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巴托勒枚与1550年的巴利亚多利德辩论“,感觉巴托勒枚写的东西应该不错,就买了一本他写的书。这本书不算厚,我读了一半多,英语版的。中国对这本书的简介如下:
《西印度毁灭述略》(Brevísima relación de la destrucción de las Indias),由16世纪西班牙多明我会教士巴托勒枚·德拉斯·卡萨斯(Bartolomé de las Casas)于1542年写成。 卡萨斯撰写此书时,中美洲、加勒比地区、南美洲一带,已被西班牙帝国所占,当地的印第安人饱受西班牙人虐害,在数十年间人口大量折损(卡萨斯说,有1500万印第安人死于无辜)。为此,他向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当时为王子)呈递这本著作,以揭露西班牙殖民者的残虐行为。 中国人从清朝到现在,一直在争论学西方什么东西,什么不能学。毛泽东说洋为中用,这话显然太笼统,毛泽东又是极端排外的民族主义者,因此他的话实际上并无意义。况且,价值的问题,谁来判断有用无用?我们可以肯定地说,毛认为没有用的东西,大部分有用。师夷之长是一个更长久的争论,1842年魏源作《海国图志》,他在该书《原叙》中指出著书目的:“是书何以作?曰:为以夷攻夷而作,为以夷款夷而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作。”所谓“师夷”主要是指学习西方资本主义各国在军事技术上的一套长处,而“夷之长技三:一战舰,二火器,三养兵练兵之法。”魏源不仅主张从西洋购买船炮,而且更强调引进西方的先进工业技术,由自己制造船炮。所谓“制夷”,即抵抗侵略、克敌制胜。 虽然师夷之长比以前瞧不起洋人的“雕虫小技”有进步。但是也并不能解决中国面临的困境。 五四运动之后,又产生 “全盘西化” 的概念。1929年,胡适作《中国今日的文化冲突》,正式提出“全盘西化”一词。重申“中国必须充分接受现代文明,特别是科学、技术与民主”,他指出:“一个国家的思想家和领导人没有理由也毫无必要担心传统价值的丧失。“ 但是,显然中国没有全盘西化,非但如此,共产党一来,具有新时代封建特色的中国诞生,胡适只能逃到台湾。况且,科学、技术与民主也并非是西化的全部,西方的现代文明也不是空中楼阁。 西方文明,是无数智慧与经验的综合,是无所不在的, 卡萨斯的奋斗和他的作品就是这个文明中的一颗珍珠。既然如此,就要老老实实学习全部的人类文明史,也包括不文明史,在这样的基础上,才能创立坚实的自己的文明。比如英国,公元一千年以前,英国有什么文明?可以说只有被罗马统治被盎格鲁撒克逊再殖民的历史,但是他们全盘罗马化,包括基督教,之后,创造了自己的文明。那么,全盘罗马化很丢脸吗?到了1800年,谁还会把英国文明跟罗马文明混为一谈? 西班牙也是罗马化的文明。什么崛起啊,奋斗啊,在中国人看来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事情。可是哥伦布接受西班牙资助发现美洲时,西班牙刚刚打败穆斯林统一了伊比利亚半岛。何必要硬翻书研究两千多年前祖宗的教诲呢?孔孟尚且不能找到解决周代诸侯国之争,又如何能帮助大清中共解决现代世界问题?西班牙在公元前500年的祖宗是谁?凯尔特人?迦太基人?到了公元1500年西班牙人又是谁?凯尔特人?罗马人?穆斯林?哥特人? 总之,学习古今文明,创造新文明,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中国人为这么简单的问题争论了180年,能不落后吗?文明就是文明,认为非我族类非我祖创立的文明必然不好必然不适合于我,就是一种不文明的心态。 多读书,或者广义地说多了解世界文明,才有可能客观理解世界,产生切合实际的新思想。我们可以直接了当地说,因为中国学校在人文方面只教一点马克思理论,所以,中国人对西方的理解很有限。普通人完全不理解也没有关系,当政者的无知就是误国殃民了,目前的中国政府不是现成的例子吗? 西方的战争狂杀人如麻,历史悠久。最著名的是凯撒,他自己声称高卢战争他杀了一百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凯尔特人,一小部分是日尔曼人。根据历史家Plutarch的记载,凯撒一方战死3万人,受伤1万人。一百万凯尔特人被杀,一百多万人成为奴隶,另外有四十三万日耳曼人被杀。800多个城镇被毁灭。这一个凯撒却是一个口头道德家,他说:“人性处处渴望自由,痛恨被别人奴役。”
之所以要把凯撒拎出来,因为到美洲抢劫杀人放火强奸的这些西班牙战犯,个个都会自认为当了一回小凯撒。卡萨斯在介绍圣马塔省(今哥伦比亚)西班牙人在当地抢劫杀人情况时引用一个主教给西班牙皇帝卡罗斯的信,这封信控诉西班牙人的暴行,信中是这样称呼西班牙皇帝的:神圣凯撒(sacred Caesar),最不可战胜的凯撒,最信基督的凯撒。 to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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