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是否导致癌症,似乎并没有科学定论。不过现在相信少吃肉或者干脆不吃肉可以有效降低患癌风险的人越来越多。
本人认识的一个北美的英文老师,原本是无肉不欢的,现在不仅自己不吃肉,而且上课时总是向学生介绍(或许说灌输更恰当)吃肉的害处和不吃肉的益处,成了一位素食主义的义务宣传大使。这位老师放弃无肉不欢爱好的直接原因是他当年被确诊患了前列腺癌,所幸是早期,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手术可以根治,不过男人的功能会一同被根治掉。保守治疗没有上述问题,但治疗期间长,需要长期观察和复查。同时他被医生劝诫不要吃肉,尤其是红肉。这位老师经过一番艰难的思想斗争后,决定“死了都要爱”,继续做一个名实相符的真男人,所以选择保守治疗。但之后他就立地成佛,再也不碰肉了。
据这位老师自己说,戒肉之后,他感觉换了个人似的,日益见好。不仅前列腺的问题得到有效控制,而且原来常年困扰他的腰酸背痛症状也消失了。他说他大学时期是学理科的,所以事事都习惯于寻找科学论据以使自己信服。他放弃食肉习惯的同时,开始翻阅研读大量关于食肉与癌症关系的资料,结果发现了让他深感兴趣并总是乐意与人分享的下述事实。
据说二战时,北欧的挪威丹麦等国被德国纳粹占领期间,猪马牛羊鸡鸭鹅等牲口被德军一并掠走,结果那几年挪威丹麦人找不到肉吃,被迫做了几年素食主义者。然而歪打正着,让人意外的是:战后有关调查统计数据显示,那几年是挪威丹麦史上癌症(好像还有心脏病等其他疾病)患病率最低的几年。描绘统计结果的曲线看上去像倒写的“几”字,战前战后的患癌率是两边的山峰,战时的则是当中的山谷。那个统计结果和曲线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印象:仿佛肉就是癌,癌就是肉,吃肉就是吃癌似地。
那老师还喜欢给学生播放科学家制作的解说何以食肉导致癌症的资料影像片,在那影像里可以看见肉食进入人体后,许多消化吸收不了的残余部分如何转化成血管里稠厚的黏着物粘附在血管壁上,使血管通道变得越发细,血液变得越发稠,血液循坏越发不通畅的景象。那景象让人想到小饭馆厨房后面漂浮着油腻污物地沟油的下水道。影像里又显示停止吃肉改为素食后的血管变化情形:血管壁上的粘着物逐渐变薄脱落,被素食产生的纤维清理带出血管,血管通道回复畅通无阻之类的。那影像制作得既逼真又简单易懂,即使如本人这般没有多少医学卫生知识的门外汉也能看懂大概,并对看到的景象感到震撼而印象深刻。
上述事实和影像使本人联想到国人今昔吃肉的完全不同状况。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许多中国人是没有条件无肉不欢的。那会儿买肉要有肉票,每个家庭每个月能吃到的肉,数量是受到限制的。青菜白菜里能有点肉丝肉片碎肉末意思意思就很奢侈了,哪有什么大鱼大肉汉堡比萨肯特鸡之类的吃。但回想起来那时患癌症的的确也很少(肥胖的人也极少,或者简直可以说没有)。现在是谁都可以无肉不欢,大鱼大肉放开吃了,患癌的也成倍增长,防不胜防。这现象想起来与上述老师所述挪威丹麦战前战后食肉状况不同而导致患癌率不同的情形似乎不无相似之处的。
那老师还介绍说许多畜牧业和肉类产品的生产商供应商等对一些科学家研究并到处宣传扩散食肉与患癌关系之类的做法深恶痛绝不胜恼怒。宣称这类研究与宣传严重影响和败坏了广大消费者吃肉的兴致和胃口,是极端不人道和不负责任的。但其实是担心吃肉的少了,暴利会随之减少而已。但本人觉得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莫说食肉导致患癌尚未成为科学定论,就是有一天真成了定论,只要不是如砒霜般吃下立马死掉,想吃肉的还是照样吃的——就如明知吸烟致癌,烟民也未见减少,明知吸毒伤身禁毒大使的儿子照样吸毒一样。人总是要死的,吃肉也是要死,不吃肉也不会不死,何不“死了都要吃”呢?
倘若有一天,人真的因为害怕生癌而不吃肉了,那痛不欲生的不仅仅是畜牧业和肉类产品的生产商供应商等,就是豺狼虎豹野猪鳄鱼等食肉动物,看到食肉大家庭里的最大族群人类都不吃肉了,作为少数族群弱势团体的它们该多么寂寞落魄,孤独无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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