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得差不多时,服务员推来一个大蛋糕,然后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鲜花走到洁面前,笑容可掬地说 : ” X 小姐,祝你生日快乐! ” 洁一下愣住了。生日 ? 谁的生日 ? 哦,是自己的!心头顿时一热,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吴。迎着她复杂的目光,吴正微笑地看着她。洁这才意识到吃饭前吴和服务员耳语了什么。不过,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的?洁心里不禁好奇起来。 很 多男人也许一辈子都不明白,女人到底在乎什么。其实越是有品位的女人,要求的越简单。往往就是生活中最容易被人忽视,看似不起眼的一些小事,或是那些可有可无的生活点缀,以及一些不经意的举动,却最能让浪漫的心湖,涟漪皱起。 ”两位慢用 !” 服务员说完知趣地出去了。 “谢谢你啊! 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呢 ?” 等包间的门关上,洁忍不住戳破了自己膨胀的好奇心。 “你忘了 ? 那次在教会,我问你美国 ID 是什么样的,是你自己拿出给我看的。 ” “啊,对哦。”洁口气上故作平淡,心里却暗暗地想,他真是个有心人。 “我这个人读书不多,但过目成诵。当侦察兵那会儿这一特点被我发挥到了极至。” 吴轻描淡写地说着。其实他是不想让洁觉得他太功于心计。 “你没念大学真太可惜了,记忆力好的人一般都聪明。” “我可是当代的红小鬼, 14 岁就当了小兵。原因只有一个,俺爹嫌我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怕我学坏,所以就利用职权违法乱纪一把。 ” “你父亲也是当兵的 ?” “确切地说是一个军阀,对,在我们几个兄妹眼里,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军阀。” “我还没看过这么夸自己父亲的人呢” “记得文革时,我和别的小孩打架,那会儿他刚开始被整,还在位置上。人家找上门来告状,他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狠狠打了一顿。你说怎么样 ? 我整整躺了三天没起床。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见过那么打自己孩子的吗 ?” 吴貌似在调侃,洁却看出他对某些往事,仍有点耿耿于怀。 “棍棒出孝子,你现在这么出息,没准就是为了成就这个道理的呢!”洁想让气氛轻松些。 “哈,都说最毒莫过妇人心,现在我算体会到了。你这人还真没有同情心啊!”吴显然意识到了,顺坡就爬了上来。 “哈哈,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不喝酒,不抽烟,这也是拜你老爹所赐吧 ?” “你这女人还真是冰雪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其实我很笨,领导总说我没政治头脑。” ”党都入了,还说 ?” “怎么你什么都知道啊,那是别人拍我爸的。。” “马屁!哈哈,哈哈”” “就是,我是组织上入党,思想上原地踏步。” “我说咱俩怎么臭味相投呢 ? 原来是一丘之貉啊!哈哈。” “谁和你一样啊。我是社会主义的苗苗,你是资本主义的大毒草。如果早几年,有你好日子过呢。” “你这人不但毒还很恶!这要是在旧社会,你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地主婆。好了,不开玩笑了,许个愿,切蛋糕吧。生日快乐!” 说完,吴从装蜡烛的袋子里拿出 5 根彩色小蜡烛,按心型插在蛋糕上,然后把塑料刀递给洁,表情竟然有些凝重,和刚才那个顽皮的像个大男孩似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洁闭上眼,却芳心无主,脑子一片空白。想来想去,也无愿可许。 洁切了一块蛋糕放在碟子里,递给吴 : “真的要谢谢你!今天我过得非常开心!” 说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感同身受!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一个女人无拘无束地聊天。从来没有过!你也许不知道,我这人在女人面前有智障。” 洁本想调侃他一下,但看吴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就换了个话题 : ”稻香村的蛋糕果然名不虚传,做得如此精致,地道。一直是我最喜欢的。”说完就吃了一小块。 “看看,这叫不谋而合,要不我怎么订了他们的。” 两人变吃边聊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 完了,完了,怎么快到四点多钟了 !” 洁看了一下表,突然惊讶的喊了起来。 “要不要马上送你回去上班 ?” 吴站立即站起身关切地问洁 “算了,我还是回家吧。” “就是,今天是周五,单位不早下班了。你先等我一下。”吴说完就出去了,大约过五分钟才回来。 服务员随后把账单拿来,吴扫了一眼,边付钱边说 : “ 你们这的服务质量蛮不错嘛! ” ” 谢谢! ” 服务员出去没几分钟拎着一大包东西又进来了 : “先生,这是你要的清蒸鲈鱼,葱爆肉蟹,芙蓉海参和一斤醉妃基围虾。” “哈哈,真快,你们老板是不是当兵出身的 ?” “先生您真厉害,一猜就对,我们老板以前真就是军人。” “我说呢! 有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的兵。对了,麻烦你将剩下的蛋糕盖好,交给这位小姐吧。” 洁微笑着在桌前等着,一边看吴气定神闲地跟服务员说话,结账。最后,吴不急不慢地,等她先起身走出包房,随后才跟着出来。 洁拎着蛋糕来到走廊里,转身对吴说 :” 谢谢你! ” “你跟我就别客气了,难得这么愉快!” “真的很愉快!”这次洁没回头,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很像自言自语。 天灰蒙蒙的像要下雪,空气污浊不堪。洁有些沮丧,仿佛从童话世界突然回到了现实中。一路上两人没再说什么。也许对他们而言,感情已经走在了思想的前面,让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而此刻保持沉默似乎是最恰当不过的方式了。有些东西来得太突然,就会让人觉得无所适从。这很象两军对峙,双方都没有做好进攻还是后撤的准备。 到了地方,洁正准备 下车,吴让她等一下,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刚才从饭店带回来的一大包菜,不由分说塞到洁手里 : ” 把这个带回去,省得家里张罗了。 ” 洁接过东西,感觉沈甸甸的,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暖流。可没等她说谢谢,吴已经开车走了。 进了家门,母亲立即迎了上来。”你跑到哪里去了 ? 打电话也找不到你。听你们门卫老张头说,你被军区吴司令的小儿子叫走了。 吴司令,吴刚是吴司令的公子 ? 是了,难怪他说军阀什么的。。。 “噢,正好谈点公事。”洁心里虽然觉得意外,但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她随口敷衍母亲,省得她多想,否则又会唠叨个没完没了。 “今儿你生日,你妈一早就开始忙活了!” 洁父出来替洁母卖好。 “谢谢老妈!就知道你记着,这些菜算是犒劳您的。” 说完就把吴买的菜递给母亲。 “哎呀,妈都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好好的浪费这些钱干啥? ” 洁母虽然嘴上这么念叨,一转身就对站在一旁的洁父说 : “ 还是俺闺女有良心!老头子,快过来帮帮忙,把菜放在盘子里去。” 洁想说是吴买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说出来,母亲一定问东问西的,到时自己一定会百口莫辨,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肯定没妈做的好。” “ 哪里,人家是专业的。 ” 到此一家人才坐下来,吃了顿庆生饭。洁一点不饿,但又不得不做做样子,于是就蜻蜓点水般意思意思。 “闺女,多吃点。 " 洁母看洁不动筷子了,劝到。 " 最近胃有些不舒服。可能还没调整过来。 " " 要不要明天去医院看看 ?" " 没事的,睡一觉就好。 " 晚上,她在等康的电话,心想如果他心里有我 , 就一定会打电话。但直等到迷迷糊糊睡着了,电话也没响。 这是什么老公啊 ? 洁第二天一睁开眼睛,就对自己说。她觉得胸口闷,突然有点想吐。 ----------------------------------------------------------------------------------------------------------------------------------------------------------------------- 以为能够忘记 当我在谷底幻想辉煌 沉沦早已把记忆钙化 不让自己真实 心里就不会有你的位子 我天真的像只鸵鸟 头埋在温暖的羽毛中自怜 你终于绝望地走了 踩着金装的封页 把曾经的默契写在浮云的脸上 很久都没有你的名字 在我可及的地方 无论视野和知觉中 我松了口气 因为不用再背负山一样的沉重 龟行 但我错了 当我仰视地平线上的光芒时 你就站在旭日的肩上 于是我又变成了一个醉汉 踉跄着向那光明奔去 是那么义无反顾 就像飞蛾投火 带着一些慷慨 几分豪迈 真的忘不掉 也许是明白的太迟 当我走近甜美的梦里 你却无情地转向 一个未知的世界中 只留下被尘埃掩埋的过去 让我又跌倒在失望中期待 等待奇迹重现的钟声 再次划破寂静夜空 到此 我终于明白 记住你是我一生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