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去後院,見黑貓Gilby正在草地上低頭專心致志地啃食……糟了,哪只小動物又遭殃、成它的盤中餐了!走進細看,Gilby完全不分神任何注意力,全神貫注地用利牙繼續撕咬。看起來像是只野兔,一截腸子丟在一側。
Gilby的野性應該是生來具有。女兒們很小的時候,一天在網球場打球,它來了。剛剛出生兩、三周的大小,一開始有些怯怯生生。大概已經有野性在家裡待不住,找個機會溜出門來。女兒們等了半天不見貓主前來尋找,便歡天喜地,把它帶回來家、讓它成了家中一員。女兒們用喜歡的班上男生Gilbert的名字給它命名,暱稱Gilby。很快我們就了解這貓不尋常。它每天頻繁在門前佇立回望、要求出門。然後大部分時間在室外巡遊,回家來也只是吃點、喝點。一完事馬上就又要出去。通宵不歸是常事,不論春夏秋冬。寒冬臘月、大雪覆蓋的季節,照樣可以在室外過夜。我們推測,大概它尋到屋外的暖氣出口,成了它冬季避寒過夜的穴巢。
Gilby野性的另外一面便是捕食野生動物。野兔、松鼠、地鼠、金絲鼠,還有多種飛鳥,它都有本事抓捕得到。它精於觀察,伺機潛伏,也很有耐心。待時機一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也似像獵物撲將過去。我幾次觀察,Gilby一旦看準,它很少有失手的時候。捕食也不是每天,每周一到兩次吧!時常看前後院草坪上齧齒動物殘骸狼藉、鳥類羽毛遍地,它在一邊舔着血糊糊的嘴臉,便一陣陣噁心。應該有文化上差異,我女兒們和妻子倒是興高采烈,為Gilby每一次成功的獵殺喝采。迎回家之後還每每有沙丁魚、牛肉罐頭獎勵。我是不行,開殺戒的那天,我可不讓它嘴角帶着殘血晚上再回家。灌一盆水放屋外,讓它在外面待個天把、自潔一下再說吧!
有時會我也反思是不是Gilby沒吃飽,才去室外打野食。但動物學家們寧願相信,這是這些家貓的食肉本能所致,而不是飢餓。捕食野生獵物是它們貓科動物祖先的生存本能。“作為捕食者,有些貓即使不餓也會本能地捕獵,這就是所謂的'剩餘捕殺'。這樣可以捕捉並儲存獵物供日後食用。” 英國Exeter大學的Martina Cecchetti博士如是說。儘管被成功馴化了數千年或更長時間,不同種群的家貓被馴化的程度各有不同。Gilby就是野性十足的一個傢伙,儘管今年都十二歲了,相當於人齡六、七十了吧。寶刀不老啊!
二十四小時之後再去兇殺案現場看看,就幾坨兔毛飄在地上。看來,那灰兔的骨架子、腦殼都吞下去了……
舔舔嘴巴,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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