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家乡安徽的沿江一带,槐树遍满街道村舍,是一种再也普通不过的树了。记忆中槐树被牢牢地与家乡联系在一起。来美后在华盛顿DC居住多年,却不知什么缘故,一直没有注意到,也没想过这里有槐树 。它们常常与其它树掺在一起,五月里的春天,大部分树木早已抽枝发叶,要不仔细去看,开满白花的槐树,很容易被误当别的花树。直到多年后有一次机会,走到近前仔细一瞧,才让我惊讶不已,原来这里有那么多还以为是家乡特长的槐花树! 五月的槐花,不像腊梅那样高傲,不像牡丹那样娇艳,不像玫瑰那样浪漫,也不像满山杜鹃那样惹目,她更不与樱花、桃花、梨花争相斗艳,她甚至含羞到要长成的绿叶来陪伴。她的花瓣不大,色白却不耀眼,细腻但很柔韧,相伴的树叶翠绿而很小,丝毫不显张扬,粗糙皱褶的树皮也使树干显得极为卑微。就是这很不起眼的槐花树,在我心中却有着特殊的情缘。我们从小与她一同长大,攀树戏耍,不仅喜欢她时隐时现的清淡花香,曾记得,槐花还是我们一道美味的汤羹。槐花树的情节,已深深融入了我的基因,编码和表达着内心深处对家乡的一切记忆。我感叹,又感谢,造物主并不偏待我,在地球的另一边让我仍然能享受到槐花;我更想,创造万物的上帝不只是洋人的上帝,也是我的上帝,是全人类的上帝!(写于2010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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