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小妹兴冲冲地回家,一进家门,兴冲冲地跟我们讲:“都起来都起来,都去洗头,我要给你们染发,都染成和我一样的深棕色”!
神经了啊,怎么想起来染发了,我就这头发长得好,黑又亮,好的好些人都以为是假的呢。我坚决不同意,就跟她说,谁想染谁染,反正别打我的主意!再说,这中国人染成黄头发,有什么好。
“老土了呗,有研究表明,亚洲人的黄皮肤不适合留黑发”,小妹一边说一边就开始做准备工作。她从来都是大道理一套又一套,而且还永远冲在时尚的最前沿。
“我从来就不赶时髦,那我就等着这所有的亚州人都褪了黑再说”,我发现有时候我还是挺喜欢跟人抬杠的。
“那么就从老大开始,老二做好准备”,这不,抬杠抬出事来了,她要先拿我开刀。
“还是先染老二吧,她都扎了耳朵眼儿,咱俩谁都没敢扎呢”,我讨好地跟老三说,这个时候我得跟她结成统一战线。
“染就染,正好我这头顶还有些白头发”,老二痛痛快快地坐在了椅子上。小妹带着长围裙,长手套,煞有其事地在老二头上抓来挠去。
染完了二妹,我俩妹妹开始软硬兼施地逼迫我,还说,染了后一起上街,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姐叁儿。我说,我就跟妈走一起,一看你俩都是捡来的。
一阵唇枪舌战,最后还是我举手投降。因为他俩生来就都是灵牙利齿,我不是对手,再加上他俩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所以逃肯定是逃不掉的。再说,她俩那染过的头发确实也不难看。我所担心的是,这大夏天的,出点汗这脖子里会不会淌黑汤啊,那染上去的颜色毕竟是染料呀。小妹说她的头发染的不是好好的,今天染料她买的是名牌,她信心十足地保证没问题。
“得得得,染头又不是砍头,染吧染吧”。我鼓足了勇气坐在了椅子上,他俩一起动手,在我的头上抓来挠去。染好后,卫生间洗了头,我急不可待地照镜子,想看看头披棕发的样子,可是怎么看怎么还是黑的呀。她俩听说后,惊慌失措地拉着我上阳台上光线好的地方看,结果还是黑的。泄气了吧,哈哈!她俩没有认真检讨她们的技术错误,反而赖我的头发像猪鬃,太硬,黑得都上不了色儿。
染完了我的(跟没染一样),染料没用完,小妹开始打我妈的主意。老太太心太软,三个女儿三言两语就把她给拉下了水。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结果数她的染发出效果。只可惜不是期望的深棕色,而是深红色。我爸说这下可像个鸡毛掸子了。
老太太听了着了急,怎么这头发染得比女儿们的都红,明天怎么出门买菜呀。这可了得,赶紧洗。可怜的老太太一下午都在卫生间里洗淋浴。都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还出不来。我敲门进去,老太太的头发是越洗越红,越红就越像个鸡毛掸子。她苦着脸对我说,你的都上不了色儿,我的都洗了三,四遍了,还洗不掉!
过了半年多,我二妹来蒙特利尔开会,会后我们一起去了趟渥太华。那一天天气极其得好,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她把车开到了140公里/小时。警车在后边追,吓得我头皮紧缩,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140在加拿大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是要蹲监狱的,看她怎么回美国去。后来发现,那警察追得不是我俩,两人狂喜!!!这一惊一吓一喜之后,在渥太华国会山庄的大广场上,二妹突然惊呼,哇,你的头发现在开始变红了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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