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運動的參與者很廣泛，士農工商學都有，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全民參與且有明確政治訴求的運動。其突出的口號是外爭國權，內懲國賊，民主自由。這些訴求和之前歷次農民起義對土地的經濟訴求截然不同，它反映了一種集體意識的覺醒和民權意識的覺醒。集體意識的覺醒意味着全民皆屬命運共同體，並且個體願意為維護命運共同體做出犧牲。這個共同體不是狹隘的宗族和小集體，而是全民族，全社會。民權意識的覺醒則意味着個體對自身權利的整體反思和覺醒，認識到個體權利和國家權力之間的明確界限。這些在中國人的意識體系裡是個非常大的轉變。從此中國由過去的宗法宗族社會逐步走向現代意義上的民族國家和公民社會。如果把晚清後的中國比喻成一頭睡獅，那麼這頭睡獅甦醒的時刻就是1919年5月4日。

五四運動中國開始的這些變化，過了十八年日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發動了侵華戰爭。原本計劃三個月亡華，結果打了8年都沒有完全征服中國。中國軍民在抗戰中表現出的驚人的韌性和頑強，大概都源於1919年5月4日的那個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