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新闻里,川普扬言要否决国会通过了的拨款法案。因为在9千亿美元的开支里,只有给每个人600美元的小支票,仅仅占2成总数,其它的都给了富人和大公司。川普要求增加个人支票到2000美元。这种区别的深层原因是对金钱和货币的理解。
货币是用于交换的一般等价物,本身没有使用价值。只有花出去买入商品和服务后才能体现其价值。在一个崇尚个人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美国社会里,获得金钱的唯一合乎道德的途径是通过劳动来交换。由于政府本身并不直接创造商品和服务,政府发钱没有对应的用于交换的实物。是无效的作为,也没有道德支撑。唯一后果是通货膨胀。在这种逻辑下来设想政府给每个人发一分钱的效果。一美分的绝对数量即使对个人而言也实在是太少了,几乎是完全无用的。但美国三亿人的庞大人口数意味着政府需要支出3百万美元。这笔钱对个人而言又是个绝对多数了。三百万美元,平均分配的结果是没有任何好处,但集中起来不仅可以直接使三个人成为百万富翁,而且如果拨给一个公司搞开发可能制造出新的商品(例如疫苗)取得造福于整个社会的巨大的价值。从这个意义上看,给个人的600美元,就没有救助大公司的几亿美元美元有价值。 美国共和党精英更倾向于这个逻辑,而民主党精英也不遑多让,因为这种集中财务的分配方式更容易获利。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杨安泽使得UBI, 全民基本收入的政策进入了公众的视野。这种每月每人发钱1千美元的政策,在公众眼里显然是违背了上述价值观的。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对货币的不同理解,可以为这种政策提供理论依据。现代货币是以政府信用为基础的。政府虽然不直接生产面包等实物商品和服务,但却是自由市场经济的绝对参与者。每一笔自由交易都要付税,无论是微观交易还是宏观交易,税率对交易的选择起着重要的不可忽视的作用。在这种逻辑下来设想政府给每个人发一亿美元的效果。目前的世界首富JEFF也只有1千亿美元的身价。如果美国政府给每个人发足够多的钱,令首富和赤贫的差距从无限大缩小到1000倍。这种财富的再分配实际上起到了纠正马太效应的作用。通货膨胀对穷人而言是没有坏处的,因为是穷人的购买力在推动价格上涨,而不是富人在操纵。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没钱就等于不存在。给半数的美国月光族每月发1000美元,是对市场本身的救济,否则公司没有了客户,如何存在呢?作为非传统的共和党总统川普,意外地支持了这种发钱的逻辑,喊出了2000美元的一次性支票,这也是两党政治精英之外的民主党杨安泽和共和党川普的难得的共同之处了。
从发钱一美分到一亿美元,货币的可分割性是关键。政府发钱的逻辑是太少无效,太多无用。必然存在一个中间值,令到整体的负面效应小于正面效应。而以我对市场经济的价格波动的理解,这样的一个中间值是无需仔细计算的。只要固定发钱,市场就能自动调节到合理的位置。600美元和2000美元都是相对于当前市场价格状态的。对于上千万失业者而言,当然是2000美元的帮助比较大。但国会精英们如果仍然沿用旧的价值观和逻辑,觉得发钱给个人是不劳而获,不值得提倡,就很难推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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