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冥寿日。①

再忆旧音容。

謦唾邻方雅，②

成文秉驯通。③

澎涛扪紫宙，④

细语出丹衷。⑤

魂聚相期永，

朋侪不孑茕。⑥

① 1952年5月13日生于北京。

② 平日谈吐从容清顺。

③ 娴于读写，言文有据，少年时即注重锤炼提笔成文的能力。

④ “文学事业可以像科学事业那样，成为无边界的领域，人在其中可以投入澎湃的想像力。”——王小波《关于幽闭型小说》

⑤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中国要有自由派，就从我辈开始。”——王小波1997年4月10日致友人电邮　（又，“语”与“雨”音谐韵同，据上海古籍出版社《诗韵新编》）

⑥ 《小说的艺术》一文将“无非是讲理”的杂文与“需要深得虚构之美”的小说创作比对宣言。文如其人，信征于小波的随笔杂谈（合集为《沉默的大多数》包括《小说的艺术》）——涵泳其中，可常常重温熟悉的小波。反观其小说，更着意以遐想皦映现实（E.g. 美好的自由和自由的美好 vs. 荒唐的霸道和霸道的荒唐），是作家情之所钟的名山事业，致力方兴，戛然而止。

怀念小波（１９５２－１９９７）

日日红尘上陌头，

忽闻人去不能留。⑦

微言玉屑因情重，

海口银珠是才修。

独寄幽怀怜水怪，⑧

偏生倔骨傲山牛。⑨

应知豪气流传远，⑩

踏过天衢啸未休。

(１９９７年春)

⑦ 当时连日惊疑怅然。

⑧ 小波初试笔写小说，有手抄本《绿毛水怪》。

⑨ 得外号野牛，远在离京下乡以前。

⑩ 称扬朋辈之善，尝言“人很豪爽”。

云间何地驻纯良?⑪

海上于今忆墨香。

千古茫然闻夜尽，

一年好处近秋光。

穿花蝶子风头戏，

结网丝虫雨后忙。

落叶繁英仍有意，

知言不再几人伤。⑫

(２００１年秋)

⑪ 兄长谈亲人忆念中的小波，“浑厚朴实，内心纯良，对人满怀善意，喜欢从好的角度揣想别人，待人和气。” 相信小波旧人（朋友同学同事）都记得他的音容态度。

⑫ 故人心情。如姚勇1997年7月4日晚写下的《我的舅舅》中最后那一句：“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可是我想你，……!”

千家笔墨妙言多。

耐读长思是小波。

刻骨棰心清出句，

画人醒世细弹歌。

飙车鼓乐连豪宅，

弄网行帮肖贵娥。

天地有容容九类，

听他轻薄予君何。

(２００６年秋)

又：夜雨后梦醒听檐声忆故人——小波七十年代旧事（仿《水调歌头》)

去日音声远，此夜偶相喧。

愁云直欲张口，放语即成欢。

骂了权舆奸佞，又笑东风霸主，祸患乱坤乾。

不道清时迥，思翼已翩然。

檐间落，珠玉错，谑连连。

有怀永日能记，飘举下长安。

要润家山丘壑，请向寰中雨浪，涓滴取成川。

语罢青山静，流响出新泉。

(1997年作 2017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