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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人谈屈原爱国及其他 |
| 对于屈原爱国精神的肯定,是中国历代知识分子和民众自发的,被传承下来了,同时传承下来的还有吃粽子。
在中国数千封建社会中,朕,即天下,忠君和爱国有时是等同的。我们不能用现代的观念来要求历史人物。
另外,对于有网友提出的屈原的『爱国』与秦灭六国,这是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中、不同的历史条件下所出现的人类行为与价值观念,这是在不同的历史进程中发生的事,这是不同属性的事。
屈原的爱国,是爱自己的父母之邦,出生的那块土地,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精神和道德品质;秦灭六国而统一中国,是中国历史的一段进程的结局。肯定这2件事都具有历史的进步性,并不矛盾。特别是,楚的历史和秦的历史,都已经成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
在每段历史进程中,总有值得肯定的进步的东西。所谓进步,是对历史而言的。
下面,看看古人和民国时期的人谈屈原的爱国精神。
司马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虽放流,眷顾楚国,系心怀王,不忘欲返,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兴国而欲反复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
班固《离骚序》:“痛君不明,信用群小,国将危亡,忠诚之情怀不能已,故作《离骚》。”
王逸《楚辞章句·叙》:“危言以存国,杀身以成仁”之列,是“膺忠贞之质,体清洁之性,直若砥矢,言若丹青。进不隐其谋,退不顾其命,此诚绝世之行,俊彦之英也。”
宋代洪兴祖《楚辞补注》:“楚无人焉,原去则国从而亡。故身虽被放逐,犹徘徊而不忍去。生不得力争而强谏,死犹冀其感发而改行,使百世之下,闻其风者,虽流放废斥,犹知爱其君,眷眷而不忘,臣子之义尽矣。非死为难,处死为难。屈原虽死,犹不死也。……屈原之忧,忧国也。”
朱熹《楚辞集注》:“原之为人,其志行虽或过于中庸而不可以为法,然皆出于忠君爱国之诚心。”
李贽《焚书·读史》:“张仪侮弄楚怀,直似儿戏,屈原乃欲托之为元首,望之如尧、舜、三王,虽忠亦痴。观者但取其心可矣。”《藏书·屈原传赞》: “宗国颠覆姑且勿论,彼见其主日夕愚弄于贼臣之手,安忍坐视乎?势之所不能活者,情之所不忍活也,其与顾名义而死者异矣。虽同在节义之列,初非有见于节义之重,而欲博一死以成名也。其屈大夫之谓欤?”
王夫之《楚辞通释》:“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原不忍背宗国,且尝受王之宠任,尤不忍绝君臣之义,故灵氛告以他适而不欲从。”
王夫之释《天问》作意:“原以造化变迁,人事得失,莫非天理之昭著,故举天下不测不爽者,以问憯不畏明之庸主具臣,是为天问,而非问天。篇内言虽旁薄,而要归之旨,则以有道而兴,无道则丧,黩武忌谏,耽乐淫色,疑贤信奸,为废兴存亡之本。原讽谏楚王之心,于此而至。”
王夫之释 “帝降夷羿”一节云::“盖无道必灭,虐民纵欲,虽有强力,不足凭也。”其释“汤谋易旅,何以厚之?覆舟斟寻,何道取之?”云:“夏后为羿所灭,少康依于斟寻,此有夏覆舟之前鉴。使桀能以为戒,则汤将何道取之乎?所谓殷鉴不远,国必自亡而后人亡之也。”
王夫之释《哀郢》云,“哀故都之弃捐,宗社之丘墟,人民之离散,顷襄之不能效死以拒秦,而亡可待也。原之被谗,盖以不欲迁都而见憎益甚。然且不自哀,而为楚之社稷人民哀。怨悱而不伤,忠臣之极致也。”
王夫之释《怀沙》云,“原不忍与世同污而立视宗国之亡,决意于死,故明其志以告君子。”
王夫之释《思美人》云,“此以篇首之语名篇,而述其所为国谋之深远,前后一致,要以固本自强,报秦仇而免于败亡。忠谋章著,而顷襄不察,誓以必死。非婞婞抱愤,乃以己之用舍,系国之存亡。不忍见宗邦之沦没,故必死而无疑焉。”
林云铭《楚辞灯·凡例》:“读《楚辞》要先晓得屈子位置,以宗国而为世卿,义无可去。缘被放之后,不能行其志,念念都是忧国忧民。”其释《离骚》又云,“屈原全副精神,总在忧国忧民上。”
1933年,游国恩在《〈楚辞注疏长编〉序》中慨:“嗟夫!屈子以旷代轶才,而又楚之懿亲,怵心国难,思有以匡扶之。乃以王之昏庸,群邪壅蔽,窜逐山泽,九年不复,此诚人情所不能忍,故其文忧愁幽思,曲折往复;激楚苍凉,如怨如诉,斯乃迫于情之弗容己,与夫世之无病而呻者异也。”进而介绍怀襄二世“强寇鸱张,国亡无日”,“未尝不可以其言其志,唤起人心,复我故国于数十百年之后。” “今观其辞,宗国之念至切,发扬蹈厉,深入人心,足以鼓舞其遗民志士报仇雪耻之义气,真天地间不可少之文也”。
1935年,卫瑜章在《离骚集释》中的《自序》中言明写作目的:“夫屈子虽罹否塞、历百忧,一往沈冥,以思夫邅道昆仑,容与流沙,而卒不忍恝置君国以远遁,霭然忠爱,是足历百世而不敝。今天下益多故矣!盱衡关东,永沦异域。彼雅负天下望者,乃去宗国其如遗,甘心媚仇恬不耻,曷为其终无‘临睨旧乡’时乎?后之君子,籀其书,得其用心,盖关系于世教匪细。”
1935年,即“沪难三周年纪念日”,流亡日本的郭沫若完成了他的第一篇研究屈原的成果《屈原》(刊《中学生》,第55期,1935年。),文中说:“屈原又根本是一位爱国者,他的作品这样告白着,他的行为也这样告白着。”其著作《屈原》(开明书店,1935年版)则明确提出屈原是“爱国诗人”。
1942年2月,西南联大中文系学生郑临川,早就听人说闻一多考核学生成绩爱听奇谈怪论,于是打算写篇否定屈原存在的读书报告。闻一多听了他的论点和论据后,说,“书到念了不少,可惜态度和方法还有问题。……屈原存在的历史事实,你能否定得了吗么?你想,屈原的诗篇为我们树立了多么崇高的爱国文学的传统,鼓舞了几千年来民族的自豪感情和献身精神,使我们今天还能生活在祖国的大地上,作自己文化的主人,成为世界文明古国的奇迹,我们今天的浴血奋战,也正是屈原精神继续存在的活见证。否认屈原的存在,对于抗战会有什么好处呢?要记住,做学问绝不是为了自我表现,是要为国家民族的生存和进步作出有益的贡献啊!”(见闻黎明、侯菊坤《闻一多年谱长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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