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先生的话慧君想起了热心的唐姨,开始有些同情唐姨了。 慧君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哎!这做人真不容易呀!文涛的母亲怎么这么着急呢?早早地就说出这种话来!让寒梅感情上难以接受,心一下子就凉透了。” 慧君的先生马上接过话题:“哎!我倒觉得文涛母亲是不该这么想,这么做。可是人一但有了这个想法就很难改变了。与其这样想,不如早点说出来,让寒梅有点思想准备,趁着年轻也好为自己做点儿打算。总比憋着不说,让寒梅闷着头拉车,等寒梅一路辛苦地送走了文涛,人累挎了,年龄也大了,她老太太才放出来这些话。那个时候对寒梅的打击岂不比现在大的多?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呀!” 慧君想想也是,无奈地说:“哎!话是这么样讲,可是感情上毕竟不容易接受呀!你说文涛的家人为什么不能像对待莉莉一样对待寒梅呢?” 慧君的先生呷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拖长了声音慢慢地说:“哎!这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心理问题了。当初莉莉是文涛家找上门的,所以莉莉就占了上风,而莉莉又年轻漂亮四肢健全,文涛家这个心理定势就先处于下风。生怕莉莉不愿意嫌弃文涛的残障,所以处处都依着莉莉,供着莉莉、莉莉要的财礼钱,还有什么,什么⋯⋯。”
慧君的先生手掌放在脑门上,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在想着那些财礼的花名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无奈地睁开眼睛接着说:“我怎么想不起那些花名堂了?反正是巧立名目的各种财礼,几乎没打折扣全部都满足了。而寒梅和莉莉的情况又不一样了,寒梅是自己主动跟回来的,没有任何的条件,自身也有残障,所以呀这能一样吗?再说了文涛刚工作不久就发生了工伤,没存下几个钱。而文涛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阶层,而且当时也已退休几年了,拉扯大四个孩子,拉扯到文涛的大哥、二哥和姐姐都结婚成了家,老两口还能有多少积蓄呢?不过,文涛和莉莉结婚的时候,全院的人可都看到,文涛家是竭尽全力了,兄弟姐妹是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没有一丝丝的推诿,请了三十多桌,全院老人全都请到了。文涛的二个哥哥和姐姐满面春风地忙前跑后,没人能挑得出错来!给足了莉莉和娘家人面子。唐姨也是即赚足了面子,又赚足了里子,两边风光,春风得意呀,说起话来都眉风色舞的。” 慧君的先生又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全家人齐心协力给文涛搭建了一个家,把他扶上了马,只盼着这个失明了的弟弟从今以后有了家、有了自己安稳的生活,了却一桩心事。哎!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呀!不曾想这莉莉是个不省油的灯,结婚不到二年翅膀就硬了给飞了。文涛也觉得愧对家人,文涛的哥哥、姐姐也都是工薪家庭,那钱也不是风刮来的,看着辛苦存下的钱,心甘情愿的付出都打了水漂,连声响都没听到。能不憋气吗?让他们再来第二回?能像第一回那样心甘情愿吗?这事呀是没放在你身上,若在你身上你也末必能心平气和。”
慧君见先生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先生看慧君对他直瞪眼睛,笑了一下继续说:“您别生气,我说的是人之常情。人这一辈子呀,就活了个“情”字,亲情、爱情、友情、手足情、母女情、婆媳情、邻里情......个个都伤不起。人人都说是人情比纸薄,却个个是看得比天还厚,那怕丢一个,日子就碎的满地都是,捡不起来了。这日子呀就立刻变成一地的鸡毛了。” 慧君没有说话,细细地品味着先生的话,也觉得不无道理。先生看着慧君又拉长了声音,慢慢地说:“现今社会是一谈钱便无缘了。得什么也不能得病,借什么也不能借钱!这寒梅也确实是无策了,不过她能找你借钱也算是她有眼力,也就是你这个傻瓜肯借钱给人。唉,你说全院几百号人,她怎么就能看出你傻呢?” 慧君听到先生说她傻,不高兴地又瞪了先生一眼。先生哈哈哈地笑了:“夫人息怒、息怒、莫生气,我是在表扬你呢!你这种人现在是太稀有了!恐怕再难找第二个了,所以你是我的大熊猫呀!” 惠君听了先生的话不禁笑着说:“能把傻瓜当国宝的人,想必比傻瓜还傻。”说完,俩人哈哈笑了。 先生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不过我们还是要首先搞清楚她倒底是什么路子,靠不靠谱,然后再做打算。” 慧君应了一声:“好吧!”觉得先生说的对,的确应该了解一下寒梅走的是什么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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