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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佩服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能力和革命导师恩格斯的仗义外,我只佩服一个同事仁兄。此君并非三头六臂,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业艺,但却有项20到21世纪无人能及的本领,就是预言自己今后5到8年的命运.江湖之上能对别人的命运有一句说一句的人多了,但基本都是流于含糊不清的范畴,一个概念内含一少外延自然就多,随便怎么理解都行,一问细节,无不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推塞过去.另外此类人多半无法预言自己的命运,也是以泄天机者遭天谴来给大家做总结.然而仁兄却是大异普通江湖术士.
仁兄的匪号和万字抖将出来,也不会让您有如雷灌耳的感觉,所以就以仁兄名之。此君八十年代中期某农业大学本科毕业,父母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县城里的人。勤劳善良。相信此君由小学中学到大学应该是很努力刻苦的,也应该是一路过关斩将拼杀出来,算是当地飞出的金凤凰吧。但能考起农业大学也不算什么不得X了的事情,在那个年代好学生都在学建筑,计算机,生物工程,差生才学农学医学法律。(当然今天的情况是倒过来了,学法律学医最牛B)。毕业后直接分进省级国家机关也算上大学的一个好处吧。不过在当时大家又都觉得要下海才风光,要砸三铁要自己创业。记得那时广东人教育孩子都说要好好读书出来可以做老板,不然的话只能去当机关干部。(今天的情况又倒过来了,当公仆才是最高境界的,当主人就没有当仆人来的安逸)。再看此君的自身条件,汉话都还没有乱得清楚,更不用说英语,身材虽不矮小(穿个当时流行的中跟鞋刚过一米七)但也不高大,长相虽然不是那种深入敌后不用化妆的主,但也不是青春偶像的级别。一句话普通!这样的条件的人在当时的中国也是可以用亿作为单位来统计的。但仁兄对自己的预言,连细节都是丝毫不差,我也是见证人之一!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四脚朝天!这里还非得说几个小故事来说明这点,而且我保证本故事纯属事实,如有雷同实属必然。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有一个中学的同学,毕业后也分在我们机关,在毕业后卷铺盖回家的火车上碰到了我所佩服的仁兄,那时仁兄已经工作两年,其丰富的社会经历在我们这些刚从象牙塔里毕业的学生眼里,实在感觉高山仰止.我的那同学会弹个吉他唱两支当时的流行歌曲,自己是以情歌王子的高标准来严要求自己的,打扮也颇似当时的童安格(只是个子矮点)。戴顶鸭舌帽,夏天还围个围巾,虽然我看来他更象个电影里的国民党外围组织盯捎的特务, 但好多小女生还是很喜欢他的。在火车上当我朋友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本不属于自己的爱情的时候,仁兄来了,仁兄也弹得一手好吉他,他接过爱情冲锋枪(吉他),几个扫射就征服了这群刚毕业的大学生。随后就攀谈上了,仁兄问,你分到哪里?朋友答,某某厅。仁兄于是说“你们某某厅我太熟悉了,厅长某某,副厅长某某某,财务处长某某某某...",他把各个位置上的领导人名字都点了一遍(仁兄本来就在这个厅嘛,熟悉自己的单位同事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朋友惊讶,问仁兄在何处落草?仁兄答”在政府办公厅X处当处长!".(我不知他何时变成政府办公厅的人了), 朋友问,作何公干?仁兄答:"常陪省长某某,副省长某某出差,经常一起打扑克,省长输了还头顶枕头,耳朵夹夹子...".那时候,能见天子一面的人一般一周都不睡觉,怕一闭眼那光辉形象就从自己脑海消失;能和封疆大吏握个手的人,一般一周不脱手套怕脱开了如山的贵气就从自己指缝中流走.听他说和朝廷的大员如此熟稔,朋友都以为遇见的半个贵人.主动要了他的电话,怕分工有什么意外的话还要请他帮忙. 仁兄把胸脯都拍紫了说在这个城市要调动个工作三天准成!其后隔了几月,元旦我机关组织文艺演出,仁兄向同事借了套运动服登台演出了,我的朋友也演出了(厅里面娱乐界就那么几个角),朋友见了我非常吃惊的问我仁兄什么时候调来我处了?我也不知道,问了三个的参加过红军长征的老同志,他们很负责任地确定了仁兄一直就在我们处.我和朋友随即相视大笑,说仁兄原来挺能忽悠的...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后,仁兄到厅里给厅长当秘书,不久厅长荣升副省长把他带去了,他真的到政府办公厅X处当了处长.也真的陪着他说过的省长副省长出差,至于打扑克和顶枕头的轶事就湮没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无可考证了。以后我和朋友每每谈到此处,都唏欷不已,非要赞一个说"高,实在是高!"
仁兄刚去政府办的时候,可能政府的住房仍在调整中,他还是和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一段时间(原来单位的房子). 每天都见进口小包车来接送, 大家不无羡慕,因为那时我们坐国产普通桑塔纳出差头天晚上都会兴奋了睡不着觉的. 偶尔碰上喝一杯(都是我们请客,要投资巴结未来权贵嘛), 酒酣耳热之际, 也会说仁兄待遇太好了,在政府可以搞很多黑钱吧?话还未落,仁兄接过话头,伸出一指做一灯大师一指禅点穴状说我有一个亿!我们震惊了.当时没有大面额的钞票,我说仁兄你知道一个亿有多少吗?如果全部是十元一张的票子,你每秒数一张每天数24小时你要数多少天吗? 他说不知道,我说那要数差不多4个月才数完的.不过鉴于仁兄过人的预言自己未来的能力,我们还是不敢就说他将来一定不会有. 见他穿件勾得来衬衣(当时的香港名牌金利来),就说"仁兄板扎了嘛,一身的名牌" 仁兄说这样的衬衣我有400件,我们又是一惊,400件加包装盒应该有一屋子了吧,仁兄见我们做不相信状,就说,我把它们都放到一个麻袋里面了,便于存放...",大家赶紧岔开话题说"仁兄,不论如何,你对基层的情况还是熟悉的...",仁兄哈哈一笑,一脸让你知道点秘密的表情说:"跟你说,整个机关就是我对工作情况最熟悉了...".
虽然我佩服仁兄,但有几个问题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仁兄口风不太紧,常在谈笑间调侃领导或是揭领导的老底疮疤.虽然是玩笑的成分居多,但这应该是做各种御前行走者的大忌,因为一旦谣言传将出去,领导就不信任你了.我想不明白仁兄何以依然能频步高升?机关老江湖告诉我们,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态更不能乱表.如果要出人头地,必须牢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能做什么必须做.否则他讲的一个玩笑经过机关这个谣言加工厂后传到领导我耳朵里面,怎么还有钱图? 另外一个就是有些话听起来就象讲相声一样,可仁兄怎么自己就觉得不滑稽呢?
不过比起能看清自己的未来而言,这些都是瑕不掩玉的,也许真是一身屠龙绝技不愁没有识货的.不用推八字,不用查周易,也算应了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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