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论】抓了阿桑奇 美国还敢叫嚣互联网必须自由吗?
记得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跟一个五年级的学生下陆战棋暗棋。经过一番厮杀,当然是高年级的学生占优,我只剩下一些连长、排长之类的残兵败将。两枚可炸对方高级将领的珍贵“炸弹”也已经“误炸”对方低级别棋子而消耗殆尽;而对方还拥有司令、军长、师长等一大堆实力战将。这个时候,对方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我可以感觉羞辱一辈子的动作,他把他的棋子全部推倒翻开,洋洋得意地笑着对我说:我现在跟你下明棋也照样赢你,你还是保持你的暗棋吧。这种耻辱,就是人们经常所说的“落后就要挨打”的耻辱,也就是我们平时总在纳闷,为什么美国要求别国公开、透明一切秘密,而却从来不怕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知道的原因。
是的,当一个国家实力强盛时,是不需要顾忌别人知道其秘密的。因为它没有什么弱处,或者破绽可以被人攻击。所以,让你知道了也无妨。然而,实力弱小的国家就需要把自己的弱处和破绽掩盖起来,那样才可以有效地保护自己。这有什么错吗?
在奥巴马、希拉里时代,美国时时刻刻都在要求全世界各国保障互联网的信息“自由”,其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让美国知道所有国家的弱处、破绽和秘密,免得让美国这头狮子老爷在吃兔肉的时候塞牙。然而,自从一个同样来自五眼联盟,同样信仰互联网必须信息自由,个人言论必须自由,新闻媒体必须有知情权,发布权,立场中立的阿桑奇,以及他的“维基解密”网站横空出世以后,尤其是在维基解密网站上公布出海量信息,揭露美军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所做违反国际法的惨无人道暴行时,美国却一反常态,再次使用性侵门老套把戏,把在瑞典招蜂引蝶的阿桑奇诱入陷阱。之前,美国曾经设计同样的性侵门,在纽约做掉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主席卡恩。凡是美国想要做掉的人,有的是你无可辩驳的办法。而性侵门则是最容易操作,最容易指控重罪的一种,你能保证你所住的旅馆里,前来打扫房间的不是女性服务员?
阿桑奇事件一出,沉寂了许久的希拉里再度出山,强调美国所要的互联网自由,不是阿桑奇的自由。阿桑奇是“贼”,他的行为叫“偷”。那么,《纽约时报》公布中国前总理温家宝拥有27亿美金的资产,消息是从哪里来的?《纽约时报》不是贼吗?他们的行为不叫偷吗?
所以,弱国必须公开秘密,强国不怕公开秘密,这已经是这个实行丛林法则的世界里人人皆知,但却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妄议”的一条通则。
哎?慢着,你刚才说什么?“强国不怕公开秘密”?阿桑奇公开了美国的海量秘密,美国不仅没有像那个跟我下陆战棋的五年级学生那样,大大方方地公开他的秘密,而且,还要把翻开他暗棋的人胖揍一顿,这说明了什么呢?
只要不是傻子,这种信号谁都看得明白:美国现在开始无比顾忌自己的秘密了,美国再也不敢公开自己的秘密了。美国依然要求别人公开他们的秘密,寄希望取得暗棋战明棋的优势。哦,这听起来很下流,是不是?想象一下,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跟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在下陆战棋的时候说:我下暗棋,你要下明棋。这是什么情况?所有围观的学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五年级学生的下棋水平很臭,不如一年级的。再有一个就是,既然这个五年级的学生能够这么大大方方地提出如此低档的要求,说明他已经根本就不再顾忌自己的脸面了。或者,这个五年级的学生就是一个标准的白痴。
因为泄露了美国海量不可告人的龌龊秘密,而想要抓捕阿桑奇,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的美国,真的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之际了。还在大量买进美国“信心”股票的, 考虑避险投资方案吧。不要一旦美国的信誉“股灾”来了,被弄得措手不及,倾家荡产。
沈逸:阿桑奇扯掉了美国版互联网自由神话的底裤
沈逸复旦大学国际政治系副教授
2019-04-11 20:10:25 来源:观察者网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沈逸】 2019年4月11日,维基解密网站创始人、澳大利亚人朱利安·阿桑奇,在西方代议制民主的发祥地之一,英国首都伦敦,被英国警察拖出了厄瓜多尔大使馆,结束了自2012年以来躲庇其中的历史。 这当然是符合西方民主程序精髓的正义举措,英国外相即刻通过社交平台推特发文,“阿桑奇不是英雄,无人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负责大不列颠外交事务的行政首长,用现代社交媒体,让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欧美发达国家的程序正义,以及对普世价值的尊重。 历史弥久,很多人也许知道阿桑奇其人,却不太明了他为啥在厄瓜多尔大使馆躲了7年?为啥是英国外相出面,亲自开口断定阿桑奇不是英雄,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还要感谢厄瓜多尔的总统莫雷诺? 这事儿大概要回到2012年了。那是一个神奇的年代:2008年,刮起粉丝狂热旋风的首位非洲裔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带着“变革,是的,我能”的口号,凭借社交媒体,先是在党内击败民主党资深政治人物希拉里·克林顿,又干掉了被小布什拖累的共和党老兵麦凯恩,入主白宫。紧接着,不计前嫌又大度的奥巴马请希拉里出山,出任国务卿。 2010年,希拉里·克林顿不负众望,在1月7日晚上宴请了谷歌、推特一众精英创业者之后,领悟了堪称与美国传统四大自由理念并列的第五大自由理念,即“互联网自由”,并发表第一次互联网自由演说。瞬间,用社交媒体在非民主国家干涉国内政治进程,推进实现颜色革命,成为一种时尚的风潮。 阿桑奇被捕现场 紧接着,阿桑奇登场了:他于2011年在瑞典宣布,手上拿到了25万份美国国务院内部电报,准备予以披露;接着,正义的瑞典检察官登场,以“性犯罪”为名,要求逮捕阿桑奇,还要点脸面的瑞典法院没有批准,因为“证据不足”;阿桑奇从瑞典到了伦敦,披露了电报,毫不含糊的瑞典检察官马上以“性犯罪”为理由,向国际刑警组织申请红色通缉令。 心有灵犀的美国国会参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主席致电美国公司,以“个人名义”询问,当阿桑奇在损害美国国家利益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给维基解密的服务器提供域名解析和服务器托管等服务;庞大的垃圾数据流呼啸着冲向维基解密的服务器;万事达等公司禁止用户给阿桑奇转账;瑞士某银行用“假地址”为由关闭了阿桑奇的账户;一周内,弹尽援绝的阿桑奇向英国警方自首,旋即进入厄瓜多尔驻英国大使馆寻求庇护。 阿桑奇尽管出生在五眼联盟成员之一的澳大利亚,但他是一个笃信无政府主义的浪漫战士,他坚信,互联网时代能够复制“五角大楼文件泄密”的奇迹,用一己之力,披露美国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罪行。基于对互联网自由的淳朴信仰,他把25万份文件给了包括《纽约时报》在内的五家欧美主流媒体。讲政治的《纽约时报》组成了5人团队,带着25万份电报,来到了白宫,用了2天时间,由来自美国情报界的人,围着桌子,逐份讲解哪个电报可以报,哪个电报不可以报,搞定之后,还认真的用实名博客发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上,以此证明,《纽约时报》完美的平衡了新闻专业主义,国家安全主义以及社会责任需求。 希拉里·克林顿当然没有闲着,她发表了第二次互联网自由演说,一语双关地使用了Internet Rights and Wrongs作为标题,明确地隔空告诉阿桑奇:互联网自由,就是欧美民主国家和大公司,媒体,还有非政府组织的跨国网络,用社交媒体,在非民主国家搞颜色革命的自由;维基解密这种行为,不是自由,是小偷,是无耻的文件小偷,是贼。 曾经创造出CNN现象的美国有线电视网CNN当然也没有缺席,它安排了对阿桑奇的现场采访。阿桑奇是那么真诚和迫切地希望能够谈谈25万份电报里面的美国战争罪行,对联合国的罪行,以及对西方自由主义的损害,但专业的CNN记者就是盯着问:你有没有强奸?维基解密会不会分裂?听说有人反对你?以至于十来分钟后,阿桑奇摘下麦克风,走了。 2010年是互联网自由的元年,被希拉里·克林顿吹动的风潮,席卷了突尼斯、埃及、利比亚、叙利亚、巴林,创造出了罕见的浪潮,差点让人觉得要见证民主的第四波了;然后,这波“民主浪潮”就吹到了华尔街,催生了占领华尔街运动;又隔了几年,一个叫唐纳德·特朗普的地产商人,用名为推特的社交媒体,在总统选举中,又一次正面击败了希拉里·克林顿。 然而这次发生在2016年的胜利,没有能够触发互联网自由的第二春,相反,引发了对社交媒体平台进行管控的激烈讨论,因为据说,不民主的俄罗斯,居然用社交媒体,窃取用户数据,分析心理特征,投送虚假广告,影响投票行为,最终“帮助某人”“窃取了选举的成果”。这股反思的浪潮是那么的精准,没有人提及希拉里·克林顿和她倡导的互联网自由,好像那一切从未发生。要不是阿桑奇,至少欧美主流媒体是铁了心要专业地忘记那一段让人不愉快的历史了。 当然在科学技术昌明的年代,不能说希拉里·克林顿两次被击败是一种所谓的“报应”,但可以肯定的是,当花白头发的阿桑奇被从厄瓜多尔驻伦敦大使馆拖出来的时候,一起被脱掉的,还有美国版互联网自由的底裤。这大概也应该是这个浪漫的家伙,在历史上留下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阿桑奇能为996程序员做什么大包大包科技随笔昨天 13:46 阿桑奇终于还是被捕了。作为一名互联网罗宾汉,他把“真相”放在网上,试图用互联网挑战传统权力结构。 在中国,为各家互联网公司工作的程序员在GitHub上建立了996.ICU项目,他们的目标不同,但方式是类似的,即想用互联网的方式,对侵犯劳动者权利的企业制度发起抗议。 互联网的方式就是去中心化,这些996公司的程序员分散在各个公司,他们又不得不在自己996的工作时间里,屏蔽了996.ICU。他们把996这件公众多少都听说过的事情在网上挑明,仅仅如此依然是无力的。正如有人也这样评价阿桑奇:“他是一个在游泳池边上举着‘里面有尿’的牌子的人,泳池老板就想弄死他,顾客觉得他说出了本来就知道但是又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救生员则坐在高处看热闹。” 阿桑奇的被捕,证明了维基解密的实验不会成功。同样,996.ICU项目也遭到互联网公司屏蔽,在去中心化的互联网上,没有权力支持,没有政治力量背书,阿桑奇在自传中所说的“知情权诞生出话语权”就不会成功。哦,我可能说错了,特朗普曾经还表示:“我好爱读维基解密的爆料……维基解密可真是个宝藏,爆料了希拉里不是吗”,但他如今又可以翻脸说没兴趣:“我对维基解密一无所知,和我没什么关系”。 当换届后的厄瓜多尔政府不再庇护阿桑奇,他也就成了撞向风车的堂吉诃德,不会有好下场了。 阿桑奇能为996做些什么?说到这里,答案当然是悲观的。 996制度违背了劳动法,但由原先的遮遮掩掩发展到现在的逐渐公开,必然有许多人支持,是权力和利益共谋的结果,有报道指出,反对意见最大的来自基层程序员,很多互联网企业的中高层就不那么反对996。即便这件事到了公开讨论的程度,也有不少人辩护说,为了早日赶超欧美,不应该批评996。 阿桑奇在电视节目上也要遇到主持人的诘难:我们美国大兵怎么会是一群没有人性的人,你怎么敢向他们的父母解释?阿桑奇说这些事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现实中每天都在上演,他们每天所看到的就是如此。阿桑奇回答得不错,但你也看到了,阿桑奇这样一个互联网极客,他相信“知情权诞生出话语权”,他相信人们的观念和想法会被改变,但在一个去中心化的互联网上,他其实除了束手就缚,什么事情也推动不了。 再比如,阿桑奇说Facebook是有史以来最令人震惊的大型间谍机器,结果“剑桥分析”果然事发,扎克伯格到美国国会表演了一场“舌战群儒”,把一群确实是或假装是技术文盲的议员打得落花流水,事后股价一路上扬,如今谁还记得这回事? 你可以让一件事在一段时间占据各大平台的热门话题榜,但大家很快就会忘记,因为多数人不喜欢你报丧,多数人不在乎真相是什么,更因为没有权力搭一把手,你很快就会沉入互联网信息的海洋。 和阿桑奇被捕一起成为新闻热点的,还有视觉中国的舆论旋涡。因为一张“黑洞”照片,视觉中国这次遇到了大麻烦。 视觉中国为何如此霸道?本来图片的版权所有者是分散的,而去中心化的互联网上免费传播共享又是一种基本精神,维权特别困难。视觉中国按逆互联网的思路做,垄断代理权,并有组织地针对用图企业,不仅成功了,而且成了今天众矢之的的吸金黑洞。视觉中国的例子说明,线上再难解决的问题,线下都可以解决。 反过来,大家对视觉中国积怨已久了,谁来解决视觉中国的问题呢?看起来这次“黑洞”事件是互联网传播的范例,实际真正的推手是所有对视觉中国不满的媒体企业,是一个个线上线下的权力者让这件事发酵。视觉中国这么干并不是新闻,“知情权”并没有产生“话语权”,相反,是掌握话语权的一方塑造公众的“知情”,塑造“真相是什么”。 最后视觉中国终于被有关部门约谈,关闭了网站。公权力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无论“维基解密”、“比特币”、“996.ICU”……掀起一时的波澜不难,但要推动世界的改变,迷信互联网自由是无法长远的。阿桑奇有令人敬佩的地方,上述这些数字天才们的项目也都很了不起。但现实已经一次次给了我们教训:技术力量是重要但非唯一的武器,因为技术甚至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尽管如此,对“996.ICU”还是应该正面看待,不仅因为这是解决难题的一个好的开始,不仅因为其出发点与另外几个不同,几乎站在了任何国家法律的一边,更因为中国对互联网特别的重视。 996.ICU是一次网络问政,对于中国来说,这件事不会仅从互联网上开始到互联网上结束。工人日报就已经发出了声音:“针对996ICU,有关部门应有所作为”。这是什么意思?阿桑奇不能为中国的996程序员做什么,Python之父不知道能为中国的996程序员做什么,但有关部门应该做,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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