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平淡的周二晚上,野丫头准备裹上毯子喝上一杯威士忌窝在沙发上把一张老影碟看完。 “我错了。”在这个放松的时刻,忽然收到这样的电话,声音半死不活,让野丫头以为是在逃十年杀人犯自首,还算清醒的耳朵仔细一听,原来是小佐。 野丫头握着电话坐直,比影碟要精彩的故事马上来了,看来这个晚上不会平淡。每每小佐这样的开场白总会连带一段特别而有趣的感情,当然,前提必须是隐秘的、刺激而新鲜的。而事后,小佐也总会因为良心不安,致电“牧师野丫头”寻求抚慰。 野丫头是个最好的听众,从不随便去定罪,也轻易不去说教。人们在看似迷茫之际向你坦诚错误的时候,通常70%的动机是在向你寻找认可,就像天主教徒用忏悔来洗罪一样;另外30%的动机是在向你含蓄地炫耀。你要是搞错了角色,拿自己当风纪处长,那就别怪你的假信徒会跑掉。 对于小佐这样的习惯犯罪的人更是,况且她从心底根本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一个习惯性犯罪的女人其实喜欢:在足够的安全感之上,重新像探险家一样发现自己;尤其是另外的一个有意思的对手,往往会让自己迅速重生。漫长的闲扯和试探;久违的羞涩与矜持;隐藏在高楼背后的小小酒馆;全黑装饰的卧室;在回家路上胡乱编造谎言时的恐慌;午夜之后宽阔安宁的大道上像马背上的罗宾汉一样飞驰;深重的、令生活焕然一新的负罪感——这种负罪感的前提是你有一个非常好的长期伴侣。 对于小佐来说,她过往的这些犯罪记录完全没有任何值得同情的理由,它发生的唯一原因就是她想犯罪,非犯不可,不管你是否理解或者接受。所以,最好的反应就是,倾听。 野丫头总结下来,对待小佐们这种罪犯的最佳办法,就是让她们被其他的冒险累得半死不活,以至于没有任何精力考虑此事。常常有男人对野丫头说:“我的理想是自己赚再多一些钱,好让女人不会活得太累。”该男人显然对犯罪心理学所知太少。如果他知道,很多女人要是活得不累,就很容易有多余精力犯罪的话,他们也许就会愿意让女人也参与男人的冒险了。 是啊,在犯罪这一点上,很难想出和对付男人不同的对付女人的办法——如果你非要对付她们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