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农民老师 - 老更官
刚一到村里,我们的集体户的房子还没盖好,女生就住在老乡家里, 男生住在生产队的大屋里,生产队的大屋是老更官住的地方,也是村里开会的地方。老更(念jing)官当时有四十出头,现在说起来不老,可是我们当时才十七八岁,所以大家都叫他老更官。 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记得他的样子个子不高很健壮一个非常好的人。 因为他是单身所以他就是村里不二的更官人选,村里的牛马驴骡子都由他管,牲口要在夜里喂草,有家的人不喜欢干这种需要起夜的活,老更官没家就住在生产队的大屋里,马厩就是生产队的大屋的西厢房。
生产队大屋里虱子和跳蚤特别多,我的全身被虱子跳蚤咬的到处都是包,而且还特别痒,多数的包都被我抓破,非常痛苦,可是村里人好像对虱子跳蚤有免疫力,没有人象我一样身上被咬得到处是包,在插队的三年里,我过了劳动关和其他的很多关,就是没有过不怕虫子咬这一关, 身上一直象村里人一样长着虱子同时被虱子咬得瘙痒折磨着。虽然生产队大屋的虱子跳蚤多,但是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炕总是被老更官烧得热呼呼的,比集体户的炕热多了。为了更好地向农民学习,在集体户的新房盖好后我还是睡在生产队大屋里。 我经常同老更官还有村里的人唠嗑,一开始我对老乡们的骂人和口头禅非常的不习惯,觉得太粗鲁。 慢慢地我习惯了,到后来我还可以张嘴骂人了,有的时候骂的还很过瘾。 还有就是一开始听不懂歇后语,常常被拐弯抹角地取笑了一通还蒙在鼓里,更听不懂他们含蓄的色情笑话。 老更官成了我的老师,教给我很多东西。 我呐,什么问题都问,我的问题经常搞得他大笑起来。 慢慢地我搞懂了好多东西,我想如果我不问,他是不会主动讲的,到后来他会主动讲给我。比如,一天晌午,我正蹲在马厩旁的阴凉里休息,看见拴在那儿的两头牛一公一母在一块儿亲热,互相舔着脸和鼻子,不一会儿,公牛绕到母牛的后面,两只前腿一跳,骑到了母牛身上,牛鞭从肚子底下伸了出来,牛鞭是一节一节的。 老更官在旁边路过冲我说到 “它们是在玩哪”,我说你咋知道哪?他说你数数那公牛的鸡巴出来几节?我说三节,他告诉我,这种情况下母牛不会怀孕,牛鞭有五节,要五节都出来母牛才会怀孕,只有三节出来时它们就是在玩。当听他给我说这些东西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象这样的知识他不会讲给其他知青,这说明通过我的努力他已经认了我这个学生。 后来我曾看到一篇专家写的文章中这样说道:“人有性爱生活因为人是高等动物,而动物的性行为只是为了繁衍”。 这样的专家也许确实需要到农村接受一下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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