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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契约1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站在窗前,望着朦胧的月光,有时,我突发奇想地有一种渴望:一双深情的眼睛,一个甜美的微笑,一双纤细白嫩的手端着一杯热茶......然后,她依偎在你的身旁。
人的一生,在个人的生活中最大的幸福是找到一个懂你的人。这个人不一定完美无缺,但她善解人意,懂你,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心灵深处的知己。你在她面前赤裸裸的透明,你的一个眼神她都会意,因为她爱你胜过爱她自己。
我把哎咪视为最懂我的女人,她也是我一生的痴心爱人。
面对哎咪我总是语迟,纵然有千言万语,被她的一个眼神而让我在瞬间忘的一干二净。我常常欣赏哎咪甜睡的样子。她也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坐在她的身旁。也许,在我和她的心灵深处每时每刻都在传递着彼此的温暖,从而成为动力,成为永恒的激励。我总是把我发明的专利产品让哎咪成为第一见证人,第一阅读者,第一试用人。我俩彼此坦诚,赤裸面对。尽管我俩没有那一纸契约的羁绊,但我和哎咪的爱情,因为有了儿子慕南而在我的生活里又涂抹了一道眩目的光环。
这种幸福的日子如能延续下去,那我这一生足矣!
可是,在我儿子慕南7岁那年,一场雪崩改变了我和哎咪的命运。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恶梦不断......
每年的冬天,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回科罗拉多州丹佛去看望我的妈妈,也算是休假。每次回去我们都选择最冷的那几天。因为,我和哎咪都喜欢去雪山胜地的山顶滑雪。
那年冬天,记忆中是1968年1月中旬。我和堂弟慕云飞相约,两家到科罗拉多州最高的雪山乔治镇滑雪场滑雪(Georgetown)。从丹佛的山上高档住宅区我妈妈家起程,上70号公路(西),途经艾森豪威尔隧道,近2个小时的路程。我的座驾悍马吉普车坐4人已显的满满腾腾,因为还带了很多的衣物用品。
到达海拔1300多英尺的雪峰,正是中午。阳光通过雪山的折射,刺激着眼睛,我们都戴着墨镜。当我们坐上缆车滑上山顶,直视山下那万丈深渊,我真的有些胆怯。偶尔头顶掠过的飞机,拉出了一条粗糙的白烟,好似一缕仙气坠入白皑皑的山峰里,又溅起雪山烟花,真是美的来一次想一次。
因为哎咪前不久刚刚小产,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我帮哎咪穿好雪橇,再给她穿上了小型降落伞,并让她在坡度小的雪坡上滑雪。堂弟慕云飞和哎哒早就滑过了一个山包。我小心地跟在哎咪的左侧,生怕她滑倒。可是,就在我们慢慢滑行到一个山包的时候,冲过来一群年轻人而把我和哎咪冲散。我滑向了左侧的滑雪道,哎咪向右侧的滑雪道冲刺......可以说,相当于一个山的南面和北面。
谁也没有想到滑向右侧雪道的哎咪失控了,她滑出了跑道,冲向了山洼地厚厚的积雪......
也许是震动或许是巧合,那山顶的雪块在瞬间跌落了下来,开始是小量,然后是大量。这雪块不是暄的,虽不如冰的坚硬,却如面团一样的有力,哎咪被埋进了雪里,雪块撞击着她的身体。
当我赶到山底又坐揽车返回原地的时候,哎咪已被救出,由哎哒陪同坐救护车到乔治镇医院抢救。
我的心,一下子跑到嗓子眼。
当我和云飞赶到医院时,哎咪几乎全身缠着绷带,但她意识清楚,大脑没受损伤。
我问过医生,哎咪脊骨受伤,但没骨折。最麻烦的是,哎咪曾被撞伤过的腰部,在闪腰的同时又遭雪块的撞击而致腰部椎骨脱位了。
还有,哎咪的小腿骨折了。
我伏下身来,小心地用手绢给艾咪擦眼角的泪痕。
哎咪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微笑着用嘶哑的声音说:“医生说,多亏我背上的降落伞,要不,我的腰就断了。没有你这样的呵护我,可能这次雪崩我就死了。谢谢你,老公!”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哎咪流着泪水还在笑,我握着她的手,眼睛湿润了......
当爱走进心里的时候,人会懂得什么叫放不下。
写到这里,我突然间想起了柏拉图的忠告:
若爱,请深爱!
若弃,请彻底。
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
若是拥有了一个人就一定要好好地爱她!
是的,在真理面前我永远是个听话的孩子。
1987年6月7日 迈阿密海边宾馆
回到谷天镇,哎咪又卧床近两个月。半年后她才开始慢慢走路。
病愈了,她和正常的好人一样,可是一犯腰脱,她一步都走不了。
为了她养病,为了她晚间睡的舒服些,我按照医生的建议给她单独安排了房间并订做了可调动的床。结婚了8年多,除了生南儿,除了外出,我和哎咪一直在一个寝室里,头一次的分居感觉怪怪的。后来,大多的夜晚我都是睡在我的实验室里。
我的儿子慕南刚上小学,为了不让他丢失国语,更为了减轻哎咪的负担,我在西雅图高薪聘请了一位会说点日本话的中国女留学生张久美,作为慕南的保姆和中文家庭教师,全天照顾慕南。
每到夜晚,我总是先安顿好哎咪,再到保姆那儿看看我的儿子慕南,然后走进地下室我的工作间进行实验研究,多少个不眠之夜我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
这种生活延续了大约有一年多的时间。
有一天,哎咪下到实验室里和我说,她创伤的腰部和脊椎骨部位都长了腊肉,她要去检查身体。又和我说哎哒和她女儿慕荣要来住一段时间。她连说两件事,加上她一年来一直在患病休养中,所以让我忽略了重点。她妹妹哎哒带孩子来,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家里房间这么多,都空着,哎咪身体不好,有她妹妹哎哒陪伴,我想哎咪的心情一定会轻松很多。
我高兴的和哎咪说:“好哇,云飞来不来?”
哎咪看着我表情严肃地说:“他们早就分居了,可能......可能在等法院的判决。”
“什么什么?”我惊讶的放下剧毒药水,摘下薄手套,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会闹成这样?”
哎咪告诉我,说云飞在外边又有了女人,是台湾来的留学生,而且已经有了孩子,还是男孩。慕云飞不否认,哎哒要求离婚,但慕云飞他不同意,和那个女人不断,还不放弃哎哒。哎哒只好委托律师起诉到法院。为躲避慕云飞的纠缠,哎哒想带女儿慕荣来我们这儿躲一段时间。
我想了下问:“这事......有多长时间了?”
哎咪显得很无奈的说:“从发现到分居,半年多了。”
我和哎咪商量说:“还有和好的可能吗?用不用我出面调和?”
“调和啥呀,孩子都有了。”哎咪否定了我的提议。
“那也得告诉云飞呀?”我坚持说:“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夫妻。”
“那你说吧,云飞是你堂弟。”哎咪说完走出了实验室。
这个话题让我的心情很沉重,为什么会这样呢?结婚了,有孩子了,又有稳定的工作,好好过日子不挺好吗,为何又去寻找刺激把一个好端端的家庭搞的支离破碎呢?我真的很难面对慕云飞家庭破裂的事实。我无心再做事,想出去走走。刚想出门就见哎咪又返了回来,她急着和我说:“云轩,你手里的研究放下几天行吗?”
我笑了,接着我就说:“我就知道你想支开我几天。”
哎咪笑了,但她没接我的话茬,却和我说父亲想选一位总经理,但又不想让叔叔慕鹤林担任,说父亲相中了我公司的经理沈国立,要抽调沈国立到总公司任副总。她说让我去趟天水镇把这事定下来。
我什么也没说,笑着答应了哎咪。
到达总公司的当晚,在我和慕云飞共进晚歺的时候,哎咪来了电话,说哎哒带着女儿慕荣已抵达谷天镇。
我故意告诉堂弟云飞,说哎哒带着女儿慕荣已到我家了,问他想不想和哎哒通话。可是慕云飞他竟毫不在乎地说了一句很不体面的话。
他说:“管她呢,她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就是不签字。”
我又问他生儿子的事,他竟然毫不在乎的很自豪地笑了。而且还把自己说成是孝子贤孙,是为了传种接代。
最后他对我毫不隐瞒地说:“儿子在加拿大出生,起名叫慕洋。我和哎哒很坦率地承认我已经有了儿子,谁让她一直背着我吃避孕药。但哎哒委托的律师找我想核实,我不会承认。现在,除了你刚刚知道真相,没人能证明我在加拿大又找女留学生有了儿子。”
“可你和哎哒才是合法的夫妻啊!”我实在禁不住问他。
他又瞪起了那金鱼式的眼睛,狠巴巴地说:“你是说那张纸吗?”
他看我不语又接着说:“那是一张废纸,不会成为我一生的契约。我之所以在离婚书上不签字,是因为她叔叔欠我一大笔钱还没有还给我。”
说完,他好像觉得说漏嘴了,马上低头吃莱。
我有点惊疑,就问他:“哎哒的叔叔欠你钱?你和他叔叔有生意往来吗?”
“啊,大哥。以后我再和你说。”
慕云飞不想和我深说,我自然不好多问。在我离开天水镇时,慕云飞并没有到机场送我。但哎哒叔叔欠钱的话题,却让我很自然的联想起被火烧死的黑牡丹。
回到谷天镇,回到我留恋的最宁静的港湾,我的心里非常地踏实,因为在那港湾里有我的太太哎咪和儿子慕南。可是,哎哒母女的到来,在我的港湾里从此埋下了一颗尚未引爆的定时炸弹。
沈国立调到总公司任职,哎咪提议由哎哒接任Q公司经理一职。同时她让办公室接待员索菲娅暂时负责赌场投资部她陆续发展的七个会员。公司的框架形成了,一切运转不受人事变动的影响。
几个月过去了,除了晚餐我和哎咪南儿和哎哒荣儿在一起就餐,整天的时间我几乎全在实验室里。
有一天,哎咪悄声和我说晚上11点让我回我俩婚后住的房间睡,我当时很在意地问她腰的恢复情况,可她像以往那样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我知道哎咪的暗示,因为我和哎咪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性生活了。虽然有时我很想要,但一想到哎咪犯腰脱位时那痛苦的样子,我马上一点念头都没了,真的不想给她带来哪怕是一点的痛苦。
到了晚上10.30分的时候我写完实验笔记,冲个淋浴,还差10分11点钟我回到和哎咪同住的卧室。
一进卧室我发现哎咪已调好了卧室的光线,感觉上比从前暗了许多。
哎咪躺在床上不出声地看着我脱去睡衣。我露出男人赤裸裸的胴体。从雪崩事故后,我早已经习惯了哎咪一动不动的睡姿。因为她的腰,任何的扭动和晃动都有可能让哎咪腰脱位。
我慢慢地躺下去,紧贴着哎咪白嫩而又充满诱惑的身体。我习惯上床后对她轻轻的说一句问候,但她不语转着头也不看我。我开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肉体,从上身到下身。她欠身很快的迎合我的抚爱。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主要是气味。但不知为什么,非常想要她,许是太久了。我没有像往常那样亲昵,和有那么多充满柔情温存的动作,为了怕压着她,我两手撑起身子,想快一点的进入她的身体,可刚一进入她的身体,她马上在兴奋中颤抖起来,接着她转过头来抱住我,一声呻吟吓的我一下子挣脱她的双手而起身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
因为......因为那叫声让我清醒了,就像我触摸她肉体时感觉出她的气味不对劲儿一样,她不是哎咪而是哎咪的双胞胎妹妹哎哒。
我瘫软的坐在地毯上喘着粗气,吓坏了。
可哎哒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而且边笑边说:“看把你吓的,别吓阳痿了......”
半天我才怔过神来。
我喘着气,只觉得口干。我从茶几上拿过一瓶矿泉水猛劲地喝下去,然后我小声地问哎哒:“你怎么会在我和哎咪的床上?”
这时哎哒已穿上睡衣走下床来,她先到窗台上她的LV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一支深吸了一口。
我才知道哎哒已经学会了吸烟。她吸烟的动作让我想起了10年前,她冒充哎咪和我共进晚餐时她喝红酒时的姿态。
只见她转过身来,左手夹烟,右手从窗台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烟缸,向我这里走来。
我开始紧张,下意思地拽过睡衣盖住我的下身部位。
哎哒挨着我坐在椅子上。我刚想欠身,她嘴衔着烟,腾出的左手按在我的肩上说道:“你不要怕,也不用内疚,这是哎咪让我今晚来照顾你的。”
我已经猜出了是哎咪的安排,但一想到堂弟慕云飞,我的心里马上不寒而栗!
“你们......”我吞吐着说:“这要让云飞知道了,那我怎么做人那。”
哎哒把刚刚吸了几口的烟扔在烟缸里又放在茶几上,她把睡衣用手一裹地骂道:“别和我再提那个混蛋!”
我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从心里说,我既不讨厌她,也没想谴责她。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还想做吗?”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吞吞吐吐的说着,一脸的尴尬。
她想了下,又起身拿出一支烟点上后说:“其实,我和哎咪的命运已经和你连在一起了。你与我再做或不再做这事,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体刚才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这个事实,如果你不想要我,或嫌弃我......我可以永远不说今晚这事。”
说完她熄灭烟头,起身拿起她的LV包就想离开。
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的勇气,起身不顾我还赤身裸体就上前拽住了哎哒。哎哒看我拽她,不让她走,马上她的双眼浸满了委屈的泪水。
我把哎哒按在椅子上,又顺手拽过睡衣穿上。然后我站着和哎哒说:“你千万别误会我嫌疑你轻浮,事实上我一直忘不了你,忘不了你冒充哎咪接受我的亲吻,忘不了婚礼现场你送给我那深情地目光。我可以向你坦白,就连早期和哎咪做爱时有几次我的脑海里想的一会儿是你,一会儿是哎咪。可是,哎哒!我精神上可以出轨,可以去想你,但我肉体上不能。因为契约,因为我和哎咪在心灵深处已经立有契约,我不能违背契约违背我一个男人的承诺!”
哎哒惊愕地看着我,那晶莹的泪珠凝固在她那温和俏丽的脸上。她好像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夫妻间做爱时脑海里竟然想着别人。她更不敢相信,她和慕云飞做爱时一直幻想着我慕云轩,如今她得到证实我慕云轩也想过她。她那泪珠一个接一个地流下来,多少年的委屈涌上心头,她什么也不顾,扔下睡衣光着身子抱着我就哭了起来。
我一动不动地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爱情,心里想的却是既不伤害哎哒,又要对得住我的哎咪。
过了一会儿,我脱身把哎哒的睡衣拣起来给她披上,然后,为了转移话题我对哎哒说:“慕云飞和我说,只要你叔叔欠他的钱给他,马上他就在离婚书上签字。”
哎哒一听牵扯到她叔叔,她马上警觉起来。
只见她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那我还为他考虑......”
我看到哎哒那一刻,由兴奋,委屈瞬间变成清冷的像个冰美人。
她沉着小声地对我说:“慕云飞和我叔叔还有害死黑牡丹的堂兄,他们在墨西哥一直合伙贩卖毒品。”
一听贩毒,我惊恐地问哎哒:“是真的吗?”
哎哒肯定地说:“真的,那还能有错。慕云飞曾当着我的面威胁说,不管是谁,断了他的发财路他就会杀了他。”
我沉默了约有一分钟,本不想再去评说,但我还是没忍住,很气愤地说:“鸦片战争使中国丧失了一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尊严!我最痛恨的就是贩毒,不管他是谁,即使是我的亲兄弟,我也一定和他断绝往来!”
哎哒看我这么说,她的脸色冷的煞白。室内灯光很暗,当时我也只是感觉哎哒害怕这个话题。
我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和哎哒说这事先不要告诉哎咪。
哎哒点头。看着我不语。
我看她情绪恢复正常了就和她说:“今晚你在这儿睡吧,我去实验室睡。”
哎哒没再挽留我,但在我要出屋时哎哒又喊住了我。
她站在哪儿想了一会儿,还是悲切地告诉了我哎咪不让她说的秘密......
[敬请阅读《爱情契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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