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信而仰之我見 唐夫 每見你提到聖經,而今又送讀本,並言之感悟和體會,令我深深的理解和感嘆宗教的魅力,是一種心靈的光蘊,一但被沐浴,那可真是“神魂顛倒”,傾向不已。還記得若干年前我初到芬蘭,在這個基督教國度里,極目所見,幾乎所有的城市裡,都有林立的教堂那充滿歷史內涵的建築豐碑,的確感人至深,浮想聯翩而仰慕入目。 為此,我想就人類的三大宗教,談談自己膚淺的認為: 你說你現在信仰了基督教,這是很愉快的事。相比佛教和穆斯林教,我感覺的基督教,特別是其中的路德教,也就是最初在三百年前就繁衍在德法荷英以及蔓延至北歐諸國的主要教義,成為脫離天主教而後的新教,這是人類社會最協調,最科學最文明進步的宗教。對此,我不但不表示反對,反而很欣賞你的投入和專注。當然,我不能用伏爾泰的話來對你,儘管我不贊同你的觀點,但我也要拚死保衛你說話的自由。我只想對你的苦心孤詣,表示一點我自己的妄自尊大之論。可能真理仍然在你一邊。 一個人不怕沒有信仰,怕的是信仰得走火入魔大概。每一個宗教都有這樣的歷程,基督教也不列外。比如中國的太平天國的天王洪秀全,那是唯一的一次基督教在中國的變態運動,半壁河山都流血不止。歷史上基督教也走過許多彎路,在羅馬天主教時候的政教合一,設立宗教裁判所,比如十字軍東征的惡行,以宗教的名義阻隔聖經傳播等等。在吉本的巨作,房龍的文論,以及伏爾泰等人對羅馬天主教的揭露中,那也是不堪回首。比如現代人類的災難之一,最是中東問題,歷經戰火越演越烈,其根本原因還是基督教支持了猶太教(這本是派生出來有父子關係的宗教)的猶太人回歸故土,打破了中東的和平。表面看來是聯合國的失誤,其實是英國蘇聯和美國的支持作為。以宗教的色彩和聖經的教義為由,去搶占人家居住了千年的土地,我看有點說不過去。由此,多少人的生命付之一炬。最近的錯誤是二戰的德國,基督教就希特勒對猶太人的慘殺變相的支持,到九十年代羅馬天主教皇才認錯,這是不爭的事實啊。 所以,當年尼采就說上帝死了,那是因為他看不到邪惡被制止,基督教國家也是那麼言行不一,累累宣起大戰,人性的醜惡紛紛暴露。想來,這世界上的壞人還真的是運氣好得很。在中國更是別開生面,幾乎所有的正義之士,都得自認倒霉,不冤死就活在地獄,除非能保持沉默,才可能不當精神病患者對待。 儘管如此,我仍然對基督教有所肯定,因為它能自我革面洗心,完善自己,也就是說與時俱進吧。自從有了新教的開拓,與自然科學漸漸的聯繫出一些脈絡,也吸引了不少重量級的科學家和政治家,由此而產生出極大的影響力和科學性。也是不爭的事實。這是其它如伊斯蘭教佛教這兩個宗教所無法比擬的文明和進步。 另外,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佛教而言,則是另一種景象。那種一成不變的袈裟內外,大體上是認錢不認人的泥塑金身,花錢消災。佛經教義以廣博的排列方式,分析了做人的空虛無助,絕望至極。於是,擺出一個極樂世界來安慰教徒,要在內心裡長出一個無所不能的孫悟空來,就能長生不死。佛教把苦,集,滅,道分析得細膩入微,讓人除了削髮剃度,那是沒有別的前途。但一入空門,就六親不認,幾乎禽獸不如了。比如中國早年著名的學者,天才人物李叔同法師,遁入空門之後,連自己的幼少血緣都不得一見(但他後來看到別人的孩童又慈心不已),幾個老婆加秦淮歌女更是隔牆空哭。後半生的他,除了抄寫佛經,捻捻佛珠,於國難當頭之際有何擔當。那種避世求靜,在走遍花街柳巷之後,掏空了身軀,最後選擇袈裟潔身自好,這難免是一種自我安慰的單純開脫而已。 與李叔同可以並駕齊驅的佛學大師,蘇曼殊一生的作為,大概也離開不了滑稽的結束語。從最先的守身如玉伺佛,拒絕戀人美女的情愛,到最後成了高僧就肆無忌憚的酒肉穿腸過,花街柳巷行,終於被一頓過量的鮑魚不但滅了靈性,也毀了“金身”。那又是何等的諷刺。 中國很多名人選擇的極樂世界,超脫出來,最終還不是如六祖慧能的大徹大悟,本來無一物,何必染塵埃。如佛家之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所以,殺人越貨之徒,要做佛說來很容易的。對此,我對佛教是不敬也不畏,但看現在廟宇山林都為禿驢把持,官佛勾結沆瀣一氣,如釋懷信的驕奢淫逸,王林之流裝神弄鬼,都是佛教的“光輝形象”,連王岐山,賈慶林都去拜佛不斷,這樣的宗教能不令人詬病?縱觀歷史,佛教興盛之年,必然是腐敗橫生之時。最有諷刺的梁武帝大興土木,南朝四百八十寺,盡在樓台煙雨中,結局是活活被餓死在宮中。現在又流行什麼都來個開光大吉,讓多少影星爭着上了法師的佛床,睡出了多少小和尚,那倒是解不開的秘。再說遠點,看東南亞諸國,多以國王為宗主加佛教為輔佐,革面洗心的結果是一個比一個窮,一個更比一個腐敗。 縱觀伊斯蘭教,從成立之初就韃伐征戰,殺人如麻,血淋淋統治了中東和部分西方世界近千年,最後才因哥倫布硬是橫衝直撞出來找到新大陸,讓歐洲基督教獲得黃金白糖和糧食之後,發展壯大,才讓穆斯林頹然萎縮到故地去“安分守己”。到而今因為二戰之後的猶太人硬要回歸(這應該算來基督教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千年故土,從聖經的教義為基點,以致於點燃中東戰火,一發而不可收拾,給人類造成極大災難。最是本拉登的董存瑞行為,以及阿富汗的穆斯林極端分子的滅佛像之荒謬,那就不僅僅說震驚世界,用瘋狂二字來解釋,說遠遠不夠的。到而今穆斯林宗教一步步步入與人類為敵的境地。更莫說他們那1400年不變的教義和政教為一的國度,有很多絕滅人性的法律制度。而今,穆斯林分子,幾乎成為恐怖分子的代詞了。但看中東國家多數穆斯林信仰,大體上和佛教國有一脈相承姿態,與科學格格不入,對民主法制仍然是兩股道上的車,南轅北轍。對這樣的宗教,我只有抱定危邦不入之嘆。 我的想象,宗教莫非是人類社會生活中的一種精神圖騰,它並不能解釋和解決所有人類社會的問題,更不能阻止人的思想和欲望的範疇。所以,我對所有的宗教都用歷史,文化,文明的角度去看待。應該是人類社會中族群的一種強勁的爆發力量的具體外在化的體現。沒有宗教信仰,或者是沒有完美的完整的學術體系,宗教哲學脈絡的族群,是很容易走向毀滅。比如南美的瑪雅,阿茲特克,印加等三大文明的消失,以及澳大利亞的土著的滅頂之災。 我比較喜歡從哲學與科學的態度看待人類社會和自然現象。可能出發點不一樣。我讀聖經的時候剛到芬蘭,也參加了幾年的讀經活動。我無法全心全意投入進去的原因是需要考慮的問題沒能從宗教里獲得。所以,我看待信仰只是人類一種精神社會的現象。老子說少則得,多則惑。可能我在雜亂無章的鑽進知識海洋里,被嗆的六神無主了了未了。 所謂惑者,是一種心態迷亂,但這並不影響我對無知世界的貪慾,恰恰相反,我更加體會到古希臘先賢蘇格拉底的格言: “我知道我一無所知”。所以,我不能依賴信仰去解答萬事萬物。宇宙與人類的比例太懸差了,我們甚至不如一粒沙子那麼有意義似的活在其中,不過是比流星還渺小短暫的生命體而已。我們一生都將在迷茫與困惑中度過,我們的能力和知識也只能在這個小小的星球上有點小小的作用,以至於這顆星球能不能自保也是問題,按照自然規律也有毀滅之時 就我不羈的個性,無法將自己的思想和信仰放在一種宗教裡面,如果這樣,牛頓就是個例子,他一旦進入神學後,生命的創造力就畫上句號。而像吉本和羅素這樣的學者用旁觀者的敏銳觀察,永不終止的求知慾,才成了令人仰慕的智慧者,留下寶貴的精神財富給人類。 就我的愚見,宇宙乾坤太浩瀚玄妙了,僅僅把萬事萬物的現象都交給上帝來做,那是一種懈怠。我知道很多虔誠的基督徒,都會把自己的所作所為,全都交付給聖經的語言來制約和遵守。我並不是說他們刻舟求劍,但我認為人的主觀性,能動性,是無法被宗教制約的。當然,這一點,在基督教里用了原罪說來解釋,而我認為這是一種本性使然。 謝謝你認識我夫人之後送書之意,希望她能讀懂聖經,信仰上帝,獲得永生(基督徒都有這樣的心懷廣宇)。這讓我想起馬克吐溫接受傳經的故事,傳道者說只要信教將來就會進入天堂,不信就會下地獄,馬克吐溫詼諧的問,到去了天堂之後幹什麼呢,傳者一時語塞,說大概沒事。“那我還是選擇下地獄吧!”像馬克吐溫這樣幽默回答,成了令人開懷的笑話。不過,這倒是說明一個問題,天堂是什麼連基督徒都不知道,何以確定為光明前途呢。就我而言,可能升不了天堂,也不願下地獄,就在中間“左右逢源”,有活干,何尚不可。為此,我不憚這樣恐懼的聯想,我的夫人一旦熟讀精讀聖經,就此理所當然成為基督徒,如而今的你一樣,樂此不彼,傳道他人,最後我眼睜睜看她去天堂,扔下我這個冥頑不靈之徒,想來,還有點瑟瑟顫抖呢。儘管如此,我仍然會遵從你的厚意,有時間與夫人一道閱讀聖經,無論怎樣,這都是融入西方世界洞開大門的一把鑰匙。作為一種文化,西方人對聖經家喻戶曉,而且,聖經的原罪之說,博愛之論,平等之觀,那的確是合乎天理人性。 所以,信仰是什麼?我也無法解答,更不能從你送的聖經書中尋找到如你一樣的解答。當然,從一種龐大的思想體系的源泉來說,我將對你送來的福音書籍,作為一種必讀的知識森林中的奇葩精粹來對待。以我的冥頑不靈,也許無法獲得你那樣的感悟和體會。我也很難把自己穩定在教堂的鐘聲里,靜靜的默哀耶穌對人類的獻身。我只能從閱讀中,感受上帝對人類的駕馭,可能和人類對電腦的運用,有異曲同工之效,其理也然。我曾經在台灣拍攝到UFO的景象,那可能又是一種上帝的化身吧。客觀的說,很可能是一種另外星球的高度文明使然。 請原諒我的粗魯與狂妄,我不憚以這樣的疑問來想,上帝創造人類,那麼說來,誰創造了上帝呢?我無法約束自己的思想,因為人的想象力無窮,也無限度,這也是一種進步和發展的起源吧。不然,人類將非人也! 夜半醒來,想想又寫了點廢話,供你笑納。 2018/1/19 下午四點後 27日再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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