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土匪 - 回国旅行笔记（五）

上一轮经济危机期间丢了几天工作，正好休息一下，去中国一趟。几天的假一晃就过去了，期间随国内家人在西安小住几天，顺便看看大家常去的几个名胜景点，包括著名的临潼华清池和兵马俑。我们住在一家普通酒店（三星）。九月份的西安还是旅游旺季，酒店空房不多。

我们定的几间房中有一间烟味较大，要求换了一下，不过还是有味。所有这些本来都是标为不吸烟房间，显然有人不守规矩。在其他几个城市也常遇到类似的情况。这也让我想起十多年前许多卧铺车厢本来也是无烟区，但总能遇到违规的人，为此还与人冲突过。酒店服务员喷了些芳香族的去味剂，烟味是压下去了，但有一股对健康有害的挥发性有机物散发在空气中，治标不治本。

我们打算第二天早晨7点半一起去用早餐，餐卷上印有早餐 7-9 点。

等我们7点半赶到餐厅时，那里许多人在排队，大概几十人吧，好象是几个旅游团的，我们排在后面，我们是少数几个不随团的散客。等我们能碰着食品是，已经没有东西了，只有一些稀饭，几颗鸡蛋，几个花卷。因为要赶时间乘坐旅游车，我们匆匆吃了一点。按这个形势分析，餐厅可能早开早关，跟本不按餐卷上通知的时间执行。

我们的旅游车迟到了半个小时，但没关系，反正迟回来一些也不影响一日游。中巴司机沿着自行车道逆行了近百米才走上正道，这些天这一类的偷懒违规逆向行车我也习惯了。几天前 在另外一个城市，我看见马路上没车便开始走人行横道，突然一辆电摩从逆向飞来差点把我撞上。这电摩质量好没声音，我哪知道他会从逆向飞来？

第二天我们想早点儿去餐厅，心想7点够早吧。结果呢，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很多人已经在抢饭，基本抢光了。桌子上空空的，大家等着新菜上来，结果还没放在桌上就被几个人带头抢了。一个师傅端着一盆花卷在半道上被堵住，被抢，我开始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旁边桌上看到一位吃过饭的中年男子使劲往兜里塞煮熟的鸡蛋，他拿走了桌上仅有的几颗鸡蛋；有一位女士干脆奔跑着抢走了正走在半道上的服务员端着的一盆茶叶蛋，然后分发给他们旅游团成员，那阵势真是惨不忍睹。

这几个中年人就像土匪一样，不知道他们这个旅行团来自何方，但绝对不是本地人。自助餐是吃的，他们还要拿走东西，习惯不好，贪！

后来在景点附近的餐厅也看到许多人排队买午饭，因为拥挤，有人争吵，是服务人员与客人之间。这种场景把我带回到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环境：78，79年在大学食堂里也有大学生为打饭争吵，与食堂伙夫之间。似乎有一种密度效应，人多事多，吃个饭就不一定容易。北美交通拥挤时我常看到有人开车从斑马线上穿来穿去，大概也属于一种类似的密度效应。

西安是个美丽的古都，我早年曾在这里呆过一阵子，与这座城市有感情。总体讲旺季里潮水般的游客来自四面八方，全球各地，大家临时占领了这座城市。因为求过于供，产生了我们不想看到的像早餐抢食这一幕。那些不守规矩的游客， 其行为只为他们丢脸，无损于古城的美好形象。但愿只有这少数的几个土匪正好被我们碰上了，他们不代表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