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鸟

文/空因

当我接近那棵树时

那些鸟突然聒噪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并没有惹它们

我不过是为了一些烦心的事

靠在那棵树上休息一会儿

我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它们一眼

它们拍着翅膀

闹哄哄地，朝我唱着不成调的曲子

好像在嘲笑我什么

我恼了

拾起一块石头准备投向它们

然而我的手臂在空中静止了——

那么多的鸟，又冷又湿的天

东倒西歪挤在一根光秃秃的树枝上

抖索着稀疏的羽毛

有的颈背缩成一团

有的仅一只脚立着

这让我想起了刚从地铁上挤下来的我

可是，它们也不嫌累

它们也不嫌挤

如果它们又冷又饿

也没有谁表现出来

它们就那样起劲地倔强地叫着

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

我忽然疑惑起来 -- 那可笑的也许是我

也许我遗失什么珍贵的东西了

我不确定那是什么

但它们知道

它们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