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十問習近平 – 什麼是科學? 我在寫這篇的時候,國際舞台的演出已經令人目不暇接了。 除了在我寫這個系列的過程中,我們的神州又出了一個“萬壽無疆”,金三胖要見川普,壓過了中國的風頭,簡直眼花繚亂。我一般不跟隨國際政治事件的發展,除了關注中國的政局外。但與我本來寫這個題目的動機相反,我突然頭腦中冒出一個詞叫“螳臂攔車”,或用國語叫“識時務為俊傑”。 當十四億之眾需要繼續中國這個專制政治體制,誰能阻止他們呢?如果14億人都覺得“萬壽無疆”沒有什麼不好,宇宙間還有什麼能改變他們的看法嗎?這我想就是當年屈原跳河的原因。在今天,這是這批“屈原”包括我,“倉皇出逃”到海外的原因 – 要遠離這個豬圈的泥潭。歷史的事件總要發生多次,因為歷史告訴我們,“人民從不會學得任何歷史的教訓”。“二十四朝”要變“二十五朝”,中國的民主要到“二十五朝”之後了,除了等待上帝,還能作什麼呢?“我如果不能主持正義,我起碼應該不畏懼探索真理”《論範例》。所以我決定寫這最後一集結束我這個“十問”系列。我要談一個我認為重要的問題:中國文化為什麼不能比肩西方文化,或者說,西方文化為什麼遠比中國文化深刻? 中國人喜歡攀比是著名的。攀比到國際上,中國人認為所謂“四大文明”,既埃及,巴比倫,印度和中國是並駕齊驅的,或是人類文明發展史上“百花齊放”的結果。與其他三種文明相比,基督教文明,穆斯林文明和印度文明,中國文明是唯一的“無神教”文明。在過去的二個世紀以來,中國人總是安慰自己,中國文化是比肩西方文化的,是“百花齊放”的結果。如果你不了解西方文化的深刻,很容易被中國人的這種說法迷惑,自己沾沾自喜。這不僅是中國人喜歡的“面子”問題,而是不願尊重事實的中國文化習慣的問題。如果比喻人類文化的發展像一顆大樹,中國文化就好像一個分支,而基督教文化是主幹。讓我講講為什麼?這就需要從科學開始。 西方的文化開源於古希臘。從古希臘的眾神開始,就是一個“神的家族系統”下來的。接下來是荷馬史詩。到此為止,古希臘和中國古代的發展似乎區別不大,除了中國的神話沒有“家族”的概念外。古希臘的哲學開始於不滿足用神來解釋自然現象。而這些解釋遵循一個邏輯:“以一釋萬”。既,古希臘的哲學家認為,世界萬物來源於一個根本的事物,比如“水,氣,火”等,然後萬物。如果比較中國老子的“一而二,二而三,三生萬物”,似乎那時中國人的數學“抽象能力”更強些,但以後兩邊世界的發展,則南轅北轍了。西方的“系統”思想得到豐富和深刻的發展,而中國,最多到了“陰陽二分”之後,沒有新的進展了。阻礙或刺激這些發展一個重要因素是思維的習慣:西人分析明白的欲望和中國人模糊和馬虎的秉性。較之印度文化和後來的穆斯林文化,埃及/古希臘文化的發展者發展了“哲學”,“基本思維規律”,“數的哲學”,“公理系統”,“幾何證明”,“形式邏輯”等,這些“理性”蓬勃發展成就的例子。 讓我提出幾個認識發展成熟的基本階段:1)直覺;2)經驗;3)歸納;4)原則;5)演繹;6)公理;7)定理。 直覺,屬於動物性的本能,人屬於動物的一種,自然也有。在古代許多技藝的傳授都是靠直覺,老人教晚輩如何發現自己的直覺,類似中國人說的“多疑本性”。經驗,指有目的尋求知識,比如神農嘗百草。經驗的取得主要是限於個人環境。歸納,則是一般知識的取得,包括科學探索。當然將歸納的公式提煉總結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原則,就進入到抽象感念的使用了。多數情況下,我們不知道自己在運用原則,也不清楚原則哪裡來的。比如,“天地君親師”。“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好死不如賴活”等,都是教人要遵守一個原則。演繹,是“三段論”研究的成就,唯有亞里士多德這個天才從語言研究中發現的。生活中,如果有類似的推理,多半也是盲目的。公理體系,完全是西方的東西,中國從來沒有過。同樣是定理的功能。 由於這些思想成就和哲學知識的積累,哲學的發展到了17世紀由法國笛卡爾的提煉出分析的規律,科學開始,由此以後西方世界為之一變。科學的本質是“知”,不是“用”。用,是技術的領域。中國的文化只知道追求‘用’,不知道“知”的重要。有意思的是,不求用的西方哲人發現了最有效的“用”,科學。追求“用”的中國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用的真諦在用之後”,上帝就是這麼戲弄人類。在此前後,還有兩次大的“全民思想教育”,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正像“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樣,其他民族沒有這些“集體的教育”。小國可以搭“民主的順風車”,大國如中國,就無法沾這個便宜了。 不經過地獄無以至天堂 – 我認為今後中國民主的前途就是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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