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是入冬后的第三场大雪了。天很冷,雪很白,回忆更精彩。 我出生在冰城哈尔滨,儿时是在冰天雪地里度过的。在我的记忆里,童年是冰的晶莹、雪的洁白。 幼年的家离松花江的一支支流不远。那时,寒冬腊月里没啥玩的,小伙伴们就成群结队地到冰封的江面上去抽冰尕,打出溜滑,打雪仗。 滑唧唧的冰上,一不小心,吧叉就是一个大屁股蹲。小屁股摔在棒硬的冰上,那个疼呦。有时真的就摔出眼泪来,疼的齿牙咧嘴的,还不敢露熊。为了掩饰,就大声唱:打出溜滑,摔屁股蛋,回家上点二百二。哈,真英雄啊! 第二天,小伙伴们还要互相问问“红二团“了吗?意指摔疼了屁股,回家让妈妈帮忙柔柔,再摸上点二百二什么的。谁愿意承认呀,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反正谁也不能扒开裤子看看。嗨,够逞能的。 屁股上的“红二团”是从来没见过的,但脸上的“红二团”却天天见。那时的孩子们都是在“野外”长大的。不管刮风下雨,无论冰天雪地,每天都会在外边“锻炼”,“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吗。东北的冬天,北风刺骨,哈口气都能结成霜。人人都有两块圆圆的冻得彤红彤红的脸颊,真正的“红二团”。后来,我们随父母搬迁到内地。常有人问起“你是从那疙瘩来的”,我们就回答“红二团”的。以此来显示我们是东北小爷们。瞧,挺牛的吧。 还有一件事,除了老东北,别人是不会知道的。那时,生活条件不象现在,家家都有室内厕所。人们多数住的是平房。几栋房子或几十栋房子共用一个公共厕所。冬天冷,男孩子们起夜解小手时都不愿到厕所去。于是,就在自家门前方便完了拉倒。一边撒尿,一边就冻成了冰了。结果尿冰越集越高,第二天清晨,人们看到的就是家家门前的小冰柱子了。那可是我们东北小爷们的丰功伟绩呀。看,真冷的吧。 冷是冷,但玩的高兴,耍的痛快。童年的心像雪一样洁白,童年的情像冰一样晶莹,童年的回忆像虹一样七彩。 那难忘的童年...... (于2011年阴历大年初一傍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