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岁的画家范曾, 噢,应该是北京大学中国画法研究院院长范曾教授,
参加了习近平主持的文艺工作座谈会后即在中国画法研究院召开了“学习‘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研讨会”, 并领衔赋诗。与会的北京大学教授及兼职教授争相唱和,纷纷鼎礼太阳,恭谢圣恩。 读这些教授们的诗文, 有一种时光倒错的感觉,在中国,皇帝下龙庭已有一百多年前吧?可诗里盡是“皇图,明主,天骄,圣意,龙吟,皇则,帝庙”,好象在演一场闹哄哄的辫子戏。这些老教授们喝高了吗?否也,范院长的 “凤择高枝胜往常。” 真有“画龙点睛”之妙。听上去好耳熟,象是《智取威虎山》里的唱段“栾平他说‘凤凰要把高枝占,侯专员树大根深是靠山’”
这里不想评说范曾此人,
也不想指责这些老教授的催眉折腰的谀媚,只想问为何在中国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太阳颂”又重新泛起?“凤择高枝”是唯一的动机吗?诚然,能在中国的最高学府坐上教授甚至院长的位置,与高层官员来往,受到国家领导的“关爱”,不但能在获得体制内的资源上有“近水楼台”之利,而且,受到高层官员的青睐加上画家在体制内的头衔对鲜有章法的现代中国国画的市场有很大的影响。说实在的当今还有多少人能真正鉴赏现代国画?大多数人买它只是当潜力股收藏罢了。但是,这些老画家的画还是有基本市场的。既便没有高官的背书,卖画想必也能谋生。正如周润发所说“那就赚少一点啰。”哪么, 除了 “趋炎附势”外,你是否还感觉到一只的看不见的手,一只“起于青萍之末”的手, 正在触磨这些人敏感的神经。历经半个多世纪劫难, 深谙“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之道的老人立刻戴上珍藏的护身符,附在他们认为最坚实的皮上,熟练地随风起舞。
君不见近年来,先是以所谓纪念”革命先辈冥诞”为名,抬出所谓“红二代”承负“先辈的厚爱和政治嘱托”,要名正言顺地执掌政权。在温情脉脉的“厚爱”和庄严“嘱托”下,一场自导自演的“世袭"的闹剧正哄哄裂烈地开场了。政权竟可如此私相授受,何不拆掉中山陵上 “天下为公”四字,在天安门广场的纪念堂前挂上 “ 世袭万代江山永固”?
新当权者深知民间企业发展必将使越来越多的人端上政府控制的大锅外的“饭碗”,吃上自己找来的饭的人,必将要求更多的话语权,甚至要求一定立法权和执政权以保护自己的权益。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们紧紧掌控“关系国家经济命脉的国企”,而且从政策上资源上强化这些低效壅肿内部贪腐的国企,压缩民间企业,垄断大市场,干予附属小市场。如此确保众人必须吃共产党的锅里的饭。这些虽然家藏有“万钟粟”的老画家们,独具慧眼明白了现在又到了捧共产党的饭碗的时候了,尽管草台班出身的爆发户赵本山,在座谈会完了才得到消息,既使“激动得睡不着”连夜召集下属学习,再口不择言地表忠心, 也赶不上这些已得风气之先的老人了。
从先辈的经验和嘱托里,新当权者深知枪杆子夺来的东西只有用枪杆子来报卫,近来重温一曲“红米饭南瓜汤”,将应以“保卫国家和人民”为主诣的国家军队又等同于的党派割据武装。他们口中的“以法治国”不如说是以党派的章程统治民众,以一党的武装力量威慑治下的民众。他们的“中纪委”可以以“双轨”的名义罔顾他们自己订的法律,以“家法”处置其党派成员。他们的“国安会”可以以“危及国家安全”名义实施拘禁量刑定罪。那些画院长那些老教授们都是被“政治指导”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人们对这逻辑早已了然于心,知道“人民”需要什么“服务”。执了政,掌了军,立了法,控制了经济,指导了文艺,只差一步了!他们从“关爱”的眼光里读到了“圣意”,此“金冠”不能自行带上,必须“万民劝进”。日后可以“拥戴之功”邀赏,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乎,才有了前面提到的歌颂皇恩浩荡的荒唐剧。只怕此闹剧只是个开场戏罢了。
您可千万不要用“破天荒”来形容这一出戏。当年“宪政专家”杨度曾在皇城根上导出一场“劝进”大戏。什么商界请愿团、妇女请愿团、农民请愿团,人力车夫请愿团,乞丐请愿团。八大胡同的妓女们,也不失时机地冲出胡同,组织花届请愿团, 请在新华门里故作姿态,扭捏着不肯出来的“万民景仰的明主”袁世凯披上龙袍。
今年,距胎死腹中的“洪宪登基大典”才九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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