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时候,我留学澳大利亚,从那个时候开始玩户外。在旅行过程中,我发现澳大利亚有很多好看的贝壳,贝壳优美动人的纹理让我心动不已,可是澳洲的法律规定贝壳是禁止出境的。直到2003年我从澳大利亚回国,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这些海洋的珍宝,于是,对贝壳的收藏一发不可收拾。”贝壳的自然之美是苏先生喜欢它们的根源,能够拥有并时时把玩,是他最为高兴的事。
“小小贝壳的一开一合中,看到的是另一种人生。”
为了收集这些宝贝,他最早是去红桥。不过,他说在众多的贝壳中,自己直接去淘的并不多。开始的时候他在这个兴趣上花了不少钱,到处寻找特别的贝壳。有了经验后,他发现有时不用费那么大劲儿也可以收集到好东西,重点是要扩大自己的生活圈子及多交朋友。现在,他的贝壳多是朋友有了新货,直接送上门来让他挑选。
“我享受收藏贝壳所带来的乐趣,每次我得到一个特别或稀有的贝壳,尤其是自己寻获时,都会感到非常兴奋和满足。”收集贝壳成痴的苏先生很真切地说。他还特地把家中一角开辟成一个“展区”,摆满了他这几年来从各地收罗到的大小贝壳。
走入这个小小的“展区”,迎面而来的是大小不一的贝壳堆,黄金宝螺、缀壳螺、鹦鹉螺、凤凰螺……每一只都那么明艳瑰丽。他还特别强调,这些都是贝壳原有的自然色泽。“贝壳的颜色取决于它的品种及所吃的食物,但更多时候是遗传因子在作怪。”
收集贝壳到现在,苏先生已积累下了300多种,其中不乏珍贵的品种。他很喜欢大砗磲,可是大砗磲的寿命有一百多年,各个年份都有很多,非常难碰到特别有收藏价值的,所以最初他也只打算买一个大砗磲当果盘来用。后因机缘巧合买到了一个特别美的大砗磲,却舍不得用而收藏起来了。
“不要看轻大自然的造化,属于它的任何一种生物都是神奇的,值得你穷其一生去研究……”
许多漂亮的贝壳色彩光艳夺目,奇特的外形上带有华丽的花纹,而且大小相差悬殊,如虹蛹螺(又叫小米螺)小到仅有0.03毫米;砗磲最大的壳长达1.8米,重量可达500斤左右。贝类,就形状而言多达12万种;就颜色而言,几乎包括了所有的天然色彩,12万种贝壳就有12万种变化。在收藏过程中,梦想与美观因素固然重要,但体系观念应与之齐头并进 :因为在这个世界中,品种、复杂性和地域分布包含无穷无尽的学问。而某些品种本身又十分复杂,光有眼光不够,还要有尺寸和颜色方面的参考数据作为辅助。后者才是指导收藏者们觅到最珍贵的贝壳依据,有时也是增广见闻和专业知识的办法。经过几年的精挑细选,苏先生已经拥有了大量的高品质的贝壳标本。
“贝壳给我的人生很多改变,不仅仅是在探求的过程中得到了很多乐趣,它们也深深影响了我的生活。”
三年前,他很想要一只可心的“澳大利亚大香螺”,每遇到一件好的都想据为己有,唯恐错过。于是在几经周折中他买了二三十个大小不同、形态各异的香螺以后,才找到一只相对完美的。从开始寻找到最终得到,两三年的时间已然过去了,就像他所说的 : “很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这句话的深意是因为玩收藏才让我真正从内心领悟。”看来,收藏的乐趣不完全在于拥有,更多是来自于探寻的过程,从零到有、从无知到知、从模糊到清晰,小小的一只藏物,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展现在眼前,过程中所经历的人、事、物,仿佛是人生的缩影,足以让人明心见性。
作为一个景观设计师,苏先生在收藏贝壳的过程中,常常为贝壳上浑然天成的优美肌理和图案所感动,这种天然的美,给他的设计工作也有很多启迪。像黄金宝螺、红翁戎螺虽然是同一物种,但是纹理变化却多得惊人,他也常在同一个设计方案中衍生出许多变化,很像是一种审美与智慧的游戏。同时,那些与众不同的色彩和纹理,也常出现在他的设计方案中,让他的方案总是与常规的比较起来非常出跳。
“贝壳虽然很小,但是它却可以唤起每一个收藏者对自然的热爱,以及对环境保护的关注。”
当问到他收集贝壳会不会影响到环境的保护时,他想想说:“其实对贝壳的收藏并不会带来很大的环境问题,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应该是环境污染所造成的破坏及海洋生物的消失。不过,也有一些品种被列入受保护范围,通常是大型的贝类,即那些较受收藏家喜爱的贝壳。”
在一般人眼中,贝壳就只是贝壳,其实,也是只有收藏者才能见到它的价值。苏先生说 :“有一些贝壳品种是很普通的,有些却很稀有,有些只能在某个特定的地点或很深的海里找到。所以,越稀有的贝壳,价值当然也越高。而且,越大的贝壳就越贵,完好无损的价值也较高;就好像钻石一样,从它的色泽、花纹、破损程度……所以,同一种类的贝壳,也会因品质不同有不同的价钱。”现在的苏先生,已经不仅仅认为收藏只是收集物品、增加知识的活动,而成为他看待世界、直面生活的一双眼睛,就像他说的:“大海占地球的70%,是我们非常不了解,非常丰富的,了解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对其他方面有很多启发,在做设计时、在摄影时甚至想创作一组以海洋生物为主题的作品。”
不知道是收藏品,还是收藏的经历改变他更多一些。
慕春彦/文 刘志刚 慕春彦/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