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初中时我们工厂附近有一个村叫蔡庄。 村子很大,有几十户人家。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姓蔡,但是很喜欢他们那质朴和实在的性格,也常常到哪里跟村民们玩。
那时农民的生活很简单,劳动,吃饭和打渣滓是他们基本的日常活动。打渣滓是那一带的地方话,意识就是人们互相斗嘴调侃。我们工厂搬到那里以后他们才有机会与我们厂里人一样每周看一次露天电影,但是打渣滓仍然是他们田头饭后的娱乐活动。
村里有一个人称蔡老歪的光棍,当时大概四十多岁了,他母亲去世的早, 他一直与他父亲相依为命。蔡老歪斗嘴打渣滓时很有技巧,反应也快,虽然语言有些粗俗,但是不失风趣。村民们没事时都乐意跟他打渣滓,逗逗乐,但是斗嘴中他总是占上风,占别人的便宜。
那年晚秋,蔡老歪的父亲去世了。 在村西坟地入土时蔡老歪跪在他父亲的坟前痛哭不已,磕头不止。上下运动的身躯使他的大裤裆棉裤脱落,屁股沟子露出来一大半。站在旁边来帮忙的村民中有一人见此情景就顺手在蔡老歪的屁股沟子上扣了一把,心想平时打渣滓你蔡老歪总是占便宜,现在看你还能咋说。
蔡老歪只是不住地磕头,头也不回地哭诉 “爹阿,您咋就走咧?俺不像他们呀!他们爹多,死一个两个的不心疼咧”。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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