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送孩子们走路上学的时候,经常哼一曲“小二郎上学堂”的歌。跟自身情况联系一下,孩子们很理解小二郎“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打,每天背着书包去上学的”的情景,那是因为要环保,要减少碳排放,不能开车。但对于“只怕先生把我拦”就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老师要拦着我,不让我进教室。我试图解释,那是因为你书没读好,老师把你送回家了。话一出口,我就知道我辩不过他们。老大说“书没读好,是老师的责任,我们班现在还在复习上一年的内容呢,因为有的同学跟不上”。老二更是插了一句“我们班的阿拉尼脱下鞋子打了尼古拉的头,被老师送到办公室,让妈妈接回家了”。 好吧,既然你们每天都轻松愉快地到学堂去温故而知新,老妈我就不客气了,让你们尝尝真正“上学堂”的滋味。不过咱“私设学堂”也只能在周末,而且要因地制宜与老美的观念相结合“重在文体,兼学数理”。 周五晚上就算周末的开始,也就是私塾的第一课,其乐融融的弦乐合奏。老二小提琴,老大中提琴,一起练习圣诞期间即将登台献演的几首欢乐颂。两个人参加了县里的少儿乐团有半年了,刚开始是老二在学习小提琴一年后加入了乐团的初级班,目的是让他学会与其他人配合。一向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老大跟着看了几次老二的练习,跟我说“妈妈,我也想拉琴”,我说你现在已经玩了几年钢琴,练习的负担越来越重,而且你的网球训练也在不断加码,你怎么会有时间呢。老大总是有办法说服我“妈妈,每次带弟弟来练琴的时候,我不也跟来吗,就一起学呗”。我说这不光是每次上课,还有每天的练习。老大一再坚持要试一试,我也就动心了跟老二的小提琴老师商量,老师早就看好我们老大,说他有钢琴的基础学弦乐会很快,不过她建议我让老大学中提琴,一方面,兄弟俩可以合奏,另一方面乐团普遍缺中提琴手。的确,老大的中提琴进步神速,他的听力很准,在加上钢琴的乐理基础,经过一个暑假的练习,一开学也顺利考入了老二的乐团的初级班。甚至乐团的老师让他去上高一级的Concert 班因为他们缺中提琴手。我没同意,觉得他还是需要把基础打牢。从赶一头羊变成了放了两头羊,没觉得花太多额外的功夫。相反两个孩子互相提醒着练习到让我省了些心。两人一周两次的弦乐课,再加上老大一周一小时的钢琴课基本上 让我在人到中年的时候摘掉了“乐盲”的帽子。感谢孩子们让我有机会再次成长,虽然有点被动。不过经常受到音乐的感染,倒是实实在在的。一次在老师的琴房里,老二开始拉一首新曲子,琴声一起,我便呆坐在那里,待老二断断续续地把曲子拉完,我已潸然泪下。这首名叫“Largo”的曲子就是我童年时看过的电影“城南旧事”里的主题曲,那每一句歌词我都记的清清楚楚。“长亭外,古道边,方草碧连天,---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很难给孩子讲清楚歌词及电影的内容,只是告诉他们这是一首GOOD, SAD SONG. 每当孩子们练习这首曲子时,我都会安安静静地放下手里的一切在认真的听。孩子们给这首曲子叫“可以让妈妈流泪的曲子”。 当然,也有很多让妈妈高兴地曲子,像是“快乐的舒珊娜”。这些我孩提时曾经哼唱的曲子,再从我的孩子们手中演奏出来听起来别有味道,也可以让自己在忙忙碌碌中偶尔停顿一下,回味起逝去的童年。 与其说周五晚上的提琴练习是周末大戏的头菜,那一整天的周六该是主菜了。老大的三个小时的网球比赛集训从9点开始到12点。老大到了9岁后,教练要求他每个月要打一次USTA少年组的Tournament,并且从我们的俱乐部里挑了4个备战比赛的孩子在周六集中训练。孩子们一般都提前30分钟到场做一些规定的热身运动,包括如下:20 bands, 25 push-ups,100 mountain climbers, 200 jump ropes, 4 laps of sprinting,4 laps of shuffle.孩子们开始冒汗了,随后进入到网球基本功训练,100个正手,100个反手,100个Volley,100个发球,孩子们这时候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再下来是项目训练,名字如下:“Jail”,“Cry drill”,“Suicide Drill”。大概意思是练到先想哭,后想自杀。不过也有一些带有名誉色彩的项目,象是“King of the Hill”。每次接孩子时,老大累的不想多说话,就简单的一句“I survived, I was the king”, 我就明白了。别看这些听起来挺可怕,其实孩子们很喜欢这种游戏训练方式,每次下来都有成就感。而教练也是恩威并重,训练有方。我常常观摩,一方面真的喜欢网球,需要不断地给自己充电好担当起孩子们陪练的角色,另一方面我也摸出一套方法训练老二。虽然老二是被动地拉进网球里,不过天天跟哥哥摸爬滚打也练就了一些硬功夫。老大对网球的热爱达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天2-3个小时的训练。上学的书包是Babolat的竖肩的网球包,装上两个网球拍,一副墨镜一个手巾。每天下午一下课,便跟着教练来到网球场一直打到天黑我去接他。周一周三是高级班,跟初中以上的孩子打。周二周四是跟他的几个齐虎相当的死党单挑独斗。周五代表我们club跟周围的学校打联盟赛。周末要么是这个魔鬼训练,要么出去打USTA的 比赛。我们老大是个内敛沉稳的孩子,属于越挫越勇的主。曾经被一个高年级的小子打得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圈里转,趁着捡球的时候摸一把眼泪,正一下帽子,回过头来神情坚定地继续打。在后来的较量中,老大愣是把这小子打得没超过3,基本上6比1,6比2结束。 周六的上午就这么打掉了,中午饱餐一顿后,孩子们要休息一下,这期间也是家里法定可以玩游戏的时间。两个小子憋了一个星期终于可以过把瘾了。孩子们没有时间迷恋游戏太久,实在是太忙了。当听到我一声“时间到”,便一路从楼上跑下来,上车准备奔向下一个大项目“游泳”。把他们带到游泳学校赶下水,我终于可以坐下来透过玻璃窗看着他们。难得可以有一个小时的安静。对于游泳,我没有象网球那样的热情,但学会游泳是孩子们必须的,而打好网球则是锦上添花的事。孩子们一年四季在室内游泳学校上课,天气允许时则在社区的室外游泳池里游。夏天的时候,老大每天游20个来回,老二还处于初级阶段。目前老大只剩下一项蝶泳就可以毕业了,蝶泳是四大泳姿里最难的。先是几圈自由泳,仰泳,蛙泳后,老大开始练习蝶泳的分解动作,再连起来。我觉得有点门道,水里的教练帮他纠正动作,岸上的老师告诉他怎样才能游得快。再一次试游的时候,我看到老大一气呵成象一条飞跃的小鱼,两个小臂膀在水中一起一伏,一路水花飘飘地游向了对岸。当他转过身时,兴奋地冲我挥手。我比他还激动,从椅子上起来坐下好几次。老大终于掌握了蝶泳的要领,又游了两个来回,我看到岸上的老师给了他一个token,表示他过了这一关。老二那边也是硕果累累,自由泳的侧踢大有进步。老二是属于那种喜怒全部形于色,感觉非常良好的主。稍有进步,就冲我挥手致意献飞吻,动作有点夸张。我也被他带动的失去了应有的沉稳,转身一看,没有几个父母象我这么激动的。在回家的路上,我还是激动不已,问老大“你的蝶泳怎么就突然开窍了?”老大的回答倒是挺成熟“那是我该犯得错误都犯了”。 两只小老虎回到家里饿坏了,把我做的一只黄毛鸡撕吧撕吧就餐了。我的妈呀,这以后要像飞鱼菲利普斯那样一顿吃下一大桌子,还得了吗。 套用他爷爷来美国视察时的评语 “搞体育运动的都是些四肢发达,大脑平滑的主”,显然对我们不注重脑力劳动的指导思想颇有微词。我要小心对待,为了让他孙子们大脑多些褶,我把老大送到了奥数班。老二由我亲自执教。这第一堂的针对3,4年级的奥数作业就把我震住了,都是些转脑筋的题。如下是几道有代表性的作业题: 1. Find the sum of the digits of the number: 10的2008 次方 +2x10的2006次方-1. 2. Let A be the smallest positive integer with 5 digits that is divisible by 3361 and let B=1+2+3+……. +125. Find out if 3361 is prime or composite. Compute A-B 3. Chris, Petra and Sam are running races. They all have an equal number of candies to start with, but after each race the last person gives two pieces of the candy to the winner and one piece of the candy to the second place runner. There was never a tie for first or second place. After 5 races, Chris has 18 candies, Petra has 8 candies and Sam has 4 candies. How many first, second, and third places did each of the kids ha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