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二十多年来,心中最觉得愧疚的是对不起年迈的母亲。
我父亲1977年就去世。四十年来,是母亲一人把我们四兄弟抚养成人、成家,甚至我在中国的三个弟兄的初始住房,都是母亲绞尽脑汁帮助解决的。
我自从1978年初上大学离开家后,就一直在外地学习工作。原先也就每年回老家两次。二十年前,头脑发热,随着出国大流,一下飘荡到万里之外的多伦多。开初工作紧张,假期少,经济不宽裕,只能隔几年回去一次。在一个聚会上,一位朋友的感言深深地触动了我:“我们看老人们的机会是看一次,少一次。”从那以后,我就坚持每两年回去一次,近几年又改成每年回一次。
六年前我回去,分手时84岁高龄的母亲紧紧抓住我不肯放。过了良久她才说:“我近来感到总是头晕,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降压药增加了也无用。”我明白她这是给我提前打预防针。
回多伦多后思量了很久。我希望每次回去母亲依然健康,能陪着她到处走走。在带给她欢乐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欢乐。可今后这也许会是一种奢望了。从自私一点的角度想:一旦她病倒,我怎么办?有一位朋友,为了母亲病情临时赶回去若干次,买的可都是高价机票啊!
经过仔细学习研究,我决定让母亲试用一种方法,其核心是滋养免疫系统。而免疫系统具有清理血管内壁垃圾和修复脆化血管的功能。母亲开始不肯用,说这方法费钱,而且有病应该看医生。我劝她说咱试六个月。若有效皆大欢喜,无效的话也就是浪费一次机票费。
三个月过去了,电话中母亲说没什么感觉;六个月过去说头不那么晕了,脚下也有力了;一年过后她告诉我:医生把降压药改为比较温和的一种,同时药量调到最少。但又紧接着说:“这可不是你那方法的功劳,是我的医生调整得好。”我听了笑笑:管它呢,咱可是“白猫黑猫”的支持者。只要母亲身体健康,自然欢喜。两年过后,母亲电话中提到缠绕她四十年的心脏早搏消失了。我便问:“医生给你用药没有?”母亲说:“没有呀,我就是用降压药。”我又问她:“那你这两年里的根本改变是什么?缠绕了四十年的毛病,不会自己在你86高龄时悄悄溜走吧?”这下,母亲醒悟了,肯定了我的方法的有效性。现在她逢人就说:儿子给我增寿了。
看着母亲依旧还算硬朗的身体,我心中时常泛起一丝自豪,也有一番感慨:善待老人,这“善”字不是简单地回去探望陪伴,或给一些钱。应该更积极地寻找方法,帮助他们实现最大的愿望:健康的晚年。这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善待了自己呢?
善待需要智慧,需要更多的付出,仅仅探望和陪伴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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