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题记 : 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异国的天空下挣扎过,迷茫过,失去过,更收获了的人们。也以此文激励那些正在挣扎和奋斗的人们。让我们共勉! [鹊桥仙] 西风今夜,声声梦断,望眼窗留泪迹。 秉灯屏上人犹痴,忆多恨,萦怀难释。 月成圆缺,人若朝露。谁愿任牵魂魄,唤回寂寞伴浮云。这年月,何须固执? 洁和康在银行的帐号从一开始就是分的,起初洁不明就里,以为康这样做是出于他的自尊心和面子,一直没在意。平时买菜或公共用钱处,只要洁在场,她总是抢着付了。 康刚来美国做博士后时,一年才2万多一点,现在也不过刚到5万,七七八八扣下来每个月也就只剩下两千多块,所以除了买大件,如汽车,康自己主动提出分担一些外,他很少主动拿钱。 这一天,洁打算洗衣服,她照例拿着一个大筐,去收拾康乱丢在房间角落的臭袜子和脏衣服。康这个人很邋遢,衣服口袋里老是爱塞东西。换衣服时也懒得掏干净。有好几次衣服洗出来,上面沾满了白色的碎纸浆,害得洁又刷又擦,比洗还费工夫。洁也不知抱怨过多少次,只是康把洁的话,全当耳边风,说多了就急眼。她后来便懒得再说,干脆把翻检衣服口袋当成一道手续。洁挺着已经凸出的肚子,弯腰捡起一件领子都磨成牙黄色的白衬衫,手伸进口袋,果然又掖着两片纸。洁随手打开瞄了一眼,这不是汇款单吗?一张是两千元,一张是三千元,再看看时间前后相隔才不到一周,地址都是康农村家里的。 洁心里的火腾得冒起来。她不是心疼钱,想她这样的人,对钱从来都不斤斤计较,对如何花钱更是没什么概念。这跟她成长过程有关,当姑娘时,只要她稍微流露出一点想要什么的意思,父母总是千方百计地满足她。工作挣钱了,洁通常是连工资条带钱,都一起扔给母亲代管。就算是刚来美国,她没工作,呆在家里当主妇,被康奚落的那些落魄日子,尚有这些年来母亲替她存的那些钱抵挡,再加上第一次出国时父母给的一万美金,她实际也没怎么缺钱。现在,她幸运地找到了工作,扣除七七八八,每月还有4000美元多进帐,再减掉家用最少也能剩下3000多,所以她就更不把钱当回事了。正因如此,她从不过问康的钱去了哪里,虽然知道他常寄钱回家。康的家乡在全中国也是出了名的贫困山区,他家生活一直很困难,这洁在婚前就知道了。他家兄弟姐妹多,父母身体又不好。平时寄些钱去贴补也是人之常情。洁从不说破,一方面是能理解,另一方面是想给他留面子。 可是,没想到这个康居然越来越过分了。短短两周内,就寄了5000块。这么大一笔开销,比她一个月的薪水还多,也不跟她说一声。她不由生气又恐慌,照此下去,这家还是家吗? 或者说还是他们两个人的家吗? 洁满腔怨气越聚越多,有一种想象火山一样爆发的欲望。就在这时,她肚子里忽然隐隐拧了一下,一种似疼非疼的刺激,直冲到她的前额,她象被泼了盆冷水,发热的脑子刷地凉下来。她想起自己现在怀孕了,不应该生气,不然对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好。想到这里,洁嘘了一口气,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她脑子里快速浮上一个念头,她一定要跟康谈谈,但不跟他吵架。 吃过晚饭,等阿姨走了,洁若无其事,对伏在电脑前的康说: “我肚子很饱,你陪我出去散散步好吗?” 洁是想边走边谈,又在宜人夜色里,气氛或许会轻松些。 “你自己去吧? 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 “其实我是有事想和你说。” “就在这说吧,我又不是没长耳朵。” “你父母最近怎样?” “挺好的啊。”康依然头也不回的盯着电脑看。 “真的?” “你什么意思啊,盼我家出事怎么的?” 康有点不高兴。 “不是,我看到这个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洁把两张汇款单递给康。 康一瞧就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嚷起来: ”你凭什么翻我东西? 你们城里人都这么卑鄙吗?”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无聊。。。” 洁刚想发火,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决定,她抚着凸起的肚子,顿了顿说: “我给你洗衣服,掏口袋时无意看见的。我是想,这样的决定,这么大的一个数目,你或许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最起码告我一声吧。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这是夫妻之间起码的尊重吧?” 洁的口气实在诚恳,说得又句句在理,康虽然有些心虚,却还摆出一付困兽犹斗,强辞夺理到: “反正你翻我东西就不对。” “过去我没工作时也还没花过你一分钱,但你天天用话挤兑我,你都忘了? 现在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钱去了哪里这也过份?” “你让我怎么办? 我家不比你家,有固定收入。年景好还可以勉强过得去,赶上旱涝等自然灾祸或家里有什么事就抓瞎了。还有他们的医药费,弟弟妹妹上学的学费,生活费。另外我家房子都旧的不行了,他们想凑钱盖个新房子,哪里都要钱。还有我大弟弟要结婚,女方要嫁妆钱,不给婚就结不成。” 沉默了足足有5分钟,康才对洁说出这番话来。 “你适当给他们寄些钱去我不反对,但救急不救穷。连你弟弟结婚都要你管,那以后呢?像这样一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长此以往,就是我们倾家荡产也无济于事啊,再说你别忘了你女儿也要出生了。” “所以你就不该买那么贵的衣服啊, 那可要100美元呢。”康埋怨道。 “你听听你说的象不象话,我来美国才买过几件衣服? 我给自己买件生日礼物都不行? 再说我花过你一分钱没有? 你这种人真不可理喻。” “我就寄了,你要怎样,钱是我自己挣的,随便怎么用都可以。这个家我说了算,你能接受就接受,不接受随你便。” “你!。”洁再也忍不住了,她气地浑身哆嗦,话没说完,就抓起一件外套一个人出去了。 夜风习习,路上零星有几个人在散步。洁孤零零地,一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悲哀地感叹。这日子今后怎么过下去啊。不论什么事儿,只要是他父母开了口,康就“哎”一声全答应下来,甭管合理不合理,办得到办不到。理由是,作为儿子,家里有事儿他不能不管,他不能自己一个在天堂里快活,让家人在水深火热中受罪。这时的洁才终于明白,在康的概念里,“家”不只有他和她,还包括康的一家人以及那些能沾上边和沾不上边的穷亲戚们。 洁满脑子都是让她苦恼的事,一边还要拼命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太激动,但越是压抑自己,她就更痛苦。眼泪是情感的心泉,根本不受理智的支配,招呼也不打一下就悄悄地流淌出来,晚风一吹,又让心寒到彻底。洁用手背狠狠拂了下自己的眼睛,仿佛要把无限酸楚都抹进袖子里去。她又用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那儿有一个小人儿在陪她,心又软了下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只任着自己的性子来。她记得谁跟她说过,好像是教会的刘姐吧,说母亲怀孕时的心情,会影响孩子将来的性格。她可不希望女儿将来象康那样胡搅蛮缠和为人处世了。 可能是潜意识在作祟,洁不知不觉真就走到在教会认识的,也是做IT的刘姐家门口来 。还没等她敲门,就听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刘姐和她丈夫老郭刚巧从外面散步回来。 “啊,刘姐,你们散步去了?” “是啊,快进屋。” “不了,我也刚好路过,没什么事。”洁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低着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刘姐看出洁眼睛好像刚哭过,而且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什么事。刘姐就对丈夫说: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们女人还有些私房话要说。” “好,好,你们聊,洁,再见。” 老郭厚道地笑笑,和洁客气一下,转身进屋去了。 刘姐亲热地挽住洁的手臂就往外走。 “遇到什么难心的事了?如果方便就和我说说。看我能帮你什么?” 洁犹豫了一下说: “我,我,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虽然刘姐是个可以谈心的痛快人,洁还是觉得难以启齿,毕竟是自己家的事。何况美国是个讲究隐私的地方。教会人多嘴杂,如果刘姐无意将此说出去,她面临的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灾难了。 “为了你那个老康?” 刘姐直截了当问她。洁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认真地说: “刘姐,我们且不谈喜欢不喜欢,但门当户对真的是婚姻维持下去的基础啊。” “哦,怎么讲?” 刘姐一头雾水,显然没全听懂洁的意思。 洁像是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洁,有话你不妨说出来吧。要是你们家的康,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说实话,他一些不经意的言语和行为也经常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 听刘姐这么说,洁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抱怨起来,而且一说就收不住了: “是啊,我跟他好像两个世界的人。比如,我买一件衣服,他就说他爸种一年的庄稼也买不起什么的。你知道,他这样念叨就好像我办了错事一样。再有不管什么菜,吃剩下都非得放到冰箱里,一个破土豆丝也不例外。他还说‘你不愿意吃别吃,我自己吃’。有时候我都觉得他像成心找别扭! 这么多年了,我早饭都是喝牛奶,吃面包,可他就是吃不习惯,非得吃稀饭和咸菜。” 洁一口气说出来,觉得舒服多了。刘姐有点诧异。原来洁根本不是平常人们眼里那个“幸福的小女人”,她听出洁的口气里,充满了无奈与委屈,不由同情起她来。刘姐稍微沉吟一下,说: “洁,刘姐比你大,经历的也多些。今天我给你讲些大道理,你别不爱听啊。 其实我们城里人在与农村人交往时,都或多或少有一种不自觉的歧视心理。城市身份带给我们太多的优越感,因为城市本身就代表着很多的资源和利益。这种优越感是城市人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不是个人所独有的特性。 我想你和康之间很可能是由于这种无意识的,在自觉和不自觉流露出的歧视中产生的矛盾。” 洁点点头说: “说一点都不歧视也不可能,我就是看不惯他不洗手就吃东西,不洗澡就上床,头发整天乱得和鸡窝一样。但这些我都可以忍,我所不能忍的是他做什么都不和我讲,比如往家里寄钱,而且是大笔的钱,竟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他把我当成什么了,透明的?这不成了家贼了吗? 他起码也应该懂得一点对我的尊重吧?” 刘姐看洁说得激动,挽住她的手臂,语重心长开导她 : “要我说,是你们之间的背景差异太大了,短时间让双方适应彼此显然不可能。几年的大学生活,哪可能完全改变康从小到大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和价值观呢? 但既然成了一家,你得有耐心,否则婚姻很难维持下去。” “我。。”洁又叹了口气。 “看你刚才眼睛都哭肿了,一定又吵架了吧? 听刘姐的话,你现在有身孕,更要照顾好自己,想开点,就是不为你自己考虑,还得为孩子着想吧。” 洁点点头: “我知道,谢谢刘姐。说出来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 “客气什么,以后有事就来找我。我能帮的一定帮。” 说完两人这才互相告辞,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康还在电脑前伏着。洁跟他说:“我先去睡了”康头也不抬,嗯了一声,什么也没问,好像刚才的争执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 我醉了 醉在你让我血液沸腾的文字里 情绪被夏日炎炎的倾诉燃烧 在百转千回里哭笑癫狂 我醉了 醉在被你植被的伊甸园里 那个郁郁葱葱的地方 看枯木被春风吹绿 喜上眉梢的燕儿又结对成双 我醉了 醉在你那让我心旗摇动的回眸里 这昙花般的呈现 却让爱的禾苗在那个混沌的雨夜里疯长 我醉了 醉在有如野火般的相思中 结成星河一样的网 我只能用苍白的表白婉转出些微的情意 又在蹉跎的岁月中把满腔热忱耗尽 我醉了 醉在被你的爱温暖的诗中 痛也欢乐 欢乐也是痛 任凭情思编织出万千缤纷的痴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