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八月,都可以去AGO(安省美術館)去看畢加索。我把日期輸入我的IPHONE,在旁邊註明,無論如何,一定要去看畢加索的畫展。 對於美術,我一直都心存迷戀與尊敬。記得有一段時間,我從多倫多圖書館借來所有畫家畫派各個時期的畫作,一本本去欣賞;翻開每一個大開本的畫冊,都是一場視覺的盛宴。那些優秀的畫家,讓人感覺是上帝指尖滑落的精靈;我在看O‘keef、梵高、莫奈、畢加索、德加斯的時候,那些強烈的色彩,感覺賦予了生命,可以放聲歌唱,可以狂野舞動;那種從心底爆發的激情和快樂,你甚至可以聽得到。 而這些畫家,幾乎都是出身清苦,在梵高的畫作中,可以看到他住的小小旅館,只有兩把簡單的椅子,一個木床,盤子裡的食物是生了長長牙乾癟的洋蔥;不,也許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他仍然那麼感激生命,他畫他感激的一切;生活上的貧苦不會擊挎一個人,可是,精神上的孤寂才會致人於死地。 可是,藝術這條路大致清苦,大凡寂寞;也許因為這樣,這些在藝術道路上起起伏伏層層迭迭奔跑的人們才會有這麼多的靈感和創意去填滿彩色的未來;他們在掙扎,在抗爭,在給我們展示一個原本絢麗的世界。相對於我們,他們有着更敏感的觸角和更溫柔的手指;因為那麼那麼熱愛藝術,才會用開水白麵包去換昂貴的顏料畫布;才會將自己的靈魂暫時出售給商業,深夜拖着步伐回家用疲憊的手指去創作真正自己熱愛的東西。在街頭、在地鐵、在公車上、在餐館、在酒店、在櫥窗里;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個閃着光眨着眼睛的藝術靈魂。即使以後由於生計所迫,未免商業流俗背後,悉心如絲,你還是會看見他們的堅持和努力。 我的朋友們幾乎都是設計領域或與設計沾邊的人,感同身受,深知選擇這一行並堅持下去的毅力和艱辛。03年我去溫哥華的時候,在女王公園見到一個街頭畫家,手法行雲流水一看便知是行內高手,細問才知曾經獲過國內國畫的金獎也是美術學院的大學教授。大太陽下,他的一件簡陋的汗衫背後濕了一大片,腳邊只有一瓶水和吃了一半的麵包,藝術的清寒,讓我心疼。但是他在作畫時候的堅持和忘我,即使只是幾塊錢的小素描,都一絲不苟認認真真,讓人肅然起敬。 我尊敬這些藝術家們,也尊敬所有奉獻青春和勇氣去堅持自己理想的人,上天是公平的,此刻的困境和艱難險阻,以後會加倍償還。 想起最好的朋友東樂,她的整面仿佛會唱歌的牆壁;大片的花朵、藍天白雲;她的深紅色的地面,用拖布拖出斑駁而破落的華麗;她的餐檯,撿來的厚木頭上面坑坑窪窪透出一種奇異而厚重的美麗。 感謝那些精靈一樣的人,為我們面前的這個世界,打開了一扇通往更多想象空間、更多色彩、更多夢想的藍色大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