一。不像是平时那班

有点化妆的人。只有卖手表的柜台有几个人围着，于是他走

过去看看。突然又是一个黑衣墨镜人在他身旁发出声音：“

不要围观！”又是这么文雅的一句。他到每个柜台，把价目

扫了一眼，发现价钱是特别便宜，几乎不到原来的一半。他

想买，但不敢买，这里肯定有奥妙，不可惹是生非。过后他

才知道，那是黑格准将在上海参观。

过了几天，他到了杭州。街上又是“不要回顾！”杭州百货

公司里又是“不要围观！”货品又是特便宜。柜台里的售货

员跟上海的几乎一模一样！一支庞大的特务队伍从上海转移

到杭州。

同类事情，发生在不同时间，不同城市。那一年（我忘记了

是哪一年），欢迎台湾乒乓球代表团到厦门参观访问。也是

特务密布，百货公司物价特别便宜。上海手表￥120，当天只

卖￥60。一青年不知奥妙，掏钱要买，售货员低声劝他不要

买，他不听劝，就买回家了。正在把玩，忽听得有人敲门，

两个彪形大汉冲进去，“把手表退回来！”这青年吓得直哆

嗦，赶快把手表还他；60元摔在地上。

有外国客人参观时，摆着的货品都是物美价廉的，装门面的，

国人只准看不准买。要是硬买了，就像那青年一样。

喏大一个国家，为了60元，动用了庞大的特务队伍，监视追

踪一个小青年，讨回一只手表！

克格勃，盖世太保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