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属于虚构! 注: 有些人,一认识就是一辈子! 题记: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久别始知相思苦,无由心动两情牵。为君画得眉如月,却难同床共枕眠。 音容羁绊游鱼意,笑貌弹开古筝弦。 花漫春山妖艳处,一帘幽梦向溪边。 日子正一天天过去。康却觉得度日如年。就在他等得几乎要绝望了时,领馆的信终于到了。信很短,就说了一件事,让他下周二去取签证。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读了两遍,这才确认是真的了。实际上,他接到这封信的吃惊程度,决不亚于收到前一封背调通知。因为他曾特意上网查过,并心灰意冷地获悉,碰到类似的事,许多人都给议员写过信,通常也不会有太大用处。可现在,无论如何,他老板的的信起作用了,康在心里说了声谢天谢地,不,或许应该谢谢上帝,咳,谢谁都好,反正他这次真的很幸运。 康第一时间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岳父。然后又给老板和老张分别发了封邮件知会他们。接下来,康兴高采烈地在周二取回护照,就立即订了周五返程的机票。洁父也特别高兴,特意在金碧辉煌酒楼办了桌酒席,兼有庆祝和饯行的意思。除了自己家人外,还特意请了于来。席间,洁母不惜屈尊请求于帮助洁尽快复员,于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康走后不久,洁向单位递交的复员报告,由于团级以下干部也要军区政治部批准。洁是副营文职,属于这一类别。所里这一关于帮了不少忙。领导例会讨论一次就上报了。军区政治部那里于的作用有限,被告知需要耐心等待。于问了几次都不得要领,洁告诉于,她不急。其实她是不忍心看于低三下四的求那些官僚。 过了一个多月,康写信来说,他已经开始办绿卡了。律师建议他第一,第二优先一起办,这样可以双保险,只是费用多了35%。他给洁拉了个清单,让洁去办公证(结婚公证,无犯罪公证,出生公证等。) ,他这边则先按律师的要求准备材料。他还告诉洁,他办的杰出人才类EB-1A,不需要申请劳工证,不需要永久性工作的承诺,申请人也可以自己申请移民。当然他老板也可以出面为申请人提出申请。他已经在准备I-140, 等开始办I-485就可以办回美证,这样就不必担心回了国,就回不来了。。 自从洁要复员的事在所里传开后,大家对她的态度也转变了不少。洁初时还不大习惯,后来也觉得很正常。自己跟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私人恩怨,很多人当初那样对她,不过是随大流,人云亦云而已。现在人都要走了,说不定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还计较什么呢。这么一想,洁反倒有些依依不舍了---毕竟是一起呆好几年的地方,人都是有感情的。 一天洁正在上班,门房老张头又来电话喊洁,说门口有人找。没等洁问是谁,电话就撂了。洁披上羽绒服来到所门口,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的黑色凌志轿车停在那里。洁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咚咚狂跳着,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是吴,真的是吴!他们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面了吧。实际上,自从上次一别之后,两个人就再没来往,甚至电话也没有通过一次。洁虽然没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过他,但心里却会时常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这就像风,抓不着,但就在那里。 吴的样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像从前那样神采奕奕了。他的神情有点忧郁,见洁过来了,并没下车,只是摇开车窗对洁说: “上车。” “去哪里啊,没下班呢。” “上车。” 洁犹豫了一下,默默地上了吴的车。谁也不说话。只有车里回荡的音乐轻轻抚摸着他们的神经。车子终于“嘎”地一声停在了隆轩御宫楼下。两人又一言不发下了车,一前一后,向里面走去。 “先生去大厅还是包房? ““包房。” 迎宾小姐把两人带到二楼的一个叫菊香苑的包间里就出去了。 “把菜单给这位小姐。”吴吩咐刚进来的服务员。 “还是你来吧。”洁没抬头,假装在看菜单。 “好,那就点几样他家的特色菜,河豚,鹅肝,石窝牛尾,榴莲酥,杏鲍菇” 点完菜,小姐轻手轻脚退出去了。又是几分钟连心跳都听得见的静默。好像等待了一个世纪,吴终于先开了口: “你还好吗?” 听吴这么问,洁心里一瞬间涌上了千言万语,可说出口的却是这句: “你夫人恢复得怎么样?” 也难怪洁所问非所答,这件事让洁一直耿耿于怀,内疚和不安。 “她基本恢复得和原先一样了。这不,刚好就联系了份她隔壁实验室的工作,不过换了个中国老板。” 吴轻描淡写的口气,好象在叙述的是件与他们俩都无关的事情。 “太好了,那你呢?” 洁说的也是由衷之言,但心里还是有点无法控制的空虚,象一个破洞,越扩越大。 “我,随军家属贝。” 吴调侃道。 “公司怎么办?” “给我弟弟了,正好他复员回来,” 吴突然转了话题: “说说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老样子。” 洁避重就轻地说。 “你也要复员?” “你怎么知道的? ” “听说的,听老张头说的,办的怎么样了?” 吴关心地问: “报到政治部了,但不知结果怎么样。” 洁如实说。 “准备什么时候去美国?” 吴又问。 “还不知道批不批呢。”洁勉强挤出一丝笑。 “你想好了? ”吴追问到。 洁怎么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呢。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咬牙答道: “想好了。” 洁说完,虽然她低着头,但还是听出吴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她的心跟着痛苦的扭了下,她明白她这么说,对吴,对她们俩将意味着什么。 让洁始料不及的是吴却用他那一贯低沉的语调,却不似赌气说: “好,这事我来办。” 菜陆续上来了,像一件件精美的装饰品一样摆满一桌。吴不时用公筷给洁夹菜。洁也让吴, "他家做的河豚最地道了,皮稍微有点硬,多喝些汤,看你瘦的。" 吴眼里满是怜悯。 “你也吃,你也吃。”洁反过来劝吴多吃些。 两个人似乎都在专心享用这餐饭,可彼此都明白,谁的心思也不在这吃上。吴有好几次欲言又止,洁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既怕他说出来,又想听他亲口明明白白地说清楚。但洁看得出,吴去美国并不是甘心情愿的,他还爱她。但两人都极力回避敏感话题,东拉西扯没一件像样的事。吃的差不多时,吴才从手袋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洁。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上面镶嵌着一个心型的钻石坠子。 ”这是?” 洁明知故问,但这并非做作,只是事出突然,她一时没转过来。 "我托人从香港买的,送给你留做纪念吧。”说到最后吴竟有些哽咽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洁想拒绝,突然看到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从来没见过吴这样,在她印象里,吴是那种泰山压顶都不怕的硬汉子。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如此动容呢,当然是爱了!洁几乎冲动地想扑到他怀里去,但她忍住了。 吃完饭,吴照例送洁回家。两人在车里还是默默无言,任凭音乐随意拨动着他们的心弦,洁真希望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到天涯海角,即便就这样沉默下去。。。。。。 到了洁家门口时,吴先下了车,微微弯下高大的身躯,为洁把车门打开。洁默默地从车里出来,对楞楞站在那里目送她的吴,黯然说了声: “再见!” 就转身一步步离去。眼看着洁就要消失在那楼道的门里去了。忽然,洁听到身后传来吴悲痛欲绝,由小到大的连声呼唤,像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她的心房: “洁,洁。。” 洁一怔,象被定住的石像,全身僵硬,心却不住的战栗起来。旋即,她飞一样转身向吴直奔回来。吴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紧到不能再紧。他不停地抚摸她,亲吻她。 “我不想这样!” 他和她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做回了自己,他们不顾一切地在与对方的爱抚中,宣泄自己无尽的悲哀,痛苦,无奈,绝望和难舍难分。。。 “我爱你,我爱你。”洁不停的低声哭喊。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会娶你。” 洁第一次看到吴哭了,他悲恸的样子让她的心都碎了。她一想到自己又将和一个不爱的人继续生活在一起,她感到彻骨的绝望。 吴好像读懂了她的想法。他把洁几乎是抱进车里,向自己公司飞速开去。 两人一进吴的办公室,连灯都没顾得上开,就又吻在了一起。他们的唇好像被胶住了,一秒钟也不能分开,洁觉得吴温热而有力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中极力寻找什么,随即又在自己的配合下获得了满足。他们摸索着急迫地为对方把笨拙而束缚的衣衫除去。吴把洁抵在墙上,用手抬起她修长的腿,边吻,边抚摸,边进入她。洁突然感到一切一切都在吴对她最深入的爱抚中变成了虚空,只有自己的交感神经存在着。她迎合着他,起先还极力控制自己,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两人都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不可遏止的冲动一浪浪涌来。洁随即感到无比的兴奋,头变得轻飘飘的,身体也似悬浮着升了起来,即而一股奔腾喷涌的烈焰,强烈吞噬一切,接下来就是那美妙至极几乎是人无力承受的极度狂喜。洁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的世界,声音遥远,时间像停滞一样。直到浑身酥软,从腹下穿透出的快感辐射到全部身心。。。 吴没有马上放开已经瘫软无力的洁,而是让自己继续留在她身体里。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洁,又过了一会,他才抱起她一步步地向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去。吴把洁平放在床上。慢慢地,边欣赏,边用赞美的眼神爱抚着那渐渐呈现在眼前的完美肉体。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洁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温唇上,在她起伏的乳峰间,在平坦洁白的腹部虔诚地亲吻着。然后才轻轻为她盖上薄被。他又将窗帘拉开一半,任月亮自然的微光,从窗子里照进来,恰好流泻在洁恬静的脸上,他不禁在心里默默地赞叹她的轮廓如女神雕像一般圣洁。过了一会儿,吴悄悄起身,洁一把拉住他, “别离开我。” “我去洗洗,马上回来。” “快点啊,” “好。” 吴在壁橱里拿出两套自己的睡衣,一件放在洁枕边。另一套自己带进淋浴间。不一会儿出来,他对洁说: “你也去洗洗吧” “不,抱我。” 吴在洁的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她一下说: “听话,去洗洗,那样会舒服些。” 然后扶起洁,帮她披好睡衣,又隔着那层柔软的真丝亲昵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说: “去吧,乖。” 洁又抱着吴,亲了一下才依依不舍进了浴室。吴这才打开了床头灯,拿起一本稻盛和夫的《活法》 ,随便翻起来。其实他的心一直在等洁,一刻都不曾在书上。 “咦,你怎么把灯打开了” “刚才怕晃你的眼睛,现在应该不会了吧?我要再仔细看看你,每一个地方。” “你真。。。” 洁羞得低下了头。 “快进来,别着凉了。” 温暖的被子,好像两人的另一层肌肤。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合而为一,躲进一个无人打扰的桃花源里。就这样缠绵了一整夜,相拥了一整夜。谁也不舍得放开对方。仿佛都想在这珍贵而短暂一夜里,把对方身上的每寸肌肤都永远刻在脑海中。 第二天,临别时,洁对吴说: "我把自己的全部彻彻底底都给了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爱其他的人,从今以后你就当我已经死了。" "傻丫头,我们都不死,人活着就有希望。谁知道将来怎样呢? 我也告诉你,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上的女人。虽然我现在无法像你承诺什么,但我会用一生去等待一个机会,就是娶你!" 洁不由自主地再次扑到吴的怀了,哭着说: ” 这一夜就是我的一辈子,你就是我唯一的爱人。从此以后我就是具行尸走肉。我不知道我们是否有未来,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女人。” 说到这,两人又拥抱在一起哭起来,哭得一塌糊涂,天昏地暗。。。。 ------------------------------------------------------------------------------------ 枝叶像生锈的铁 透着金属的硬 却又在阳光下 闪烁金子般的光 让恍惚中的我 应该鄙视腐朽 还是赞美纯粹 每当我目睹 那些用牺牲换来的绚丽 就仿佛在践踏 垂死的生命 席卷而来的惶恐 迷漫在风语中舞蹈 又萎靡在最后的枯黄上战栗 美好总是伴随着残忍 让我感恩的情怀 激动 且羞愧 怎能不让我看到 绽放中的霜影 听到暮鼓晨钟里的鸦躁 不必纠结 不必忧郁 不必忏悔 命运就像这秋天里的歌 充满矛盾和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