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總院的女兵! 老聶30多歲是一位轉業幹部。早年他從軍多年,退役前是南海艦隊的團職軍官。老聶這人喜歡喝酒,一般人的酒量不是他的對手,並且他只喝度數較高的白酒,對於啤酒他根本就不屑一顧說:那玩意是〝馬尿〞!至於葡萄酒之類的低度酒,老聶則認為那都是老娘們喜歡喝的東西,男人若喝那玩意〝跌份〞! 論酒量老聶堪稱全處第一。他不僅酒量大,喜歡與大家一起喝酒。而且他還把喝酒看作是山區單調生活中的一種遊戲。例如:平均每月喝了幾次?每次每人又喝了多少?榮獲酒罈第二名的是何方神聖?酒桌上誰的表現最差等等?這些老聶都給記錄在案,並能夠如數家珍般地隨口就能準確無誤的複述出來。每次在喝酒之前他都要把這“帳本“拿出來複習一番,用以調動大家破記錄的積極性。 要說戒台寺〝酒罈大仙〞的頭把交椅,那是瓷茨實實的座在老聶的屁股底下啦。老聶他還放出狂言說:他“打敗全處無敵手“!結果:處里那幾位殘兵敗將誰也不敢說話。因此老聶他每次喝酒時:都當仁不讓地坐在酒桌的首席座位上,根本就沒有與眾人平起平坐的意思。看着老聶藐視〝群雄〞的那幅情景,這深深的刺激了駐我們景區派出所的那位老張,勾起了老張想與老聶〝叫板〞的欲望。 要說這位〝片警〞老張那還真不含糊!他雖然說酒量不大,但他那〝酒膽〞卻着實的是不小。就他這〝量級〞的選手也敢挑戰老聶?這種死法那無疑是〝小雞子到黃鼠狼家裡去串門〞!老聶呢:他對於老張這種〝膽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壯舉,自然也是下意識的就開始了〝維權〞!並放出話來:只耍他喝完酒後哈上一口氣,就能讓老張找不到東西南北。這還真仿佛有點〝棋逢對手將遇良材〞的味道! 由於〝決戰〞的氣氛非常濃厚,所以那天喝酒的場面非常熱鬧,那些看熱鬧的主總覺得這事鬧的越大,那就越不嫌大!所以還有人從食堂端來了一碗〝醒酒〞的老陳醋(毫無疑問:這就是要坐山觀虎鬥)隨着時間的推移:陪酒的那幾位敗將已經相繼的開始胡言亂語了,老張呢?他也漸漸的暈頭轉向,也開始意識模糊了,最後徹底趴在酒桌上不醒人事了。從此老聶在酒罈上地位更不可撼動啦! 老聶不僅愛喝酒,而且他還特別愛吹牛,愛搞個惡作劇啥的。結果有一次我稍不小心就不幸中了他〝設下的套〞!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冬天就快要到了,在北京住過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十月下甸的北京就到了該為〝過冬取暖〞準備些峰窩煤、煤球、煤餅之類燃料的時候了。老聶的母親住在東四美術館後邊的一個四合院裡。做為兒子的老聶為他母親的〝過冬取暖〞準備好一些煤球,煤餅,峰窩煤啥的,那屬於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這不又到了他該去當煤黑子的時候啦。 說起這做煤餅,那可是個體力活,真累人不說,還黑乎乎的髒了叭基。首先要把煤面用清水攪拌適度,然後下手去抓再往模型里裝拍實後風乾。這一般都是粗人幹的活,老聶心想這種髒活,累活自己一個人還真夠艱巨,但他又捨不得讓他那細皮嫩肉的媳婦一塊跟着干,於是他靈機一動鬼心眼子一轉,便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時候還仍潔然一身,還沒媳婦,甚至還沒闖入過情壇的兄弟我身上啦! 壞主意雖然己經打定,但他不好意思直接了當地向我表明這層意思,一則是怕這位平時就吊兒郎當,怕髒怕累的主隨便找個藉口就拒絕了。二來呢,開門見山的說也仿佛他做領導的是在利用職權討部下的便宜似的。因此他決定要巧妙地、不顯山、不露水的利用計謀,讓這小子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當一天的長工。 到周末了:坐在回城的班車上,老聶面帶微笑地湊到了我的座位旁:〝大劉、我想幫你介紹一個對象。是海軍總院的一個兒科護士,那傢伙精神!人長得挺漂亮!就跟那畫上的人似的。怎麼樣?想不想見一見?老聶真不愧為是老狐狸,你看他這一把誘人的小米撒的:那叫一個恰到好處,這小雞子能不上鈎嗎? 聽罷老聶的這番話,我激動的連磕巴都沒打一下就不加思索地說道:〝想、想、想、想見呵〞!我一口氣竟連着回應了好幾聲,那腦袋點的就如同小雞啄碎米。因為老聶提供的這個信息我來說,具有着磁鐵一般的吸引力。〝異性相吸〞嘛,這是最基本的物理學原理,更何況還是一個〝七情六慾〞俱全的大活人呢。 看到我〝聞色則迷〞的面部表情,以及迫不及待的堅定語氣,老聶知道他的計謀己初見成效了,他假裝看了看手錶略加思索後接着說道:那這樣吧,晚上回家後我再給她打個電話,就約明天吧,明天總院也休息。這麼着吧,明天上午10點都去我媽家,我們老太太住在市中心交通方便,地址你記一下:美術館后街xxx號。老聶見我己徹底上釣了低頭認真地記着地址,心中不禁一陣竊喜。就這麼着:在〝美人計〞的誘惑下我步入了老聶精心為我設計好了的〝義務勞動〞計劃。 臨下班車時老聶仍不放心,於是他再次囑咐道:別忘了呵,明天上午10點、、、、!成、成、成、放心吧晚不了。此時的我那裡知道,這是老兵油子使的一計。仍然蒙在鼓裡的我竟然傻了巴極地又一口氣連着回應了三聲。 第二天的早晨,我早早地就起了床。穿戴整齊,皮鞋擦的倍亮,同時身上還噴灑了一些花露水。出門騎上了我的那輛〝風皇〞猛鋼13型的自行車〔相當於今天的奔馳或寶馬〕然後心曠神怡地吹着口哨兒〝解放區的天,是明郎的天〞。一路上穿大街過小巷從西城的百萬莊向着東城的美術館方向急駛而去。 而此時此刻的老聶,他也早己經來到了美術館后街的他母親家。並在院子裡的煤堆旁將製做煤餅所需的鐵鏟,水桶,模型等一應工具準備就緒,剩下的事兒:就是悠然自得地吸着煙哼着小曲,等着那位〝做夢娶媳婦〞的傻小子前來參戰啦。唉:要不怎麼人家都那麼說〝薑還是老的辣泥〞!這下子我算是領悟啦! 再說我懷揣着〝子孫萬代〞的宏偉藍圖,急駛到東四美術館後,按照地址上所寫的門牌號碼挨門逐戶地搜索。不一會就摸到了接頭地點,一進院門就見老聶穿着一個背心,正揮汗如雨地攪拌着那小山峰似的一堆煤面。目賭此情此景:兄弟我是二話不說脫下上衣就要參加勞動。老聶見我不用動員就表現出這種〝周末義務勞動〞的共產主義精神。他高興的差一點兒樂出聲來。可他嘴上卻口是心非地說道:不用管,不用管,我這一會兒就幹完了。你先坐一會兒,那兵婆一會兒就該到了、、、 這哪能成呀,怎能讓媒人加大哥自己幹這麼累的活,而我袖手旁觀呢?〝沒有關係我閒着也沒事,我來幫你干!真的,別客氣了、、、、〞見我己徹底上鈎了老聶他按奈住心中的狂喜,仍然裝模做樣地說〝說的也是呵,倆個人幹的快,即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先把這堆煤面拌了吧、、、、、。就這樣一個小小的〝美人計〞我便被老聶這個老兵油子給《請君入甕》心甘情願地當了半天的長工。 二個多小時過後,院裡的那堆煤面不見了,不僅煤餅全都做好了,還手工捏造出了不少的煤球。此時的時針己經指向了中午的12點半,可是那位海軍總醫院的漂亮妞呢?就像是〝仙女下凡〞似的仍遲遲沒有出現。這時候老聶抬手看看手錶,自言自語道〝怎麼搞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這兵是怎麼當的?都說好了的呀,怎麼還不來呢?〞其實此時老聶的心裡最清楚,這話他應該去問誰! 若在平時,像這類體力活說,那是說什麼我都不會幹的,這都是貓、狗干的活呀,哪有用大牲口看宅子的道理呢。可如今老聶只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美人計〞為動力,就楞叫兄弟我自覺自愿地的當了半天的苦力!早晨出門時噴灑在身上香噴噴的花露水,這時候也早己被全身汗珠子的味道所取代了。 這樣吧,你先洗一洗爪子。中午我叫你嫂子炒幾個拿手的菜,今天咱哥倆好好的喝上它二杯。老聶是想通過請我吃頓飯以表謙意。不用了下午我還得去我媽哪兒看看呢,話語中雖然帶有幾分的不快。但都到這時候了我估計那海軍的仙女也不會下凡了。哪有這個鐘點去老太太那兒蹭飯的呀?就在這兒吃吧,你嫂子的手藝不錯。就這麼着:本來好好的一個周末,卻鬼使神差地去當了半天的煤黑子。 在飯桌上老聶第一次放下他〝酒仙〞的架子。為我倒上了一杯革命小酒,然後半是安慰我,同時也是半自圓其說〝她今天沒有來,我估計可能是有什麼急事給絆住了,女人都這樣,剛開始的時候都沒有時間觀念,往後慢慢地就好了〞老聶不知應該怎樣安慰自己的這位部下,也不知如何才能使自己的內心不至於感到過度的愧疚。於是他在幾杯白酒下肚之後,他又即興發揮,在酒精的刺激下他信口開河,隨口便又向我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不要緊等到下個周末,我讓我的戰友再給你約她、、、、、! 老聶就酒後信口開河,隨隨便便的這麼一說,我卻傻呼呼地又信以為真了〔這真是色迷心竅,簡直是太缺心眼啦〕就從那以後,我在期望〝兵婆〞和失望〝兵婆〞中,也不知道犧牲掉了多少個寶貴的周末。〔可就這:還不好意思跟人家老聶明說〕。唉!要問世間情為何物?看過後就明白了吧?這真是情義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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