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遇到朋友极力推崇《红楼梦》中的宝黛恋,认为那是中国古代爱情故事的最佳代表,比肩《罗密欧与朱丽叶》等西方经典。但是我觉得,至少在曹雪芹写的《红楼梦》前八十回里,宝玉对黛玉的感情算不上爱情。
宝玉不爱黛玉一个明显的事例就是丫鬟袭人的存在。《红楼梦》第6回讲到,在宝黛恋正进行时,一天宝玉做了个梦,梦里警幻仙子教授他男女性事。醒来后,“宝玉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听了。然后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袭人素知贾母已将自己与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为越礼,遂和宝玉偷试一番,幸得无人撞见。自此宝玉视袭人更比别个不同,袭人待宝玉更为尽心。” 宝玉与袭人的性关系并非只一时,而是贯穿于整部《红楼梦》,与宝黛恋并行。试想,假如黛玉也有其他性伙伴,宝玉会如何想?宝黛恋还会存在吗?即使存在,几百年来的读者们又会如何看待?现代人还会认为宝黛恋是美好爱情吗?所以,宝黛之间的关系不对称。黛玉对宝玉忠诚,但宝玉不忠诚。宝玉的感情没有升华到爱情。 爱情有些基本特征。第一,有爱的人把对方看得等于、甚至高过自己。他能够站在对方立场上,感其所感,思其所思。第二,当双方相爱、都把对方看得等于或高过自己时,从旁观者角度看,他们在感情与心灵层次上就平等了。其实,不但男女之间的爱情如此,所有人与人之间的爱都类似,都把对方看得与自己一样重要、甚至比自己更重要。比如理想中的父母爱孩子,或者理想中好朋友之间的肝胆相照。爱,总包含共情。黛玉做到了。第29回有句她对宝玉的心里话, “你好我自好…你失我自失”,就体现了她与宝玉共情。反观宝玉对黛玉的言行态度,就没有达到类似高度。所以宝黛恋是“单恋”,不是完整的爱情。 宝黛恋期间,宝玉不但睡了袭人,还与丫鬟碧痕共浴,邀晴雯一起洗澡,与尼姑妙玉扯不清,与秦钟、柳湘莲、蒋玉菡等搞同性恋。这里的重点不是性行为,而是宝玉的心思与感情。人非圣贤,心中有爱情的人也可能一时抵挡不住诱惑。但宝玉并非只被诱惑,他压根就不觉得自己应该对黛玉忠诚。《红楼梦》的时代背景是明末清初,儒家三纲五常是社会正统,其中包括男尊女卑。曹雪芹浸淫在这套思想中,自然而然地把女人看得低一等,从没想过要求女人做到的、男人也应该做到,女人不应该滥情、男人也不应该滥情。这样的思想境界使得他想象不出宝玉会把黛玉看得与自己平等,他笔下宝玉的感情因此没有达到爱情的高度。 爱情与男尊女卑不兼容《易传·系辞》中记载孔子观点,“天尊地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其中乾是天,坤是地。这段话把男女伦常比作天与地,是男尊女卑的理论源头。儒家的三纲指父为子纲、君为臣纲、夫为妻纲。 其中君臣之间讲究忠,父子之间讲究孝,忠孝优先于夫妻情。中国传统思想从根本上相信人与人之间有高低上下之分,君比臣高、父比子高、夫比妻高。但爱情要求男女在感情与人格层次上平等,所以与男尊女卑相矛盾。 明朝中叶,西方传教士来华,中国知识分子第一次接触到基督教观念,“男女灵魂都按神的模样造的,所以同样高贵、彼此平等”。明代思想家李贽(1527-1602)曾与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1552-1610)交往。李的思想立足于儒与佛,但受到基督教影响,开始怀疑男尊女卑。他提出,“夫妇,人之始也,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兄弟,有兄弟然后有上下”、“天地万物共造端于夫妇之间”等。这些话简直像在总结《圣经.创世纪》中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李贽把夫妻伦常置于父子、君臣之前,在当时惊世骇俗。他还主张,“夫妇之际,恩情尤甚”、“世间男女之位,岂因长短而判?”、“生男可以传承家业,生女也可千秋万代”。总之,他倡导提升女性地位。 但是应该指出的是,李贽是个矛盾体。在很多时候和很多方面,他依然秉承男尊女卑。德国学者弗兰格评论他,“作为一个战士,他的思想本质上来说是消极的。他没有形成自己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却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构建新的思想体系,妄图去代替一些在目前已经存在的事物”【7】。简单讲,李贽依然是中国传统文人,只不过用零星的基督教观念为传统思想补缺。即便如此,他是思想先驱,并因此不为社会容忍。他被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之罪判处入狱,最后死在狱中。他的著作曾被通令禁毁,但一部分得以流传下来,最著名的是《焚书》。 到了清代,更多文人反思和挑战儒家男尊女卑的思想,比如曹雪芹(1715-1763)和同时代的袁枚(1716-1797)等人。《红楼梦》就是这股思潮的产物。在它之前、以及在它之后的很多年里,文人们习惯采用男性角度。何必要用劣等性别的角度写作呢?“四大名著”中的其他三部都是男性角度。甚至其他中国古代“爱情文学”,包括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天仙配、西厢记、牡丹亭等,也都主要采男性视角。《红楼梦》独树一帜,大写特写女性的命运,感受,心机算计等,开了一个文学先河。 《红楼梦》因爱情而伟大关于婚恋,存在两种根本不同的态度。一种是把对方当作工具或手段,目的是获取利益,比如功名利禄。另一种是追求爱情、把实现爱情当作最高目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看作目的,不是工具。所以真爱对方就是把对方当作目的。持这种态度的人,在婚恋中也可以有物质考虑,但他们只把物质因素当作追求爱情的工具或手段,目的是实现爱情。 中国古代“爱情”故事,经常把婚恋功利化。比如司马迁在《史记》里直言,司马相如勾引卓文君,就是为了卓父的钱。《西厢记》里张生追求崔莺莺,现代人想当然地理解成一见钟情,其实原文里强调他见色起意,想到的只是性与婚姻,没涉及感情。《牛郎织女》中牛郎采用无赖手段,藏起织女的衣服,也是直截了当为了性。《白蛇传》里白素贞看重许仙,只是因为她需要一个男人,而许仙是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而已。中国古人真的没什么爱情观念。现代人传颂的那些古代爱情故事,更贴切的叫法应该是古代男女关系故事。即使进入现代,文革中那批青年也集体性不理解爱情,只知道性与婚姻。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红楼梦》显得尤为独特和宝贵。张爱玲曾评价道,“抛开《红楼梦》的好处不谈,它是第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长篇小说,而我们是一个爱情荒芜的国家”。 《红楼梦》通过宝玉、黛玉、宝钗之间的三角关系,区分开上述两种婚恋态度。薛宝钗赋《咏絮词》,“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表达了自己的人生目的,就是要“上青云”。她看中宝玉,因为宝玉可以是她的“好风”。为了发达,她要改造宝玉,不想接受真实的宝玉。第36回写道,宝钗劝导宝玉读书获取功名,宝玉生起气来,说道,“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子,也学的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独有黛玉自幼儿不曾劝他去立身扬名,所以深敬黛玉”。黛玉爱宝玉,自不必说。宝钗也喜欢宝玉,但宝玉看穿了她的功利心,所以排斥。曹雪芹通过宝玉的话,讲清楚了爱情与功利的区别,大概是中国思想史上第一次,难能可贵。 即使在今天,还有很多人看不清这个区别。 近几十年里,社会上出现过数次“红楼热”,涌现出多版红楼影视作品,引发大量讨论。大多数人喜欢宝钗、不喜欢黛玉,觉得宝玉更应该娶宝钗为妻,因为黛玉病态、多疑、爱哭、孤高自许、爱吃醋,而宝钗知书达理、言行得体、宽宏大度等。不但普通人如此,红学家们也类似。比如周汝昌曾在《百家讲坛》里感慨,“有谁敢逼林妹妹呢?分明是一年三百六十日,林妹妹一直在刻薄别人!”、“她天天就那点儿女私情,太狭小,没有世界天地”等。 殊不知,黛玉的表现正是因为她爱宝玉。心怀爱情的人,都希望与对方相爱、两人共浴爱河,所以才会“吃醋”。而宝钗豁达,明知宝玉与众女子厮混却不在乎,因为宝钗的目的是求功利。即使宝玉不忠诚,如果宝钗成为正妻,也可以拥有超乎常人的地位与财富,所以她不计较宝玉有其他女人。在那个时代,富贵家庭里的男人有权妻妾成群,女人无权要求男人忠诚,“不吃醋”是好女人标准之一。但曹雪芹把自己推崇的女一号写成“吃醋”,把作为对比的女二号写成模范好人。这是他独到之处,目的是让读者撇开先入为主的好坏判断,专注对比爱情与功利婚恋观。 《红楼梦》里没有美满爱情。黛玉和宝钗都是失败者,根源就是宝玉。他从未试图放弃自己凌驾于女人之上的地位。在高鹗版第91回里,宝玉对黛玉说出了中国文学史上最情意绵绵的爱情名句之一,“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但这时宝玉还有袭人为妾,而且从没想过分开。其实,从一开始黛玉和宝钗就都知道,宝玉永远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但黛玉依然追求爱情,明知得不到也不改初心,大概因为爱情太美、而其他男人还不如宝玉。宝钗则早早退而求其次,不寄望爱情,选择追求功利,也因此被聪明的宝玉看穿并嫌弃。宝玉自己则抱憾终身。第5回中《终身误》写出他在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纠葛,“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到底意难平”。其中“晶如雪”指宝钗、“寂寞林”指黛玉。宝玉面对眼前高冷的宝钗,却始终忘不掉超凡脱俗的黛玉。他被两个绝世佳人围绕,看似艳福无边,内心却被深深的遗憾折磨。男尊女卑伤害了所有人。 几百年过去了,依然有很多人不懂爱情,所以不理解宝黛恋,读不懂《红楼梦》。比如红学家周汝昌,把爱情贬低成“私情”,觉得爱情“狭小”、“没有世界天地”。殊不知爱情正是《红楼梦》整部书的闪光点。如果那么看轻爱情,何必一辈子研究《红楼梦》?难道只为了有一份职业、领一份工资?像黛玉那样追求爱情、或像宝钗那样追求功利,是每个人的自由选择。如果打定主意在婚恋中追求功利,不懂爱情也就罢了。就怕心中渴求爱情,希望为爱婚配,却不理解爱情,造成爱情摆在眼前也不认识、因此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红楼梦》的不足世界文学中的著名爱情故事,比如莎士比亚(1564-1616)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意大利作家乔万尼奥里(R. Giovagnoli 1838-1915)的《斯巴达克斯》、1970年代美国经典小说与同名电影《爱情故事》、现代电影《泰坦尼克号》等,都曾因为其中爱情的醇美、爱人之间的忠诚、他们在克服困难时表现出的勇敢等而打动中国读者和观众,洗涤他们的心灵,让他们领略到爱情催人进取的精神力量。但人们读完《红楼梦》后很少有类似体会。书中没有那种积极向上、让心灵升华的爱情。读者最感慨的是黛玉的彻骨悲凉与红颜薄命。他们讨论的出发点经常是书中的爱情,但话题迅速变成男女之间的猜忌与提防,婆媳、妯娌、闺蜜、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富贵家里女人的黑厚生存哲学等,因为他们觉得书中的爱情太脆弱、靠不住,没什么好讨论的。不但一般读者如此,红学家们也类似。 那些西方爱情故事,即使是悲剧,也让读者在感情层次上觉得酣畅淋漓,因为其中包含一份份完整的爱情。男女主角都热烈地爱着对方,故事的悲剧性只来自外部现实。但曹雪芹笔下的宝黛恋不一样。黛玉爱宝玉,宝玉却没有投桃报李、以同样的方式对黛玉。因为宝玉缺乏赤诚,他的爱情就软弱无力。虽有盖世富贵,却没有保护好黛玉,既不能像斯巴达克斯那样为爱仗剑走天涯,也想不到像罗密欧那样带着情人私奔,虽然宝玉床下就有很多银子、可以轻松走出贾府大门。于是黛玉没有安全感。在第28回里她对宝玉抱怨,“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黛玉),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在《葬花吟》中黛玉道,“红消香断有谁怜?” 渗透着她发自心底的哀凉。宝黛恋的悲剧,有外界因素,但主要原因是他们自己。 故事角色的爱情观反映作者的爱情观。曹雪芹与李贽、袁枚等人类似,是明清时期接受了一些基督教思想的文人。但他们不是基督徒,更没有透彻理解基督教。他们依然秉持儒家体统,是根深蒂固的儒生,只不过借用了零星的基督教观念小修小补儒学,并没有发展出新思想体系。所以他们的想法经常不成熟,有深刻的内在矛盾而不自知。 曹雪芹不接受文学界忽视女性的传统,在自己作品中重视女性、拔高女性地位,但并不知道女性地位应该提高到什么程度,也不认为女性应该与男性平起平坐。他以非凡的敏锐眼光看女人们的爱情,但不认为男人应该以同样方式爱女人,从来没想过男人要为心爱的女人赌上一切。他不知道双方都全心投入的爱情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那种爱情可以让平凡人变得脱俗,让懦弱者变得勇敢,让男女都变得更美好。曹雪芹是伟大的文学家,洞见到爱情的一角,但远没有完全看懂爱情。 比如第6回中警幻仙姑密授宝玉云雨之事,目的是告诉宝玉,男女情不过如此,正经男人应该经历后在思想上摆脱它。第29回写道,“原来宝玉自幼生成来的有一种下流痴病,况从幼时和黛玉耳鬓厮磨,心情相对,如今稍知些事,又看了些邪书僻传,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黛玉者,所以早存一段心事…。那黛玉偏生也是个有些痴病的”。曹雪芹把爱情看作“一种下流痴病”,来自男女的“耳鬓厮磨”与“邪书僻传”,不值得男人奋力追求。他在思想上没有把性与爱分开。性来自身体,但爱发自内心。身体接触或读邪书也许有激发作用,但都不是爱的源头。他把性与爱混为一谈,所以觉得爱情“下流”,用“痴病”这样的贬义词来称呼它。 历史上,《红楼梦》一直被士大夫们视作淫书,只流传于市井,不登大雅之堂。民国初期,西方文化汹涌而至,其中的爱情作品,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强烈吸引中国各阶层大众。在这样背景下,胡适等人开创新红学,把《红楼梦》抬举成中国经典,希望让它作为中国古代爱情故事的代表,抗衡西方文艺的入侵。但细读《红楼梦》就发现,它的主题是贾家的兴衰,爱情只占其内容的很小一部分。因为其他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里基本没有爱情,《红楼梦》相对于它们才算是爱情小说。但如果放在世界文学里,《红楼梦》里的爱情成分就显得有些少了。说到底,由于没有透彻理解爱情,曹雪芹不认为爱情很重要或很美好。 一直有热心人想把《红楼梦》传播到全世界,以弘扬中国文化。曾有红学家们在加州讲座,美国孩子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宝玉和黛玉不私奔?”这个简单的问题让红学家们立刻语塞、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好意思承认,中国古代最好的爱情作家也没那么崇尚爱情,不觉得富贵男人值得为爱情放弃安乐、去承受人世间的疾苦与磨难,就更不必谈男人为爱情献出生命了。于是这帮红学家们开始装腔作势,声称中国人相信宿命、东方哲学神秘、西方人不懂,等等似是而非的狡辩之辞。东方人与西方人,从娘胎里出来时都一样,区别在于成长中接受的文化。中国古人不懂爱情,因为中国传统文化不重视爱情。一句“为什么不私奔?”道出了《红楼梦》很难在世界范围内广泛流传的原因,曹雪芹构思出来的宝黛恋经不起严肃推敲。 小结《红楼梦》里没有男女灵魂平等、双方都全心全意的火热爱情,因为曹雪芹不了解、也不接受那种爱情。他写女性人生与私情,走在了时代前列,但依然跳不出传统礼教的框架,觉得男人地位高于女人是天经地义、男女之情是人伦小节。因此他想象不出男人发自内心地、专注地爱女人,就像女人专注地爱男人那样。贾宝玉是曹雪芹为女人设计的最完美情人,生于富贵,貌如潘安,玉树临风,有钱有闲,懂得女人细密心思,怜香惜玉,又会甜言蜜语。宝玉可以钟情,但不可以像斯巴达克斯或罗密欧那样拜倒在一个女人裙下。曹雪芹的思想境界与当时的社会文化都不容许如此。所以,宝玉的“下流痴病”还算不上真正的爱情。 很多红楼迷们沉溺于书中环环相扣的细节和红学家各种天马行空的联想,把宝黛恋吹得神乎其神,觉得它是世上最美的爱情。其实伟大的文学作品不在于情节玄妙,而在于思想深刻、且走在社会前列。爱情的本质很简单,也实实在在。相爱的双方都要秉持“你希望对方怎么待你,你就怎么待对方”的原则。试想,如果你、你的姐妹、或你的女儿,有个婚恋对象类似宝玉,各方面都完美,但还有多位炮友和情人,你觉得他有真爱吗?当然没有!这样的感情在今天不算真爱,在三百年前也不算。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没有忠诚的感情都不是真爱。 宝玉的缺憾源于曹雪芹思想的局限。与同时代文人相比,曹雪芹更重视女性,对爱情理解得更多,但他远没有突破传统礼教的束缚。因此他笔下的爱情虽有独特的美,但缺乏向上的精神力量,只剩浓浓的虚空与堕落,连曹雪芹自己都看不起,觉得正经男人应该远离。要跳出这种局限,就需要比曹雪芹更伟大的人、比传统礼教更深刻的思想,那就是耶稣和他的主张。耶稣揭示了曹雪芹看不明白的“爱”。没有深刻理解耶稣,伟大的曹雪芹也搞不懂爱是什么,也写不出完整的爱情。 2022年4月2日 电邮:yuanzhiluo@yahoo.com 博客网址:https://lyz.com 注释1. 曹雪芹、高鹗,清代,《红楼梦》,http://www.purepen.com/hlm/index.htm 2. 郑文,2009,《红楼梦》的心理描写,https://m.xzbu.com/5/view-1302174.htm 3. 吴宓,1920,《红楼梦新谈》,人民文学出版社2021出版,ISBN:9787020136100 4. 何俊,20141125,李贽与利玛窦,https://chinesecs.cc/677.html 5. 毛琴,20220321,浅析李贽的女性教育观,https://www.fx361.com/page/2022/0321/10165346.shtml 6. 学术堂韩老师,20151121,李贽男女平等思想及对其家庭关系的作用,http://www.xueshutang.com/jsshehui/85999.html 7. 李珺平,2012,李贽儒学思想的内在矛盾. 民族研究,2012,( 2) 8. 扬子晚报网,20210201,闲话,袁枚的女性三观,http://www.yzwb.net/zncontent/1153033.html 9. 菊子,2003 年 11 月 27 日,汉家女儿没有梦,http://hx.cnd.org/2003/11/27/菊子:汉家女儿没有梦 10. 世界新闻网,20211202,贾宝玉、林黛玉为何不私奔? 李明新解缘由,https://www.worldjournal.com/wj/story/121359/5932285?zh-cn 网址与讨论https://www.haiwai.com/blog/p/2019097 https://blog.creaders.net/u/13147/202204/431331.html https://bbs.wenxuecity.com/rdzn/4874893.html https://lyz.com/red-chamb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