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加拿大的感恩节,不用上班,没有应酬,商店大多数都关了门。本想着踏踏实实睡一个大懒觉,可偏偏醒了个一大早。太早了,鸟都没叫呢,哪也去不了啊,只好强迫自己再接着睡。结果是越睡越清醒,随后就发现怎么呼吸有一点不对劲。胸部憋得慌,必须得深呼吸,打哈欠式的深呼吸! 反反复复地试,侧着,仰着,爬着,一骨碌站起来,站着,走着,不对劲,反正是不对劲。张着嘴不停地深呼吸,这可怎么得了。赶紧上医院吧! 大过节的,人都呆家里,大街上冷冷清清,医院里也不怎么热闹。接待的护士好像没睡醒,满脸的疲倦满脸的不高兴;侯诊的几个病人不是打盹就是打哈欠,人家的哈欠和我的完全就不一回事吗,不禁为自己深深地悲哀起来。 医生来了,是个年轻,清瘦的女医生。问怎么回事啊?我说胸闷,气不够用,好像忘了怎么能正常呼吸。怎么引起的呀?我说不知道,会不会是瑜伽练的?老师要求的呼和吸间隔太长,中间偷着吸一口,莫非吸叉了气?不太可能啊,上次的瑜伽课是好几天前的事,怎么现在才犯了病? 抽血,X光,心电图,一系列检查后,护士拉上了布帘把我隔断在一个安静的小空间里。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耳朵却不听话地收罗布帘外的五彩缤纷。先把医学术语忽略不记,听也听不懂啊!其它的,有火鸡,火鸡肚里有两个大苹果呢?招啊,明年咱也得这么试一试。什么朋友的朋友中了两万的彩票,哇,哇地惊呼成一片。一个问另一个的休假,那女人故做神秘地说:"Fa-bu---lou----s",这一小单词,说的跟唱似的,抑扬顿挫, 特别是最后的这个"s"说得又长又轻。聊电影,聊七大姑八大姨,间杂孩子的哭,病人的呻吟...............听着听着也累了。 我睡着了,睡得很香,就在这闹市般安静的小空间里。醒来的时候,觉着很饿,才想起中午了还没吃早饭,于是就开始幻想隔壁病房所说的大火鸡。医生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呀?折腾这么一上午。什么来着? 呼吸?哈哈,什么时候恢复得正常?都笑了。 人太闲的时候就胡思乱想,小事想成了大事,简单的想成了复杂的,要不就无中生有,或者想入非非。大脑和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纠缠在一起,不能自拔。 人太闲的时候就这疼那痒,没看那些无所事事,病病歪歪的三房四妾,越补越弱,病入膏亡。 人太闲的时候嘴就碎,不是无节制地吃就是没完没了的唠叨,三长两短,闲言碎语。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人太闲就太懒,越闲就越懒,就像一台拨了电源不再维护的大机器,慢慢地锈死,越闲置越转不起来。 出了医院,天很蓝。不回家了,还是去办公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