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自从开了杀戒,一发不可收拾。白天他跟着我妈妈,和后院的孩子们玩儿在一起,这时他象个乖巧柔弱的孩子。晚上夜深人静时,他象个主人巡视着他的地盘。至于他的地盘有多大,谁也不知道。一天早上姥姥起床后看到后院散落着小部分雪白的羽毛,显然不是鸽子毛。邻居小童来报说他家门口发现大量白羽毛。去小童家的路上,我姥姥感觉她是在走向“犯罪现场”,看着沿路零星散落着的白羽毛,她可以想象深夜这里是何等的血腥,那大量的白羽毛说明鸟是在这里被斩的。不远处找到了鸟的头和两只脚,这是那种在海边常看到的白色海鸟,显然好几条街之外的海边也是我哥哥的地盘。
夜里捕到的猎物一般到早上已被哥哥消费掉了,除了鼠们。那天早上我姥爷一人在家,他看到哥哥心神不定地在后院草坪上走来走去,并不时向屋内张望。鬼使神差地,姥爷架起了摄相机。哥哥看姥爷准备好了,就把他的玩伴阿鼠叼出来表演了起来,只见他翻滚跳越,展示着各种捕食动作,高潮处还几次把阿鼠抛向空中再用嘴接住。
后来看这段录相时每次看到抛鼠我妈妈都会笑个不停,而我姥姥则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搞不懂不喜欢猫的姥爷是怎么和哥哥沟通的,他是怎么接到哥哥信号的?她相信那一定是个很强烈的信号,因为我姥爷不是个爱拍录相之人,那是他那一年唯一的一次。后来类似事也在我身上发生过,进一步证实了我姥爷更懂我。姥姥试着把这种情况延深了一下,结果她自己吓了一跳:“爱孩子的人并不一定懂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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