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俗之繁琐和惯性耗尽人们最后精力而所剩疲惫时,在仅有歇息躺在沙发合上疲惫双眼时,我们是否会闻心自问:我们到底是人还是神?我们来自哪里?将去何方?我们是动物?或者虚无的什么都不是?当自问给自我获得答案时,思想史中只有人对自我鉴定而不依靠他者或灌输给你之外:“我是人?还是神?还是动物,或者什么也不是。”人们都可以找到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这就是原初观念,而这样的观念会限制或者开拓每个人的想象力,每个人都不能回避这样的原初观念,必须展开思考,这是一种参照性的思维方式,真正有信仰的会在认识自己的命题上作出一个排除法,当我们用排除法认清了我不是神,我不过是人。
同样,“ 你不过是人!”
你若以家庭以国家以至整个人类社会,若有一天都能真正理解这句话。我坚信这个世俗社会才会远离今天的糟糕而变得和谐,中国社会亦将如此。曾经的阅读和思考在隐约地折射出许多文字或研究都在围绕“你不过是人”这叙述展开和汇聚,人类社会的思想史,哲学史都在为柏拉图而解释,罗素认为所有的哲学家都在为柏拉图作解释,因为柏拉图发现了一词叫“理性”,其实“你不过是人”要比柏拉图的注释更有穿透力和涵盖力。人们何时把这句话彻底理解通了,人类才会远离痛苦和残杀,汇聚到一个所谓“理想国”的家园,
人类社会之所以还有饥饿,疾病和战争就是某些人太自以为是,太不知道自己不过是人。“你不过是人,竟敢自比为神!”
任何一个国家或团体遗臭根源就是将某人驾到神之高位,追溯思想史即能发现这样结论:任何时代都有人装扮成神,任何时候都有人为自己可以塑造出神样供人膜拜。岛国日本的历史写尽了蛮荒和愚昧,是圣德太子开启了向隋唐学习的发端,他们历尽险难获得的汉唐智慧,用汉字和佛教思想引导他们最后为西方开启国门,但是他们歇斯底里的民粹和狂妄让岛民“吃到” 了西方核爆的苦果,因为他们还信奉神灵。岛国日本真正理解现代文明秩序,是得益于当时裕仁天皇接受了麦克阿瑟的建议,《人间宣言》向人民讲清楚“我不是神,我只是个人”,那么裕仁天皇和麦克阿瑟的对话不是一个历史学范畴,它更应该是思想史的范畴。当天皇宣布不再是神,每个人都变成具体之人,每个普通人和那个叫天皇的人是平等关系而不是战争机器,于是乎日本才开始搭上全球普世价值的快车,走上了民主宪政的道路。一个国家国运的改变就是在古老思维的改变:“你不过是人!”。
中国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有一个思潮就是把偶像请下神坛,官方语言是“决不允许大搞个人崇拜”,所谓崇拜就是一群人把一个人当做了神,他的言行不会错误唯有真理。改革开放的起点是和讨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关,他们其实在说毛泽东不是真理,这句话就是以含蓄的语气潜在地将毛泽东请下神坛,当年的刘再复,李泽厚,苏小康,王康等他们八十年代写的文章都有类似的意思,喊出“你不过是人”赋予了在以后四十年的成就。但是无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似乎在没有很好的思想史和宗教情感的训练是悟不出“为什么要将人请下神坛之后这个国家就会变好?”
中国在把偶像毛泽东请下神坛后,还没来得及深度展开和思想准备,又有一个人“走上神坛”。而导致了整个似木乃伊般的国都又会“大难临头”,可笑他们还在夜夜笙歌。当理解了“你不过是人!”,你就如先知一般预计这个国都将会发生什么。
“你不过是人!” , 你不能把自己抬高到神,或者靠周围人将自己抬高。有些人把自己比为动物,在动物一个维度下自我绑定也是错误的,既不能把自己抬高到神也不能将自己贬低到动物,也不能自认为是虚无真实不存在。天地之间你是唯一的你,我是唯一的我。人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的无条件的,是有个缘聚而成,缘散而灭的过程,从而伴随着是特有的责任和使命。 “你不过是人!”来自我鉴定是重要的,这样能确保我们不理性自负,又不会精神自卑,这样能牢牢锁定我们终极目标,要勇敢承担重担的同时,也要认清自己力量之有限,要懂得反省和认错比孤芳自赏要有意义得多。马克思韦伯精神伦理之所以被推崇,就是人只要找到了自己的责任就会勇敢地去工作,人生的成就会变得有意义,如果始终觉得自己是个神而天降大任于我,自己已经掉入深渊还自以为会长出翅膀天高凭飞?
“你不过是人!”会一直在你耳旁嗡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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