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自由之路以外的自由之树 如果说基督教的一神论传播了民主和自由的种子,那么这颗种子是怎样在美国这个蛮荒之地生根发芽,成为当今世界依靠的参天大树,以至于言语粗俗、有性别歧视经历、有排外和孤立主义倾向的川普当选美国总统会引起全世界的忧虑和不安?我想谈谈被排除在波士顿的自由之路之外的"自由之树”(Liberty tree)。 经过七年艰苦的战争(French and Indian War/Seven Years’ War, 1854开始),英国在美国战场上战胜了老对手法国,并于1863年双方签下了结束战争的《巴黎和议》,然而英国王室也为此在经济上付出了惨重代价。为了减轻国内的压力,英国政府于1765年通过了《印花税法案》(Stamp Act)向美国殖民地上的人民征税来分担他们的负担。理由是战争是为了保护美国殖民地的人民免受法国人的欺负。 根据《印花税法案》,虽美国殖民地人民承担的税负还不到英国国内税负的二十分之一。但是一来美国人没有向英国政府交税的传统,二来认为在英国的国会里没有从美国选出来的民意代表。于是抗议的波士顿人民开始在位于华盛顿街(Washington Street)和以色克斯街(Essex Street)的交叉路口的一棵大榆树下集会,并在树上钉了一个"自由之树"的牌子。 1765年8月14日,抗议印花税的"自由之子"们将在波士顿出生、受英国国王乔治三世任命来收税的安德鲁·奥利佛(Andrew Oliver)的模拟像悬挂在这棵著名的榆树下。当晚,部分愤怒的抗议人士捣毁了他的家,迫使安德鲁·奥利佛宣布辞职,和平的抗税行动从此演变成了暴力对抗。 自由之树从此成为抗议集会的场所,也是波士顿人民争取自由的象征。 1775年4月19日,在英军突袭莱克星屯(Lexington)和康克德镇(Concord),试图抓获抗议活动的领导人沙米尔·亚当斯(Samuel Adams)和约翰·汉考克(John Hancock),以及捣毁地方武装军火库的阴谋失败后,英军受到来自美国各地民团的围追堵截,最后被包围在波士顿市中心。在意识到这棵自由之树对于波士顿人的象征意义后,英国人为了扑灭波士顿人心中熊熊燃烧着的自由之火,毅然砍掉了这棵大树。然而自由之树上结下的种子早已在波士顿人的心中生根发芽,残暴的镇压没有吓倒波士顿人,反而更加激发出了波士顿人的斗志。他们不仅让自由之花在波士顿盛开,更是将自由的种子撒向了全世界。 虽然自由之树与波士顿公共公园只隔一条街,但是这棵有纪念意义的自由之树被排除在自由之路之外。不知道这是否由于在波士顿人的眼里它开启了和平抗议活动向暴力斗争的转变。当沙米尔·亚当斯---美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的堂兄---在波士顿领导发动的一波一波的抗税活动慢慢向暴力转化时,约翰·亚当斯一方面支持他们的抗税斗争,另一方面坚决地谴责沙米尔·亚当斯支持的暴力行径。约翰·亚当斯认为沙米尔·亚当斯支持革命只是为了改变自己失败的经济状况(与约翰·亚当斯同为哈佛大学毕业生,沙米尔·亚当斯虽然有很强的个人魅力,但经济状况一直不好),这种暴力革命的方式不会给美国带来真正的自由和社会的安定。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和约翰·亚当斯在这个问题的看法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虽然都是领导美国抗英战争的灵魂人物,但人都对英国的宪政议会体制情有独钟。也许波士顿市政府在规划自由之路的路线时就是受了他们尊重司法和反对暴力的观点的影响。 今天,那棵有名的榆树已不复存在,代替它的是一块巨大的用生铁铸造的自由之树,静静的躺在华盛顿街和以色克斯街的交叉口边,对面建筑的墙上也挂着一幅自由之树的画作以记念它曾经的辉煌历史。但由于它没有被列入自由之路,以至人们对它不甚熟悉,只能默默地等待你来与它交流,或许你可以对自由作出全新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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