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論】打壓老二專業戶終於踢到了鐵板 美國此關怎麼過 我們拭目以待
美國能打敗日本電子產業,為什麼贏不了中國大包科技隨筆 9小時前
美國對一個國家發動高科技產業的“戰爭”,在歷史上可以借鑑的案例主要就是美日電子產業之爭(20世紀80年代裡根政府開始)。 如果結合當時情況,與今天中美貿易戰的情況相比,可以找到相似的地方,也能發現很大的區別。 首先可以總結出今天的中國和當時的日本的兩點區別。 第一點區別: 當時日本的電子產業全面崛起,電子龍頭企業,包括日立、索尼、三菱、富士通、NEC、東芝、松下等,有完整的縱向產業鏈,高度的獨立性,不依賴美國的電子產業。在日本半導體開始衰敗前夕的1995年,世界半導體企業前十中,NEC(第一)、東芝(第二)、日立製作所(第三)、富士通(第八)、三菱電機(第九)。 而今天中國的電子產業還在追趕中,實力不夠全面。如果我們看2017年全球營收前十的半導體公司,華為旗下的海思還擠不進去,如果把三大純晶圓代工廠去掉,海思的營收大致是擠進前20的水平。而且中國的電子企業產業鏈不如當時日本的完整,獨立性不夠,卡脖子事件已經多次發生。 今天中國ICT企業中最重要的企業包括華為、中興、京東方、中芯國際等,即使加上被詬病的聯想等位置重要但創新不足的企業,和當時的日本電子龍頭企業陣容相比,整體上存在明顯差距。 目前中國ICT市場規模仍不及美國一半,GDP已經超過了美國一半,由於中國廣義ICT市場一直保持高於GDP的增長,相信廣闊的發展前景是可以預期的,關鍵是中國後續的戰略。 第二點區別: 日本的電子企業背後是日本特色的著名財團,這促成了其大而全的高科技產業鏈條,幾乎所有技術、所有配件都由自己成員提供,而不是向外購買。而且在國家層面,日本通產省又促成企業聯合體,將富士通、日立、NEC、三菱電機及東芝召集了起來,成立了“超LSI技術研究組合”。到80年代初,70%以上的半導體製造裝備日本已經可以自己製造了。 所以日本是真的保護主義,日本企業是真的民族產業。財團一致對外,企業密切合作,國家出人出資。和日本比,中國今天當然算不上保護主義,而同時,很多所謂“民族品牌”是要打一個大問號的。如果中國下決心按照當時日本的做法,那麼打破Wintel、AA體系,培育自主技術體系的進程和力度,應該遠遠超過當前的現實。 看起來,是不是中國今天的局面更危險?並非如此,下面就繼續分析。 我們接下來看看美國對日本打的牌,和對中國打的牌,有哪些異同。 首先,美國都是指責對方。 美國指責日本的是傾銷。當時美國消費市場上,包括電視、電子遊戲機、收音機等產品幾乎都由日本廠商主導,但是日本廠商不依賴美國的元部件,這和今天中美之間的情況不同,美國是完全無利可圖的。 所以,美國電子廠家是擱置分歧,團結到一起,要對付日本,這就不完全是美國政府主導了。1977年,這些廠商成立了美國半導體行業協會,英特爾和AMD的CEO都是其中對付日本的政策小組成員。 美國今天指責中國的問題很多,包括知識產權問題,包括網絡設備安全問題,包括貿易問題上希望中國買更多美國產品,市場更開放等。有些是無端指責,有些與中國的改革方向是存在一致性的。 而美國的電子廠家是在中美貿易中獲利的,一方面,中國產品中有大量的美國元部件,另一方面,中國製造服務於美國廠商,全球化的供應鏈降低了他們的成本,因此他們沒有動力團結一致對付中國。相反,高通和蘋果還曾在中國打官司,即便最後和解,但足以證明他們內部的是存在利益衝突的。蘋果CEO庫克還曾高調力挺中國製造2025,並反對特朗普發動貿易戰這種雙輸的做法。 可見,今天致力於中美摩擦的,僅僅是美國政府中的一部分人,他們希望達成的貿易平衡、製造業重返美國等目標,在不改革美國自身經濟社會體制的情況下,也並不是一場高科技產業競爭所能完成的。 其次,美國的手法都是先務虛,再務實。 務虛就是一開始先模糊地談判,只確立原則問題,這樣對方就容易答應,然後利用這種模糊為日後美國的利己解釋埋下了伏筆。 美國當時也是爭取日本對市場開放的原則承諾,但是前面說過,日本是真保護主義,真民族產業,是靠政府強勢推動和企業自給自足而取得電子產業輝煌的,因此美國其實劍指了心臟,後面的殺手鐧就可以一個個使出,勢如破竹了。 日本先接受了原則,當談判後來進行到細節時,美國就通過開始確立的原則不給日本討價還價的機會了。從兩國間降低電子產品關稅的時間表,增加雙邊的投資機會,建立保護知識產權的程序,到日本全部廢除芯片關稅和知識產權保護。 但是日本也不會束手就擒,這種漸進主義的做法當然不可能傷到核心。1985年,日本取代美國成為世界最大的芯片生產國。那時,日本芯片確實比美國價廉質優,更加先進,英特爾從DRAM製造中轉型不久,根本想不到能成為今天那個CPU霸主。美國之前的努力看起來效果不明顯。 最後美國真的務實了,這種務實表現在完全撕破了自己自由貿易的偽裝。和今天對付中國一樣,貿易代表站了出來。 這是當時一位美國貿易代表的回憶: 我永遠不會忘記,有一位熟悉該產業的專家告訴我:“不要再在芯片上浪費時間了。芯片業完蛋了。你應當把你的注意力放在拯救(美國)的計算機產業上。那是下一個(倒塌的對象)。”不過我最後決定,我尚未準備好去做出這樣一個結論:美國芯片業已經不可挽救。而且,我感到它事關國家安全,在這種情況下國家安全高於任何經濟利益。不過我不能公開談論此事,因為(這些信息)列為保密,因為它表明假如美國變得依賴日本成為我們芯片的來源,我們在防務和其他方面有多脆弱。 黃樹東:《大國興衰——全球化背景下的路線之爭》
如果總結他的話,可謂是:國家安全高於國際分工,地緣政治高於經濟利益,大國博弈高於自由貿易。 美國對日本發起301條款的起訴,指責日本電子業違反競爭原則的傾銷,日本有一年多時間同意美國提出的條件,否則的話,美國總統(里根)有權以他認為適當的方式報復日本。 在美國的壓力下,日美兩國於1986年9月正式簽署了《半導體條約》,日本不僅要停止傾銷,還要鼓勵並期待外國芯片商(主要是美國,當然也包括美國扶持的韓國三星等)擴大在日本的市場份額。這樣一來,日本企業不能在推出新產品的時候以低於成本價清理老產品,在庫存壓力下新產品就不能及時推出。由於美國廠家壟斷性拿走一部分市場份額(20%),加上美國還拆散了日本的半導體聯盟,日本廠家之間的合作被打破,不良競爭也開始。 1993年,美國取代日本再度成為世界最大的芯片出口國。 這個過程中,日本也不是沒有反抗過,比如對出口規定了統一的最低價防止內部不良競爭,但美國政府馬上決定對日本進行高達3億美元的進口限制,迫使日本屈服。 那麼美國對中國的手法是不是似曾相識呢? 是的,也是先談原則性、框架性的問題,再謀求對方更多不平等的讓步。 但是中國不是日本。 中日兩國之間,有着主權徹底獨立與不獨立的重要區別。 從中國加入世貿的談判開始,美國就在反覆和中國談“市場經濟”,這個務虛,就是為了今後的務實,為了讓中國的經濟體製成為美國討價還價的對象。到今天為止,美國依然不承認中國市場經濟地位,甚至美國要搞TPP協定代替WTO,但是特朗普上台後又放棄了,美國毫無辦法,這說明什麼呢? 說明美國想用對付日本的剝洋蔥戰略對付中國,就困難得多了。當時美國都搞不定的事,今天面對一個更加強大更加自信的中國,美國這些貿易代表們就更不可能得逞了。 而日本的主權並沒有徹底獨立,到什麼地步呢?80年代,蘇聯曾採購日本東芝機械4台高加工精度機床用以發展核潛艇技術,事發之後惹惱了美國,時任日本首相中曾根康弘連忙向美國表示道歉,日本還花1億日元在美國的50多家報紙上整版刊登“悔罪廣告”。 後來日本泡沫經濟的崩潰,就與遭遇美國金融和產業政策的雙重打壓分不開。日本為此有一個叫做第二次戰敗,即經濟戰敗的說法。 1986年那時候,美國是依靠自己在政治、軍事及外交方面的絕對力量,逼迫日本簽訂城下之盟,這就註定了當時日本半導體產業整體實力再強都沒用。但今天中美實力的對比並非如此,這才是問題的根本。 只要看一組數據,就知道美國用貿易手段只能是虛張聲勢:高通總銷售額的65%,英特爾總銷售額的24%,美光總銷售額的51%,德州儀器總銷售額的44%,都依賴中國。中國經濟增長的情況也讓美國打錯了主意,中國居民消費約占GDP增長的五分之四,用關稅打擊中國出口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 但這還不是中國必勝的全部道理,這最多只能說明這場競爭會很膠着,難分勝負;那麼為什麼中國必然能打贏這場高科技之戰,而不是持久僵持呢?這裡就要提到另一個關鍵,因為中國站在了歷史潮流這一邊,而美國的做法站在了對立面。 無論是基礎科研,還是高端製造業,在人類歷史的發展中,都逐步從垂直分工走向水平分工。日本半導體業的衰敗也不可能全部是政治干預的結果,最終還是市場競爭來檢驗勝負。是英特爾和三星、微軟之間的水平分工關係,打敗了日本企業那種僵化的垂直分工。 水平分工意味着一個領域被通吃的現象不再可能。中國製造的崛起,正是從這種水平分工的關係中開始,先做好產業分工的某個環節,把一塊做到“白菜化”,站穩腳跟後再持續投入研發,從低端邁向高端。 這樣一個全球合作的體系,因為互相依存,互相合作,而取得發展,因此再深的意識形態溝壑都被跨越了。現在,美國搞高科技出口限制,搞元部件供應限制(“卡脖子”),調查“千人計劃”中國科學家,甚至逮捕中國企業高管等等做法,本質上是反對更高效的全球化分工體系,是與人類歷史進步的潮流背道而馳。 時代潮流,浩浩湯湯,即便冷戰以來那批美國老鷹胸中再縱橫捭闔,他們也不可能逆天改命的。 最後,提一點建議。中國站在了潮流這邊,但同樣需要努力。 希望中國能夠注意國內企業之間的水平分工合作,只有一家華為是不行的,一定要有幾家先行的領軍企業帶動整個產業共同進步。日本半導體企業鼎盛時期靠財團的聯盟,美國今天依然主導了Wintel/AA這種聯盟關係,中國也要有一個長遠規劃。 水平分工合作既可以眾人拾柴火焰高,慢慢培育自主生態體系,又能夠促進內部的良性競爭,千萬不要為了眼前利益只做“跟在洋人身後吃土”這種短視的事情了。 今天中國在技術實力上確實差距還很大,但是日本能夠做到的,中國這樣一個更大的國家沒有理由做不到。對整機廠來說,CPU、內存、屏幕等元部件都不是沒有國產替代;軟件公司也不要像給平台打工的自媒體一樣只給洋人做嫁衣;黨政軍的廣闊市場也足以養活幾款產品了,國家更是應該下決心扶持為自主生態體系添磚加瓦的項目。 引用一位美國貿易代表的話吧: 我們的感覺可能正確也可能錯誤——但是我們從某種角度感到(這是一場)關係美國皇冠上的明珠的(貿易糾紛)。我們曾被非常受人尊敬的人所告知,芯片業關係美國未來的關鍵。假如你失去了(芯片能力)你將變得依賴別人。美國作為世界領袖,能依賴別人嗎?我們的判斷是:不能。 黃樹東:《大國興衰——全球化背景下的路線之爭》
金融時報:美國為什麼沒有一家能夠與華為競爭的公司?
金融時報全球性財經報紙,創辦於1888年
2019-05-28 07:47:10 來源:觀察者網
【文/英國《金融時報》駐華盛頓記者基蘭·斯泰西】英國已經決定允許中國的華為公司為其5G網絡提供設備,這令華盛頓的官員們非常失望。然而該事件在美國政府高層人士中間重新引發了一場辯論:美國為什麼沒有一家能夠與華為競爭的公司?美國的外交官們一直警告盟國,使用這家中國公司提供的電信設備是有風險的,他們認為那些設備可能會被北京用於間諜目的。不過美國卻一直無法推薦或支持一家美國同類公司與華為競爭。 英國《金融時報》駐華盛頓記者基蘭·斯泰西2019年4月26日刊發報道:《美國為什麼沒有一家能夠與華為競爭的公司?》 “白宮一直在問,‘為什麼我們做不到華為在做的事?我們要達到華為那樣的水平還需要多長時間?’他們似乎不明白,其實美國很久以前就已經放棄了這種能力”,美國電信行業的一位高管說道。 根據市場調查公司Dell’Oro的報告,如今華為的全球市場份額約為28%,已經是全世界最大的電信設備製造商;而且華為在全世界收穫的5G合同比同行業其他任何公司都要多。 與華為水平最為接近的是愛立信和諾基亞兩家來自歐洲的公司。然而在美國卻沒有一家公司能夠製造出類似的電信設備讓人們把信號在由手機、鐵塔和基站構成的網絡上傳遞。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而且這種狀況不是一天形成的。華為的市場份額已經如此之大,很多人意識到了這一狀況所帶來的安全問題,他們也都在問,我們的電信行業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美國電信(US Telecom)負責網絡安全事務的高級副總裁羅伯特·梅耶爾(Robert Mayer)說道。 在過去的固定電話時代,美國曾享有主導地位。作為更早期壟斷者貝爾系統(Bell System)的繼任者,美國電話電報公司(AT&T)的電信設備曾行銷全球。作為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的研發主體,貝爾實驗室(Bell Labs)聲名遠揚,甚至曾被稱為“創意工廠”(Idea Factory)。這反映了美國當時在電信技術方面強勢的主導地位。 “美國電信行業在固定電話時代過於強大,然而這對他們在移動電話和互聯網時代進行轉型是非常不利的,他們的轉型不夠堅定也不夠迅速”,美國電信運營商AT&T Wireless以及Sprint兩家公司的前首席執行官丹·何塞(Dan Hesse)說。 電信行業內部人士認為,美國政府和美國電信產業在上世紀90年代做出的一些選擇導致了優勢地位的喪失。1996年,美國通過了一項電信法案以鼓勵新的電信設備製造商進入市場。激烈的市場競爭導致大型電信設備製造商(如朗訊、貝爾實驗室等)在財務上被大大削弱了,美國的電信設備市場也由此走向了碎片化。 “自電信法案1996年出台以後,多家公司進入電信設備市場。為了讓他們能夠運轉起來,無論他們買什麼,我們都會提供資金,直到他們最終成熟起來並償還那些資金,不過這種模式是不可持續的”,電信行業分析師、朗訊公司前總監湯姆·勞里亞(Tom Lauria)說。 另一些業內人士指出,1996年法案給美國各家公司發展並應用自己的技術標準開了口子。而在歐洲,所有電信運營商都採用統一的GSM通信標準。GSM標準在後來的移動通信時代成為了全球標準。 與此同時,為了提高盈利能力,像朗訊這樣的公司也在謀求進入正在快速增長的中國市場,這為中國最終取得主導地位播下了種子。“當我們要把設備賣給中國人的時候,他們會提出在中國當地生產而且還希望我們把技術轉移給中方合作夥伴。我們迫切需要利潤實現增長,這意味着我們不得不按他們的遊戲規則去做”,湯姆·勞里亞說。 最終,朗訊於2006年被法國的阿爾卡特收購成立了阿爾卡特-朗訊公司;諾基亞西門子網絡公司則於2011年收購了摩托羅拉的網絡設備業務;2015年,諾基亞西門子網絡公司又收購了2006年成立的阿爾卡特-朗訊公司。 直到最近,被一些業內人士視為失敗商業案例的美國電信行業變局的影響還沒有擴散到政治層面。然而隨着5G時代的到來,特朗普政府的很多官員都很擔心美國將進一步落後。一些人提出了不太現實的解決方案,比如讓美國政府牽頭研發和搭建自己的5G網絡。“要想在美國建設5G網絡,你得先到國防部走一趟”,共和黨籍前眾議院議長紐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最近在華盛頓的一場會議上說道。 而另一些人則敦促特朗普總統應接受全世界大部分5G設備將在美國以外生產的現實,他們認為應該迫使盟國採購歐洲的電信設備而不是價格更加低廉的中國設備。“將現有華為設備全部替換為其他設備的成本是極其高昂的,其實魔鬼已經從瓶子裡面出來了”,羅伯特·梅耶爾說。 下面是《金融時報》讀者在文章後的留言,觀察者網選取部分翻譯如下,僅供參考:
Juan:我對技術方面的東西完全沒有概念。我不明白,為什麼建設自己的5G網絡對美國來說這麼難?如果他們知道如何製造各個部件,剩下的事情應該很容易啊。難道說是專利權的問題?
Mozart回復Juan:形成一個供應商網絡是需要時間的,這包括招聘合適的員工以及建設工廠,中國已經具備所有這些條件了。像Verizon這樣的美國移動通信運營商都是自己出錢建設所需要的光纜、基站、鐵塔等網絡基礎設施的,在那些缺乏耐心的股東的壓力下,他們必須努力降低成本並提高利潤。另外就是時間上的壓力。Verizon等運營商不可能為了等美國的設備製造商追上來空耗幾年時間,他們必須現在就建設5G網絡,否則就會落在競爭對手後面,而競爭對手們身上的壓力也都很大,大家每個季度都必須拿出漂亮的利潤數字。就像文章提到的,西方公司過去曾經為了一時的利潤增長把技術交了出去,如今要追上已經很難了。
Herodotus:我記得當年通過電信法案的時候,人們曾進行過討論。當時美國的媒體評論員們批評歐盟強推GSM標準帶有一種“社會主義中央計劃”色彩,他們很支持美國自己的公司發展出的CDMA和TDMA等互相競爭的電信標準,雖然後來這些標準大多都被淘汰掉了。當然,美國當時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減少競爭,這就是今天美國的電信資費比歐洲高的原因,這也是美國沒有自己的5G設備供應商的原因,因為美國電信設備製造商無法獲得規模效應。我們可以從這件事中吸取什麼教訓呢?政府的政策很重要,另外競爭是個好東西。 Swamiji回復Herodotus:您的看法非常有見地,任何一個對2010年之前美國電信行業比較了解的人都會同意您的觀點。當時美國電信運營商的那些能力不足、收入頗豐的高管們都很渴望為華爾街尋找壟斷性的電信技術戰略,比如Sprint和Clearwire公司的WiMAX技術標準,比如Nextel公司的iDen系統,結果數十億美元都打了水漂。我認為這就是導致朗訊公司營收減少(GSM和LTE網絡建設遭拖延也令其雪上加霜)尋求退出最後被賣給阿爾卡特的原因。
MrJOD回復Herodotus:非常有見地的評論。美國當時的做法是讓不同的通信技術標準互相競爭,而歐盟的做法是先統一技術標準,然後讓不同的設備供應商在同一技術標準下進行競爭。美國那樣做的問題在於,美國各家公司花了數百萬美元去發展自己的技術標準,最後大家為了做同樣一件事所走的路徑其實區別不大。簡單地說,最後還是統一標準的做法贏了。華為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高通也意識到了,雖然高通公司並不提供通信網絡設備,不過這家公司的確是美國在無線網絡領域裡一家非常成功的公司。
RiskAdjustedReturn:文章為什麼沒有提到美國思科公司呢? steveg回復RiskAdjustedReturn: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麼沒提到思科? NewB回復RiskAdjustedReturn:在我看來,思科和文中提到的公司生產的網絡設備完全不同。思科生產供因特網使用的交換機和路由器,而諾基亞、愛立信和華為是全世界僅有的三家能生產供手機網絡使用的通信基站設備的公司。
adam smith:人們很可能過分渲染了華為設備的安全問題。這是美國沒能主導下一場科技革命的例證。作為一個科技創新大國,中國正在迅速取代美國的位置,經濟制裁也好,貿易管制也好,這些都無法阻止中國進行科技創新,而且那些手段還經常會傷到美國自己,而不是中國。我們應該與中國合作而不是對抗。如果美國能與這個崛起的超級大國展開合作,美國就能夠對其施加影響,也就能避免受到其崛起影響的傷害。比如說,我們可以購買華為的設備,並與華為公司就設備的安全監管達成協議,我認為雙方達成協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European_Observer:千禧年過後不久,歐盟曾對自己的科技實力和研發能力進行過一次全面的評估,以便確定歐盟在哪些領域裡有機會與美國一較高下(15到20年前中國的技術水平還很低)。歐盟這樣做的目的是希望根據評估結果把歐盟科研基金集中在自己的優勢領域。評估結果顯示,歐盟與美國之間的差距非常懸殊。歐洲唯一能與美國競爭一下的只有移動通信產業。當時歐盟科研基金的數額很少,並不足以起到太大作用,不過當時的評估結果的確顯示,歐洲在電信產業上是有一定優勢的。
Riverwalk:真正令華為超越其西方對手的是這家公司在全世界動用大量雇員占領各地的移動通信市場。西方公司低估了電信市場的需求彈性。華為甚至打入了一些西方公司不敢進入的非洲市場。這是應用毛澤東戰略的經典例證:先占領農村,把城市留待以後解決。西方公司把精力都集中在歐美市場上,其價格過高使得西方電信設備進入其他市場已經變得不再可能。這就是華為能獲得成功的原因。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一家公司未必因為它來自西方就會自動比其他地方的同行更有優勢。
XRaider:我再提個更好的問題——為什麼英國沒有一家能夠與華為競爭的公司?為什麼英國沒有自己的商用客機製造公司?沒有自己的太空產業?沒有自己的能源產業?沒有自己的電子產業?沒有自己的汽車製造業?這樣的問題還可以問出很多。英國如今都是服務業了,我們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工程技術能力。
Mouldover:當麻省理工學院在數字電視和高清電視領域提出構想後,美國公司就開始在電視機市場上掉隊了,這是怎麼發生的?其實跟電信產業的問題差不多。當芬蘭、韓國等國家推出價格適中的高速互聯網服務時,美國的網絡還在龜速運行,這其中的原因也是類似的。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高鐵、機場、橋梁等等都是如此。一些人的目的就是儘可能地使政府受到削弱,這樣那些利潤豐厚的軍火商就不會受到嚴格的監管了。當一個產業自己監管自己的時候,它是缺乏能夠兼顧國家目標的宏觀視野的。可以看看在環境安全和抑制全球變暖方面我們都做了什麼,煤炭和石油產業應該可以給出答案。
Paul A. Myers:歐洲可以與美國共同組建一家類似空中客車那樣的聯合企業,也許可以讓美國幾家大型電信公司參與到合資企業中來。不過這樣一家聯合企業應該由歐盟負責總體上的經營,同時接受歐盟的監管,因為歐洲在合作-競爭混合模式的監管上與美國相比經驗更加豐富。美國國防部並不是一個合適的合作對象,他們已經在大中東和非洲的戰場上花了數萬億美元,怎麼會讓電信行業享受勝利果實呢?當然了,上面的情況都不可能發生。與民航政策和空中交通管制政策一樣,美國的電信政策實際上也是受到那些在華盛頓和波士頓一帶出沒的律師們操控的,在過去20年裡情況一直如此。當下的結果已經說明了一切。
FinMtl:很簡單,讓華為與美國公司組建合資公司並向美方轉讓技術,中國人既然能那麼做,我們應該也可以。
MiPOV:最終的現實是,與華為之間的博弈實際上變成了一場遲來的抗擊人才流失的戰爭。當那些銀行家和公司首席財務官們賣掉他們的研發部門並把製造業轉移到中國時,他們就已經打開了人才流失的閘門。
Reader:中國已經走在了技術前沿。他們將在人工智能、綠色技術、區塊鏈、高能物理等諸多領域走在全世界的前面。很多人擔心西方對中國的技術轉移,可是中國人不可能拿走我們自己也沒有的技術。隨着中國扭轉人才流失的趨勢,中國與西方之間的科技競賽將更加激烈。大家還是適應這種新常態吧。
AK-47:如果中國政府控制了我們盟國的通信網絡,那一切就都完了。我們還是投降吧,一切都結束了。美國的政治家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如何修復美國有形的基礎設施,然而真正重要的基礎設施卻是數字基礎設施。
Tin Cup NYC:律師、政客、商學院裡的精英和那些收入過高的公司高管們都沒能正確理解全球化。沒人注意到,我們似乎在二戰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我們打不贏任何一場戰爭,我們去不了空間站,我們也無法建設5G網絡。貝爾實驗室被從AT&T拆分出去是非常短視的行為,不過花旗銀行的那些投資銀行家們卻賺了一大筆錢。美國再也沒有能夠與貝爾實驗室相提並論的科研機構了。現在只是想看看誰能先把6G搞出來。
Think with your head not feet: “我們為什麼在這個領域裡無法與中國競爭?” “因為他們偷了我們的先進技術,我對此確定無疑!” “可是如果中國人的技術是從我們這裡偷走的,為什麼我們沒有同樣水平的技術呢?” “呃……我才不管呢!我要吃雙層吉士漢堡!”
Think with your head not feet:很喜歡一些評論的邏輯。如果美國公司有了一項先進技術,那是因為美國人腦子聰明、有創造力;可是如果一家中國公司有了比美國更先進的技術,那一定是中國人從美國偷走了那些技術……這套邏輯太有意思了。
Inspector Inquisitor:蘋果公司上世紀80年代曾在美國建設過一座非常自動化的工廠,如今這家公司所有的生產活動都已經外包給了中國的富士康。特斯拉也一直在美國製造電動汽車,不過中國新的超級工廠將改變這一狀況。此外,美國的呼叫中心業務都外包給了印度人,通用電器也把自己的家電部門賣給了一家中國公司。這意味着在美國有一種觀念,它認為我們只應保留上下兩端的白領和低薪工作,我們不需要其他中等薪酬的工作崗位,然而恰恰是這些處於中間的工作崗位才能使美國再次偉大起來。這些政治決策實際上都是來自華爾街。如今特朗普希望把已經持續30年的局面扭轉過來,他有可能做成這件事,不過其難度就像讓一輛處於巡航速度的坦克突然調轉方向。雖然已經晚了,可總比什麼也不做要好。
Top Cat:我們可以讓華為進入歐洲和北美市場,但前提是他們必須與我們公開分享自己的技術,讓我們也抄一下。 Krish回復Top Cat:我覺得英國人正在這樣做。 Top Cat回復Krish:我敢向你保證,華為可不像西方公司那麼傻,腦子裡只有利潤增長,華為絕對會保護自己的知識產權。
earl grey:用我們這些門外漢的話來說就是,貪婪、短視的資本主義國家在自己設的局裡被那些中國共產黨人擊敗了。 RUM回復earl grey:而且電信產業還只是一個開始。
Kilgore.Trout:我們可以允許華為在美國建設5G網絡,不過他們必須與美國公司合作並向美方轉讓所有相關技術。這麼做很公平,對吧? NewcastlePaddy回復Kilgore.Trout:的確,不過我覺得這局遊戲的本質其實已經發生了變化。供5G設備使用的先進微電子技術的研發成本是沿着階梯函數曲線上升的,5G設備並不是一種簡單的零部件組裝。換句話說,這就像蘋果或索尼開了一家體驗店,店裡的員工可以近距離接觸那些產品,可是他們完全無法獲取那些產品里的技術。 naob回復Kilgore.Trout:是啊,然而還有專利權的問題。解決了這個問題,你就能抄襲所有你想要的技術。我們一直說“中國偷竊技術”,可從沒有人提到我們也可以那樣做。 LucasR回復Kilgore.Trout:等我們得到了中國的5G技術,他們應該已經搞出6G甚至7G了吧。
Burtonshaw:美國為什麼沒有一家能夠與華為競爭的公司?簡單來說就是有太多美國公司過於短視,他們覺得搞製造業難度太大,市場營銷和金融操作比起在工廠里造東西要容易多了。本文的確從側面含蓄地提出了一個問題——我們為什麼不把中國人的技術抄過來為我所用呢?如果中國人希望把產品賣給我們,那麼我們就可以壓低價格,要求在美國生產,並且必須把所有生產技術轉移給美方。 HL回復Burtonshaw:中國曾接受來自外國的技術轉移,可美國不願意那麼做,因為美國人的內心還有優越感,美國人還沒有為失敗做好準備。 ukexpat回復Burtonshaw:並非如此。我曾聽英特爾公司董事會主席在一場演講中解釋過這個問題。英國讀者會覺得他的這番解釋也適用於英國的情況。這位主席說,在投產最新一代芯片時,必須增加生產能力。價值數十億美元的生產設備都是美國產品,無論工廠設在哪裡,採購這些生產設備的價格都差不多。當你在美國建設這樣一座工廠時,環評就要耗掉三年時間,而且還可能遇到要求停止建廠或轉移到其他地方建廠的訴訟。可是當你在中國建廠時,幾個月就能搞定,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麻煩或支出。英國在基礎設施建設方面遇到了同樣的問題,HS2高鐵項目、發電廠項目等等……其實美國的“鄰避症候群”與此類似。這個問題導致很多美國產業被轉移到了中國,而且因為這個原因那些產業還會繼續留在中國。
DTMenace:根據《科學美國人》雜誌的數據,美國在很多領域的地位都在下降。低質量的教育、可怕的嬰兒死亡率、糟糕的醫療服務、破敗的基礎設施。美國是一個巨大的國家,這導致其人民看不到其他國家正在快速進步並把他們甩在身後。這與當年大英帝國開始收縮時是一樣的症狀。
Excolonial:美國電話電報公司及其下屬的貝爾實驗室經營不善,這導致他們被賣給了阿爾卡特。而阿爾卡特也不是一家有競爭力的公司,所以他們又被賣給了愛立信和諾基亞。華為之所以能成為行業內的頂級公司就是因為其出色的組織管理能力以及最為重要的執行力。那些傲慢自滿的公司終將喪失競爭力。為華為編造間諜罪名將適得其反。如果能把政治放到一邊,美國絕對有技術能力建設世界上最好的5G網絡。
King Alpha:這篇文章以及下面的評論似乎都認為朗訊、北電網絡和摩托羅拉等北美公司的高管們都是能力極強的人物,導致這些公司隕落的一定是別的什麼人。對,該負責任的一定是邪惡、無能的政府。這樣說的確讓人們聽起來很舒服,然而真地沒有人對獲得人們盲目信任的私營部門產生任何質疑嗎?我是做行業分析工作的,我的業務覆蓋了所有那些電信設備製造商。我與他們的管理層都見過面,我也親眼目睹了那些公司跌跌撞撞直到最後倒下。問題很簡單,那些公司一直缺乏競爭力而且效率十分低下。他們做假賬,他們在毫無意義的研發活動上浪費數十億美元,他們的成本結構也禁不住認真的審查。如果他們是柏林牆倒塌後東德或前蘇聯的那些苦苦掙扎、無法繼續經營下去的制度僵化的國有企業,給他們的失敗找理由還是很容易的,其實這些北美公司的確符合這樣的描述。不過我猜,把責任推給政府或別的什麼人還是能讓人們聽起來更舒服一些。反應緩慢、貪婪、沒有執行力導致了競爭力的喪失,給出這樣的解釋還是太簡單了,還應該再加上什麼“惡夢”之類的,我想。 Poorbuthappy:根據我對朗訊的了解,這家公司里到處都是膽小如鼠的公務員一樣的人,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熬到順利退休然後就可以每月領退休金了,他們都很怕做決策,都很怕冒風險。
DJG:美國和歐洲犯下的最為嚴重的錯誤就是在上世紀90年代末和本世紀初對無線電頻譜使用權的一次性拍賣。這種一次性的拍賣使得數十億美元的資金從私營部門流入了政府的腰包。西方各大電信運營商都摩拳擦掌對競拍成功志在必得,否則他們馬上就得關門。各大運營商為了獲得無線電頻譜資源付出了太高的代價,這導致他們在電信網絡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投資少了很多,步伐也慢了很多。在電信資費的定價結構方面,他們鎖定了一條原則——“就是這個價,要麼付錢,要麼到別家看看”。他們這麼做就是希望能早日收回在頻譜使用權方面付出的成本。這降低了各大運營商對網絡設備的採購需求,也延緩了他們向新一代移動通信技術的升級。如此一來,北電網絡、朗訊、阿爾卡特、西門子、諾基亞、摩托羅拉、三星和愛立信等端到端規模供應商的業務就少了許多。中國供應商在其中看到了機會,他們進入了我們的市場縫隙。中國公司開始向各大運營商打折銷售電信設備。在全球範圍內(當時美國還沒有這種情況),各大運營商開始越來越多地把採購中國網絡設備納入他們的無線電頻譜使用權競拍戰略(這種情況最近在意大利和奧地利非常明顯)。對於一家電信運營商來說,使用中國的電信設備,它就可以獲得更多的頻譜資源,它就可以擋住其他競爭對手的道路。西方的無線電頻譜使用權拍賣真是一劑毒藥。中國設備供應商看到了我們的弱點並採取了戰略行動。西方的各大電信運營商成了中國設備供應商進入西方市場時可以利用的特洛伊木馬。如今西方的電信運營商們看清了形勢,可是他們已經對中國設備形成了依賴,西方設備供應商的市場份額很難擴大。由於對中國設備的需求太大,諾基亞、愛立信和三星等公司的市場份額正在變得越來越小。另外,中國的數字“一帶一路”以及“中國製造2025”也是中國意圖主導全球5G網絡服務市場的一個深思熟慮的戰略。除非西方能消除問題的根源,否則失敗是很難避免的。
Ojesten:20年前,為了爭奪移動通信設備的市場份額,各大公司之間的競爭是異常激烈的,不僅美國這樣,全世界都是如此。所有的電信設備製造商都在大筆融資,然而美國朗訊、加拿大北電網絡、日本NEC和德國西門子的融資結構卻一直是十分不健康的。融資的確讓朗訊這些公司贏得了不少業務,然而當互聯網泡沫破裂後這些公司開始拖欠債務時,他們的資產負債表就變得非常難看了。當然,愛立信和諾基亞也未能倖免,不過這兩家公司受到的損失較小。最終,這兩家北歐公司的尖端技術成功主導了市場,他們至今仍然是不容忽視的電信設備製造商,而朗訊和北電網絡等公司早已出局了。至於我們該如何抗擊華為,我認為存在一個有趣的方案,那就是把愛立信的5G網絡技術和思科的數據網絡技術結合在一起。這些年人們一直在討論這種合併的可能性,我想現在合適的時機已經到了。
ghyu:西方公司的投資者們與中國做了一筆交易。他們把技術給了中國人,做為回報,他們在中國市場上獲利頗豐,同時他們還為西方消費者帶回了便宜的商品。中國並沒有做錯什麼。西方公司廉價賣掉了自己壓箱底的技術,然後股東們拿着用技術換來的錢購置資產、大肆消費。
Continental European:貝爾實驗室(以及更名後在其基礎上成立的其他公司)為了滿足其股東的需要轉向了一些短期項目的研究,因為那些股東在電信行業的未來發展中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利益。貝爾實驗室為五角大樓搞出了電力線通信和其他一些技術,不過它在互聯網領域沒做出什麼。
KKB:這還算新聞嗎?在過去25年裡,美國公司的高管們一直關注短期獲利。為了將業務擴展到中國,為了能在中國市場上立足,他們把關鍵的底層技術轉移給了中國人。這一定是自工業革命以來最大的一起將技術和製造工藝轉移給競爭對手的事件。在美國,一切的落腳點都是資產回報率。在硬件研發方面的投資一直落後於在軟件和服務領域的投資。可是不要忘了,服務業是可以在世界各地複製的,中國就是個典型例子(比如阿里巴巴、騰訊、淘寶等)。美國盲目地相信市場力量,而沒有回頭路的全球化進程已經掏空了我們在國內價值鏈和供應鏈培育方面所需要的投資。結果就造成我們失去了在可再生能源、電池、通信設備、個人電腦、電視機等很多產業中的領導地位。
Tim:沒必要在追究責任時把政府也卷進來,電信運營商太短視不願進行投資,還有就是為進入中國市場付出了太高的代價,這兩點已經足夠解釋當前的局面了。
Coleridgegilltony:這篇文章很多地方都講得很有道理。美國認為自己能夠長期在世界上維持他的技術霸權,而如今美國需要面對現實,中國正在一些領域裡走在美國前面。
Diogenes the Realist:正在崛起的力量總是會想辦法從既有霸主那裡獲得自己所需要的技術,可以搜一下弗朗西斯·卡波特·洛厄爾這個人。在過去30多年裡,金融化浪潮席捲全美,美國最聰明的那些人(包括工程師和科學家)都流向了毫無價值的金融詐騙產業。據我觀察,和我同輩的那些絕頂聰明的人很多都進入了對沖基金公司,他們甚至用所學到的高等數學和物理學理論去研究股價波動。至於特朗普政府,他們砍掉了太多用於基礎研究的經費。這是美國無法承受的!與此同時,像科氏工業集團這樣的公司卻在賺得大筆利潤的同時仍能獲得政府的補貼。面對當前的局面,如果你問我有何建議,我想我的建議就是大家應該讓自己的孩子好好學習漢語普通話。美國缺乏意願去做那些能夠增強自己競爭力的事情。羅伊·科恩傳授的那些打造自信形象的技巧也不會有什麼用處。 tdal1moe回復Diogenes the Realist:你真是說到點子上了。當美國把精力都放在金融工程上的時候,中國等國家卻在研究真正意義上的工程技術。若要想繼續參與國際競爭,美國就必須尋回自己的初心。在1982年之前,回購股票被認為是一種操縱股價的行為,是非法的。如果我們要回到原來的道路上去,可以先從禁止回購股票開始。
OldChinaHand:做電信設備需要對研發進行長期持續的資金投入,它的技術是非常複雜的,進入這個行業的門檻很高而且過程冗長複雜。華為已經在這個行業里深耕了20多年,貝爾實驗室和北電網絡等同行的沒落已經給華為好好上了一課。華為一直在不斷進步,而且一直在以長遠眼光進行投資。當北電網絡2008年申請破產的時候,華為已經走在4G技術的最前沿了。北電網絡把自己的知識產權拆分後廉價出售,但接手的買家無一願意在其基礎上繼續進行4G研發或者為下一代技術做準備。北美的創新能力就是在那時衰落的。與加拿大的情況相似,在美國也很少有人願意做製造業,因為人們認為把生產環節轉移到低成本國家有助於自己獲取更高利潤。如此一來,發生下面的情況就毫不奇怪了——我們失去了製造能力,而那些對技術饑渴的國家撿起了我們的技術並在原有的基礎上把那些技術發展到了新的高度。為了股東的利益,我們放棄了自己的專業知識。如今中國公司在移動通信時代所取得的地位可以與當年貝爾實驗室和北電網絡在固定通信時代所取得的地位相比。當年我們被自己在固定通信技術上所取得的優勢限制住了,沒有人看到技術的發展趨勢,也沒有人願意為其投資。對於北電網絡來說,最致命的一項決策就是,它認為“人們對在手機端進行數據傳輸是不會有需求的”。北電網絡的這個觀點實在是錯得太離譜了。如今中國人暫時取得了領先地位,他們是絕不會為了短期利益犧牲掉自己的優勢的。
200 meters: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要再問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應該問一問我們該怎樣與中國人合作以實現雙贏,而不是給他們的發展設置障礙。在全世界看來,使用這樣的手段無異於承認美國在中國面前已處於下風。 (觀察者網馬力譯自2019年4月26日英國《金融時報》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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