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6日, 茅于轼提出了一个让人值得思考的问题: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他写道:“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但那里的人民生活更自由了,收入也增加了。你是同意不同意?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我赞成以民为本。当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利益不一致时国家的利益要服从百姓的利益。国家应为人民牺牲,不是人民为国家牺牲。过去皇上教育我们则相反。”
现在我根据茅于轼的例子来回答他的问题. "一块土地在中国版图内。现在归了外国", 也就是说,原来中国人生活在一个国家里, 分裂后成了生活在两个国家的人了. 我们不妨把生活在那块归了外国土地上的人叫"外人". 把生活在分裂后的中国人叫"国人". 也就是说, 原来的中国人被分成了两个群体, 国人和外人. 茅于轼指出:"如果以国为本答案是不同意;如果以民为本答案是同意。"
如果以民为本,答案也可能是不同意. 原因是外人是人,国人也是人, 他们都是理性的. 外人的分裂行为会给国人的利益造成伤害了(用经济学术语说,就是"外人”的分裂行为给国人造成了负外在性,negative externality). 具体地说, 1)分裂后的一些产品的费用会增加. 最容易理解的例子就是性交易. 得到性的满足是要有成本的. 如果是两个陌生人在进行性交易, 买方付费,卖方提供服务并赚取利润. 如果是一家人, 这个成本就被内在化了. 内在化的生产一般来讲更有效率. 2)分裂后的交易成本也会增加. 比如, 如果一湖南人和湖北人要做一笔贸易, 一个普通的合同就可以了. 如果是湖南人与分裂出去的外人做一笔同样的生意,这个合同会比湖南人和湖北人之间的合同会至少会复杂一些,牵扯的不定因素也多了, 比如汇率. 3)被分裂的那块土地可能有潜在的资源. 4)分裂会加强那个外国的实力, 从而对中国不利,也就是对国人不利.
以上几点足以使国人有理由不同意外人的分裂行为.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人类在进化过程中发展了一种非常强烈的认同和属于本族或本部落的情感. 这个情感对一个部落及其成员的生存是至关重要的. 在人类进化的初期,那时没有今天的意识形态的争斗(比如, 民主与专制,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那时的争斗更像今天的体育竞争,你输我赢, 你死我活 (比如, 一块猎物,我的部落抢到了, 我们就活了, 我们的对手就有可能饿死, 反之亦然). 虽然今天的生活条件好多了,由于科技发展,生存的手段也先进了许多,但那种强烈的认同和属于本族或本部落的情感依然存在. 我们用一个简单的例子, 让读者自己回答茅于轼的问题. 一场世界杯足球决赛在甲乙两国之间进行. 两队都踢得非常精彩. 甲乙两国人都为自己的球队加油. 最后甲队赢了乙队. 你问问乙国人, 他们会不会因为球赛的精彩而不为为本国队的失败而伤心呢?(更不用说为甲队的胜利而高兴了). 美国是个只有二百多年历史的移民国家,按说美国人的国家认同感不那么强烈. 但你看看美国人和媒体为美国队在奥运会夺得金牌的狂欢和激动,你就可以看到人类对本族或本国的认同感有多么得强烈或重要. 这种对本族或本国的认同感是人类最原始,最根本,也是最强烈的情感之一.
外人的分裂行为恰恰伤害了国人的这种最原始,最根本,也是最强烈的情感. 从这一点上看,爱国真的有那么重要.
茅于轼的第二个问题:“许多国家都允许百姓有双重国籍。那时候你到底是爱哪个国?爱国真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与第一个不同. 美国允许双重国籍, 但美国很可能不同意让阿拉斯加分裂出去.
如果一个人有两个国籍,其认同感会在其所属国与第三国的竞争中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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